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看懂潘金蓮的風月人生,才知有些圈子要遠離

文丨花欲燃吖

《金瓶梅》:看懂潘金蓮的風月人生,才知有些圈子要遠離

蘭陵笑笑生的《金瓶梅》

不僅是一部封建社會女人的群像,也是男權社會用文學在現實之中的反諷。

可以這樣說,讀罷《金瓶梅》,我們發現這本書裡幾乎沒有正面人物,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展現過內心陰暗和自私的一面,無一例外。

作者用筆做鏡,放大了人性中的醜惡

,將現實生活中人們藏於暗處的小心思放之於大庭廣眾之下,然而,這本書卻非“厚黑”之書,我反而覺得,

蘭陵笑笑生是想用這種反諷來勸導人向善。

比如無惡不作擅長錢權交易的西門慶,最後大廈傾頹,落了白茫茫大地真乾淨,收斂的錢財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而一干妻妾也是隨風而散,各自著了各自的因果。

雨果在《悲慘世界》裡寫道:“釋放無限光明的是人心,製造無邊黑暗的也是人心,光明和黑暗交織著,廝殺著,這就是我們為之眷戀而又萬般無奈的人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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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慶代表的是貪婪,金蓮代表的是慾望,而武大郎則是人性中的怯懦與卑劣。

有人會說至少在這段三角關係之中,作為故事審判者的武松是一個光明磊落的漢子,的確,可以這樣理解,但是,他也有他的故事。

他在與金蓮的這段情感糾葛之中,

雖無愧兄長,卻也利用了一個女人對他的綿綿情意。

馬克·吐溫在《赤道環遊記》告訴我們:“每一個人都是一個月亮,他有一個陰暗面,從來不讓任何人看見。”而武松的陰暗面,或許,就是潘金蓮。

在《金瓶梅》的第一回,武二郎冷遇親哥嫂中,讀者第一次見識到潘金蓮“賢惠持家”的一面。

武松打虎歸來,在縣裡得了一個都頭的職務,心裡惦記著尋找嫡親哥哥,可還要分心應酬,剛剛得勢,免不了當地各方勢力前來巴結拉攏。這一日,他正在街頭走著,忽逢有人在背後喊他,回頭一見,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心心念唸的哥哥倒是自己尋了上來。

武大郎叫弟弟很是親熱,尤其是得知自己的親兄弟是打虎英雄,新上任的都頭,他更是面上增光,巴不得街坊鄰里都知道二人的這層關係。武大郎怯懦的性子受盡冷眼欺凌,一朝得勢,自然要炫耀一番,也想借著二郎的聲勢給自己撐撐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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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不迭地給二郎叫到家裡吃飯,炊餅也不賣了,剛進屋就喊媳婦金蓮下樓招呼,回家的第一句是,

“前日景陽岡上打死大蟲的,便是你小叔,今新充了都頭,是我一母同胞的兄弟。

”可見大郎炫耀巴結之情溢於言表。

此時,便是金蓮和武松的第一次見面。

她見武松相貌堂堂,又聽聞大郎地吹噓,看了看武松的身材,心中竊喜

。當時金蓮25歲,武松28歲,一個芳心暗許,一個春風得意,

只可惜造化弄人,錯的時間遇見了錯的人,

一步錯,從此步步錯

潘金蓮是有過愛情的,縱然,她這一生生於情慾,死於放蕩,不能否認的,她是曾真心愛過武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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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是她相識相熟的第一個正兒八經的男人,適齡,樣貌周正,身材魁梧,那時她第一次嚮往愛情,憧憬婚姻,她心裡暗道這段姻緣該是在此。

想要理解潘金蓮對於武松的這段情感,需要知道,她從前都經歷了什麼?一個少女情竇初開的年紀,第一次綻放是在60歲的張大戶的床榻之間。13歲,潘姥姥將她賣給張家,作為張大戶的情人調教,教習禮樂,灌輸男女之樂,直到18歲,從女孩成為女人。

她不懂什麼是愛情,什麼是喜歡,是這樣的生活和環境給她貼上了一個標籤,她是為此而生,也為取悅男人而存在,她以為,人生就該是怎樣的。

張大戶腎虛後,將她嫁給了武大郎,這是她的第二個男人,卻不曾想是個扶不起的窩囊人,三寸丁古樹皮,要模樣沒模樣,要本事沒本事,眼看著張大戶欺凌她,作為一個男人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她便知道,嫁人是不中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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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日坐在閣樓上看著窗外的男男女女,時而也會遇見迎親的轎子吹吹打打,新郎高頭大馬,滿臉喜悅,新娘子紅蓋頭一掀嬌羞幸福,她有過迷茫和困惑,那些女人有什麼可高興的?

從未見過愛情模樣的女人,就連想象都是空白的。

武松的出現,悸動了她已經日漸蒼老的那顆“少女心”,她想抓牢這個男人,可是她不懂表達自己的情意。

她開始輕聲細語將女人的媚態展露,覺得還不夠,便又開始洗衣做飯,忙裡忙外,對武松噓寒問暖以示關心,這些事,她從未對旁的男人做過。

張大戶不需要這些,垂涎她的男人也不需要,武大郎不值得她做這些,包括後來嫁給西門慶,一應大小事都有丫鬟在做,對於大官人,她也從未這般討好過……一個女人一輩子只有一次不計得失全身心的付出,那就是初戀,隨後,每一次的情感廝磨,都是一步一步走向理智。

她出奇的賢惠,她以為武松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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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武松從集市上買來一匹布送給她,她欣喜若狂,她以為武松心裡有她,便決定捅破這層窗戶紙,賭上一賭。

她擺置好了酒宴,武松也提早歸家,她不懂如何表露這種心思,從前的生活給她打下的烙印是男人需要“勾”,於是,她便有些不得體的在武松身邊周旋著。

很多人說潘金蓮在裡實在太不矜持了,叔嫂之間的不倫與愛情無關,我想說,這一切怪不得她。我想起馬斯洛的一句名言,

大意是對於只有一把錘子的人來說,他遇見的每樣東西,看起來都像一顆釘子。

潘金蓮是個柔弱的女人,她生活在男權社會里,又處在風月圈子,依附男人而生的一種存在,對於她來說,她的性感和身體就是錘子,她遇見的每個男人,看起來都像是千千萬萬的張大戶和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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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存在的圈子裡,潛移默化的將女人物化,這就導致了她扭曲的愛情觀。

金蓮沒來得及對愛情有所開悟,這最初的小小萌芽也沒得到很好的呵護,反而,陰差陽錯,夭折在了談情說愛的年紀。

從此,她開啟了放浪的人生。

武松一番貶斥,她羞得滿面通紅,從此,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幾經周折,武松遠走他鄉,武大郎含恨而終,金蓮嫁入西門,

本以為人生就該這樣草草收尾,她過她的極樂世界,他走他的陽關大道,既然無愛,有恨也是好的。

但是,心心念唸的二郎偏又回來了。

西門慶死後,潘金蓮因和女婿陳敬濟苟合被吳月娘趕出了家門,她暫住王婆家待價而沽,此時,武松為哥哥尋仇找到了這裡。

武松可以有很多種方式去手刃賊人,可是他偏不,他偏要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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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知道潘金蓮對他有情,卻利用了這份情,他假意對王婆說自己想迎娶金蓮為妻,一是能方便照顧兄長的孩子迎兒,二是自己老大不小也該有個知冷知熱的人,金蓮正好合適。

王婆本不想讓金蓮出面的,她還惦記著陳敬濟的銀子。

金蓮此時經歷了諸多事,早已看透了太多的男人,她心思陰沉狠毒,不僅聰明且狡猾,她能憑藉三言兩語斷出西門慶宿在哪,又交了什麼新的情人,也能眼珠一轉,便害的人家破人亡,這樣的金蓮早不是當初吹拉彈唱供張大戶蹂躪的女人了。

可是,她卻唯獨在武松身上,單純天真的像個少女。

她竟不懷疑這其中有詐,蓋著紅布,一身紅衣,迫不及待地朝著武松奔去,她心裡說命中註定的事,果然自己該是他的人……

那時,紅蓋頭下的金蓮,一定也嬌羞地笑過,像是閣樓上看過無數次的新娘一樣,

終於,她這一輩子有了真正的歸宿。

那一天,她亡年32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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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蓮是個悲情人物,唯一能令人同情的就是她的這段感情,除此之外,沒幹過一件善事。

武松看似殺了她的人,實際上,是誅了她的心。

這段故事給我很多感慨,

環境可以成就一個女人也可以摧毀一個女人

,有些人在淤泥之中,只能見到婚姻的瑣碎和凌亂,便覺得愛情是如此的不堪和恐怖,她要遠離和反抗或是沉淪自甘墮落,有人認命,有人妥協,不過就是家家如此,算了吧。

經常在“垃圾堆裡”找男人的女孩子,她的情感圈子一定是糟糕的。

有些人生在在陽光之下,所見都是喜悅和幸福,她對愛情有著憧憬和嚮往,她對婚姻有著自己的定義和追求,她懂得剔除糟粕也懂得分辨是非。

女孩們,千萬不要因為一灘淤泥而對愛情灰心,世界是美好的,你該走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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