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杯茶,我以為只會苦一陣子,沒想到會苦一輩子

那天,跟一個朋友閒聊,她說,她這輩子聽過最大的鬼話,就是彆著急,你一定會等到那個人的。

而這句話,就是我對她說的。聽了她的回答,我也開始懷疑,我們一直所堅信的,會不會從一開始,就是在自我安慰,等到了一定的年齡,才會明白,所謂對的那個人,便是你迫於現實的選擇。

我說,有沒有可能是早就遇到了,只是因為某些原因給錯過了?她說不可能,回答得很肯定,也很堅決。

說真的,看她回答地這麼果斷,我竟然從心裡滋生出了一絲羨慕,因為在遇到那個人之前,至少她還是她,而我早已不是我。

所有剪不斷,理還亂的,都只因沒有一個清晰明瞭的答案,其中還夾雜著不確定的期待和等待,終是傷人又傷己,白白流逝了許多珍貴的時間。

你是一杯茶,我以為只會苦一陣子,沒想到會苦一輩子

見我面露傷感,她朝我遞來一杯酒,笑著說,我有酒,你有故事嗎?

我苦笑著搖搖頭,說,沒有故事,但有一杯很名貴,也很苦的茶。

很名貴,還很苦?她感覺這有點違背常理。

我沒有解釋,顧自說道:

那杯茶,很清香,我一次見到她,繚繞的煙霧便打溼了我的眼鏡,也打亂了我的思緒。

我伸出手,想要將她捧在手裡,小心呵護著,雙手卻忽地停滯在了空中。因為我看到了她的產地和價格,看到了茶葉在緩緩舒展著曼妙的身姿,氣味也變得越來越清香,我開始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兩步,三步……

你是一杯茶,我以為只會苦一陣子,沒想到會苦一輩子

一直退到沒有陽光的地方,然後將自己偽裝成一個能和她並肩站在一起的小杯子,以仰望地姿態,小心翼翼地守著她,悄悄為她擋下炙熱的陽光和風雨。

慢慢地,我學會了編織故事,一個個和那杯茶有關的故事,故事的開頭驚豔了時光,故事的結尾呢?總是有情人終不能成眷屬。

我也開始在故事裡,迷失了自我,那個自信,陽光的自己。

等有一天,我終於有了端起那杯茶的底氣,但那杯茶卻被他人給端了過去。

你是一杯茶,我以為只會苦一陣子,沒想到會苦一輩子

而我呢,還是沒有選擇離開,就站在不遠處,不停地來回走著,一直到現在。

她笑了,說,你都沒有喝到過那杯茶,怎麼知道那杯茶是苦的呢?

我說,也許恰是因為沒有喝到,才會說它苦吧!就像是狐狸沒有吃到葡萄,就說葡萄酸一樣。

她問,既然這麼苦,那你還想繼續喝嗎?

我再次苦笑著,說,我也不想喝啊!我能控制住我的雙手,卻控制不住我任意馳騁的心。

她說,你有沒有想過,讓你放不下的,可能只是你初見那杯茶時的心動的感覺,而現在已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沉浸在那杯茶的迷霧中,沒有走出來。

我點點頭,承認了。說,我要是沒記錯,今天我是來勸慰你的,現在怎麼反而是你在勸慰呢?

她說,我們都是別人的情感導師,自己的感情白痴。

我笑了,將她遞給我的那杯酒一飲而盡,等酒喝完之後,我才想起,在見到那杯茶之前,我是不會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