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衣草

薰衣草，你能香到哪兒去？

——兼評阿煜的小詩《薰衣草》

那年還剩下最後兩天了，煤礦詩人阿煜把一疊厚厚的詩稿和一份新出的《阿煜詩歌》，送到我的面前。說是讓我指點指點，極謙虛的樣子。我知道他是想讓我為他的詩歌寫點文字，也許是久病成醫的緣故吧，我這個老詩歌習作者，總是讓周圍的詩人們覺得有了一定的審美經驗和創作體驗。對他們的詩歌多少能夠說出一兩句有點滴見解的語言。阿煜的用心是良苦的，而我的責任更是重大。一是不能因我的語言誤人前程，二則不能讓淮南詩歌界朋友見笑。我開始認真閱讀阿煜的詩歌作品。

說實話，開始的閱讀是令我有些失重的，不僅語言平平，而且從構思到表現都比較一般，沒有多少創新的痕跡，仍然在延續著他十幾年以來一直難以擺脫的思維慣性，在進行一般意義上的分行描述，詩味總是淡了些。就在我左右為難之際，最後一首題為《薰衣草》的小詩，突然挑亮了我的眼睛，讓我本來有些疲倦的精神，為之而振動。這首《薰衣草》，語言一開始就進入本質意義上的表述，迅速進入詩意的本體，一種生命的自覺呈現在紙上。

“九月的青草，還有多長的生命/九月的花香，還能香到哪兒去”這樣的詩句，在阿煜的詩作中從不多見，一種全新的生命投入，張大的思維瀰漫著天空。它帶著一種有氣味的人生經驗與歷程，進入到九月的在場。

“多少的青草，多少的花香/被迷醉在時光的路……”

“九月裡的香氣和愛情還有生命/早已綻放在八月的枝頭/我們只有回到八月/去尋找花香，愛情和生命/以及生命裡的記憶”。

“我們只有回到八月”。其實，經過的事，走過的路，是再也無法回去的。我們無法回到八月，也無法回到愛情的從前。這首《薰衣草》既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情詩，也不是一首純粹的愛情詩，它是一種濃縮了作者多重情思，多元思考的藝術象徵體，不同經驗人生的人讀它，都能讀到不同意味的內涵。

詩歌《薰衣草》雖然在結尾處平淡、直鋪了些，但一種跳躍性的語言與思維，已難能可貴地跳到了詩行中，給人以耳目一新之感，給人以生命厚重之感。

當然，除此之外，阿煜的其它詩作亦有可圈可點之處，比如《鐵觀音》充滿了人間的溫馨與活力。

阿煜的詩要變。阿煜的詩在變。“易者， 變也”（《易經》語）。變則通嘛。詩亦在變中得味，在變中求味，未知阿煜意下如何？

（文：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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