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中年的老員工面臨裁員,要怎麼辦

餘暉懶懶灑在身上,沒有了夏日的囂張。微微的暖意攜著輕風,輕撫著肌膚,勾起微醺的睡意。

人到中年的老員工面臨裁員,要怎麼辦

在林子裡的椅上,懶洋洋地坐下來。斜斜半倚在椅背,迷離地看著阿洛。

她赤著腳,嘻嘻哈哈地在鵝卵石上搖搖擺擺,張牙舞爪。偶爾腳痛了,哇哇大叫,就是不肯離開刺腳的石頭。

眼見痛得很了,再堅持不住,一屁股坐在鵝卵石路上。一聲慘叫,手忙腳亂,不知該護著疼痛的腳底,還是該護著摔疼的屁股。

我淡淡地微笑:傻子,痛成那樣,為什麼還要堅持?不會跳下讓你痛的鵝卵石麼?

我轉過眼睛,躺得更舒服些。星星點點的陽光,透過樹與樹的緊密把臂,見縫插針地漏下來。刺激得我的眼睛微眯,乾脆懶懶地閉起來,休息一會兒。

這樣的日子多好啊。不想工作,不想房貸,不想人情往來。放鬆肢體,什麼都不想,完全放空。單純的享受,難得的輕鬆,我慢慢沉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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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是一片藍天大海,浩瀚無涯。我站在巨大的輪船上,張開雙臂,像海鷗一樣自由自在地飛翔。時而俯衝,時而高飛,美妙而沉醉。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種意識深處的自我保護,催促我慢慢甦醒。我留戀著,不願離開夢境。暢遊在藍天大海,多麼美妙,多麼自由自在,那是我渴望的。

生活在都市的鋼筋水泥裡,生活的鞭子在虎視眈眈地監督著我。鞭策著我只能前進,不能後退。

巨大的壓力讓我彎了腰,累得像一條筋疲力盡的土狗。一點喘息的時間都沒有。揹著重重的殼,一步一步疲憊地往前走。

不情願地睜開眼睛,看著面前那張很近的大臉。著實被嚇了一大跳,瞬間有了幾分清醒。有些遺憾剛剛夢境的美好,今晚我早點睡覺,還能接上那個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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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拍胸口,心有餘悸地道:“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那麼哀怨的表情?還離我那麼近,人嚇人嚇死人不知道嗎?”

師傅愁眉不展地在旁邊椅子上坐下來。沉默了一會兒,往後一倒,看著那一點點的夕陽。

聲音幽幽地道:“我在這次被裁的名單裡。上有老下有小,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都不敢回去,怕看到他們失望的目光,以後要怎麼辦?”

我徹底清醒了,果然夢是短暫的。現實逼人而來,由不得你不清醒。偷得浮生半日閒,已是奢侈,不敢多求。

師傅大學畢業進公司,在公司整整二十三年。今年四十五歲,正是找工作尷尬的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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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公司不招這個年紀的,除非放下面子,去做臨時工。可他坐了一輩子辦公室,臨時工的工資低,遠不能和他現在的工資比。做一年臨時工,可能就只是他兩個月工資。他會願意嗎?

我慢吞吞問出心中的問題,師傅顯然想過這個問題:“面子可以先收起來。工資低是問題:房貸還沒有還清;父母都已經七十多快八十;兩個孩子還在讀書,一個高一,一個高三。我老婆在家照顧父母和孩子,沒有工作。臨時工那點錢遠遠不夠開支。”

我默默幫他算了下帳,怎麼算都差一大截,不禁默然。

把腦子裡能想得到的職業,通通過了一遍。還真是沒有什麼門檻低,工資高的可以挑選。

那就還是隻能找本職工作,靠能力賺錢,或者打兩份工,靠勞力賺錢。其它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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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坐起來,看著阿洛在鵝卵石路上搖搖擺擺,像小白楊在被狂風施虐。可她就是不願下去,倔強得像一頭驢。

他甩甩頭,面上帶著堅毅:“還有半個月才離開公司,趁這段時間,努努力繼續去投簡歷。說不定瞎貓遇上死老鼠,就碰上一家公司要我呢。實在不行,那就一份工作,一份兼職。人是活的,活人總不能被尿憋死。”

男的六十歲才退休,師傅現在四十多歲。到退休還有十幾年。還是有機會的。

我點點頭,指指阿洛:“你看她,那麼辛苦,她也走了那麼遠。她都可以,你一定可以的。”

不管怎樣,再怎麼艱難,生活總要過下去。我是這樣,師傅是這樣,像我們這樣的又何其多。

友友們,有一樣這樣艱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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