真正的無奈是讓你無話可說:七年間,婆婆換了十份工作(3)

2015年,她重新去省城找到了一份住家保姆工作,照顧一個80多歲生活不能自理的女老人,僱主是老人的四子一女五個兒女。其實這個工作的地方不能稱作做小區,一個位於市中心建於80年代末有九棟家屬樓的院子。院子後面是省軍區大院,因此這院子怎麼老舊未來十年以上都沒法拆除,院裡除了租戶就剩下一群孤寡老人。

真正的無奈是讓你無話可說:七年間,婆婆換了十份工作(3)

院裡的西府海棠

這位要照顧的老人,沒有退休工資,子女們每個月從老人的積蓄裡拿出2500塊來支付工資。這位老人寡居20年,帶大孫輩後獨自生活,每天出門撿廢品,攢下10萬元積蓄。年前摔斷腿,再加小腦萎縮,出院後行動不方便,不得已子女就請保姆照顧老人,婆婆是請的頭一個保姆。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是,出院後老人的積蓄就只剩下一半了。老人的子女各自都有大房子,老三住在附近每天為她們買一次菜,缺油米也是打老三的電話。

這樣堅持兩個月後老三吃不消了,他們商量後再給600作為老人和婆婆做生活費。從那以後老三從天天來變成固定星期三來,星期天兄弟姐妹5個來吃晚飯。

最為難的事情是節日的時候社群會給老人送來慰問金,500到1000不等。每當這個時候老人的女兒都會來,等她走的時候社群送來的紅包就會空掉。婆婆有口難辨,所幸老人的四個兒子並未追究,知道老人女兒來過就心知肚明的樣子,但是婆婆心裡還是憋屈呀。

真正的無奈是讓你無話可說:七年間,婆婆換了十份工作(3)

這是婆婆打工最舒心的四年,有單獨的房間,她的姐妹到省城可以隨意地住個把星期。只要老人的五個子女來的時候老人身上和地面乾淨,東西擺放整齊,空閒時間她去幹嘛帶什麼人回來他們都不過問。婆婆確實也盡心盡力照顧老人,每日三餐準時,老人也總是乾乾淨淨的。有大把閒暇時間的婆婆和院裡的老太太、保姆們處上了。

每天早晨6點起床,煮了早點給老人和自己吃,洗碗後就和一群志同道合的保姆老人步行2公里去聽一個保健品的講座。當然不是為了身體健康,只為每天早上發的三個雞蛋或者250克的米,有些時候是一包抽紙,先到先得。老人不好好吃早飯的時候,她去了就啥也沒有了,白跑一趟。

什麼叫保健品?吃不死人的就是吧。年代久遠那些產品的名字已經記不清了。當時我曾經在百度上查詢過這些保健品,搜出來的資訊和這些保健品半毛關係也沒有,還死貴,她一月的工資最多能買四份之一盒。

時間一長,本來只是貪小便宜去的婆婆對這保健品功效深信不疑。有好多一起聽課的老頭老太太拿出他們的退休金,高價買回了一屋子的保健品,每天2瓶,味道槓槓的。更有患癌症的老人,揚言喝過之後身體好了很多,一氣能爬7層樓。

一個月裡有一個星期六婆婆都帶著她的戰利品,坐在我們的出租屋裡吐沫橫飛地講述她最近遭遇。

我想勸她謹慎,想說那一氣能爬7樓的老頭,是他原本就住7樓吧,那破院子又沒電梯不爬樓他怎麼回家。但是最終我什麼也沒說出口,她兒子都漠不關心任她滔滔不絕還能淡定打遊戲,我出個毛線的頭。

真正的無奈是讓你無話可說:七年間,婆婆換了十份工作(3)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