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父親的懷念

母親去世三年啦,

父親去世五年啦。

每當想起她他們就有一種酸楚湧動,

每當看見她他們的遺像,就想喊一聲那最親的稱呼。

每當拿起她他們用過的工具,就有一種曾經相處那種統一行動。

坐在父母臥床前有如她他們侃侃而敎導的溝通。

有時也會突然想起不讓父母的判逆爭吵。

父母的一笑一言一行一怒一喜,猶如咋天還在一樣,讓我感覺真實不能忘懷。

可是她他們走啦,連一句相樣的話都沒有留給我們。我不知道兄弟妹怎麼想,我卻常常想。

娘,爹,你們真的連點遺憾都沒有嗎?

可是我確有著不可饒恕的悔恨。你們生前我太不孝啦,只是一味的任性,撒嬌。當你們完全離開我的時候我才發現。

天哪!

我生活中失去了最親的,最能依靠而不要回報的人,

我失去了給我最大關懷和幫助的人,

我失去了最能原諒我不去計較的人,

我失去了我最信任也最信任我而包括我撒謊的人。

每當亱深的時候,我一聲聲輕輕呼喚著,

娘,娘,娘,爹,爹,爹,你們在那裡?

女兒想你們,女兒想你們,女兒想你們!

我寫不下去了,淚已佈滿我的臉頰,鼻子發嚷了。

停會再寫。

我想寫,儘管你們很平凡,但你們在我心中始終是那麼偉大,那麼重要。

娘曾記否,那年我剛十歲,國家處於大飢餓的時候,生產隊裡種的紅薯多,每天勞動就翻紅薯秧,為了結更多的紅薯。每個翻掉的紅薯秧可以拿家做蔬菜來補充糧食的不足。當然有些拿紅薯葉的會做一些手腳,把一些大的紅薯刨出來夾在紅薯葉中拿回家。娘你從來不,翻掉的紅薯秧只是掂幾根,你教我們不要偷任何東西,任何一種行為的偷都不能有。

但是有一次,娘你真的犯了一個大錯誤。

那次翻紅薯秧,你孃家同村有一個姐妹,她叫你姐,她看經常不拿紅薯葉,想利用你。你要是拿紅薯葉好啦,她不會利用你。

她想多拿點紅薯,她央你幫她捎個蘭子,她自己則用紅薯秧又夾了幾塊紅薯,出於一種姐妹情你幫她拿了蘭子,剛到村口,隊長站在村口說是要檢查每個拿紅薯葉,你覺得自己不偷,不怕檢查,其實你不知道蘭子裡有鬼,自然就被隊長查了出來,那個姨抱著葉子裡紅薯也被查了出來,你說蘭子是那個姨的,那個姨不承認,隊長當然要懲罰,你無法辨解,但你心裡很生氣,回到家你一晚上都沒有睡,你的病又犯啦。

父親在洛陽上班,哥哥在洛陽上學,最大的是我,我不知道怎樣來安慰你,但我知道你生氣的時陪著你哭。

你沒有怪那個姨,但你肯定自言自語說,全榮,你不是個東西,你自己的偷盜事,讓我來背黑鍋,那個姨也太不仁不義,幾天你病了她都沒有來向你道個歉。

十歲的我稍懂人情事故,我找到那個姨家,對她大不敬,口出不遜,我還請楚記得那個姨也知道自己理虧,一直沒有回罵我,只是一直說,你這小妮太歷害啦,大曆害啦,說話恁難聽弄啥哩。

回來我告訴你。

娘,你說,誰叫你去哩?我能不知道說她,她不承認怕罰兩份工分,她的負擔太重啦。

因為那個姨,有公婆,有五個孩子,還有一個殘疾的孩子,老公又是個老實人。

娘,你的心太善良了,你從來不會怪別人,那怕是這樣寃枉的事,你想得還是別人。

我們在大集體生產隊沒有多吃過一口不是勞動得來的食物。

即使那件事發生以後,沒有一個人說孃的不是,就連隊長都說娘是替人白乾了幾天活。罰了五十分。

我們兄妹幾個都有孃的好品德。

爹從城裡回來了,為了支援農業。

爹的回來生產隊讓他看地,因為那時候人都窮,糧食成熟的時候免不了會有些小偷小摸,為了預防,生產隊裡會派人看地,我爹被分配山上看地,山上有江豆,有棉花,原來有人就偷江豆,棉花,自我爹看地後沒人再偷,因為我爹當工人時受過一定的教育知道公家東西不能隨便偷。我爹比原來看地的負責任。我們隊裡有個無賴,偷東西有名,他去偷棉花被我爹看見了,我爹制止他,他不聽,我爹說我奈何不了你?我告訴隊長,讓隊長來處理,那無賴看我硬碴,只好放棄偷盜,偷了幾朵棉花他要交給我爹,爹不要,說你送到隊裡吧?他也不敢送到隊。

從此我爹得罪這無賴。

這無賴對爹諷刺,漫罵,各樣都有。

別人總說那孬種,孬孫不是好人。不要搭理他,只當看見他是個狗。

爹和孃的教育,我們兄妹都有個好品德,鄉親們總是說人家一家人不會幹缺德事。

父母不會敎他們幹缺德事。

人的品德是在日常相處時才曉得。

決不是一瞥就能說出所以然來。

父親,母親,走啦。

深深懷念,

深敬的悼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