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方塊對撞的roguelite遊戲？這款遊戲不止於此。
文/九蓮寶燈
上週，由雷霆負責發行的《軍團》移動版正式上線。上線當日，遊戲就登上TapTap熱門榜和新品榜雙榜榜一。
但誰能想到，這款遊戲在此之前，還一度被部分玩家說成是“開發者跑路”，在Steam上打差評，讓開發者不得不發文闢謠。
那麼《軍團》到底是一款什麼樣的遊戲？我們採訪了遊戲的開發者Way，和他聊了聊這款遊戲的設計思路與開發歷程。
01 玩法設計：
給俄羅斯方塊連上電路？
在我看來，《軍團》這款遊戲的具體玩法很難去界定，如果要用一句話簡單的描述，大概是“一款帶有roguelite要素的俄羅斯方塊對撞遊戲，遊戲同時還準備了一套經過設計的世界觀和故事”。
我們先來說俄羅斯方塊對撞這部分。
遊戲的核心玩法其實並不難理解。在一張橫版卷軸地圖上，有著各種各樣生物，每個生物都佔據地圖上一定數量的格子。而玩家自身也扮演了一個角色，玩家可以透過招募的方式，和其他的生物拼在一起組成軍團。不同的生物有著不同的能力，有坦有輸出，也有遠端和治療角色，所以在將不同的生物拼在一起的時候，還需要思考這些生物的具體組合方式，分好前排和後排角色。
地圖上還會有敵對角色，戰勝敵對角色就可以獲取多種資源，這些資源用來招募軍團的新成員，或者是給已有成員回血、維持忠誠度等等。
Way向我們解釋說，他在《軍團》立項前三四年就開始研究方塊這個元素，嘗試去構思不同玩法的遊戲，研究一套基於美術表現設計玩法構思的流程。
在《軍團》之前，Way嘗試過其他基於方塊互動的玩法，例如RTS、RPG、卡牌、塔防等等。而《軍團》最初的想法，源於他想在方塊裡畫不同的生物，然後用這些生物組合成不同的形狀，互相碰撞。
但並不是說只要有了足夠的資源，軍團就可以無限擴張，遊戲有著領導力判定，對於玩家可以指揮的軍團規模有一定的限制。同時，玩家還需要像俄羅斯方塊一樣妥善佈局生物方塊，儘量減少生物間的空隙，以防因為軍團體積過大而無法迴避多餘的戰鬥。
當玩家在一張地圖裡消滅了一定數量的敵對角色之後，軍團就會被傳送到BOSS圖，與BOSS展開對戰，透過之後再傳去新地圖，如此迴圈多輪，就是一個完整的關卡。遊戲有預警系統，有經驗的玩家能知道後面會遇到什麼樣的BOSS，然後根據BOSS情況合理地設計軍團。
玩家可以選擇不同的英雄（起始角色）挑戰關卡，不同英雄有著不同的技能，佔的格位形狀也不相同。玩家在後續還可以在俱樂部招募其他領主同行。
遊戲除了方塊組合對撞的玩法之外，最重要的系統就是符文系統。前文提到不同生物的能力，就來自於這些生物身上攜帶的符文。符文具有增加生命、防護、攻擊距離、治療等等功能。如果能招募到格子裡帶符文的生物，就可以用「符文擴散」功能，將這個生物持有的符文分享給軍團裡的其他生物。
Way說，遊戲在最初設計的時候並沒有符文系統，所有的生物只是單純地組合在一起。當時他碰巧在玩《異星工廠》，他很喜歡遊戲的運營感，「像設計積體電路，讓人覺得很極客，很酷，當你經營好了一塊功能性佈局以後，你就會有成就感」，Way突然想到，能不能用這樣的形式來強化生物間的關聯，這就是後來符文系統的設計。
比如說，隨著軍團的擴張，很多原本前排的近戰角色會被新來的近戰角色包住，從而無法施展攻擊。這時候就可以招募一個帶有遠端符文的生物，並將遠端符文擴散給這些原本不具有遠端攻擊能力的生物，讓他們在後期也能保證輸出。同樣，前排具有生命或者護盾符文的生物，也可以將自己的符文擴散到後排，保證後排的生存能力。
相鄰的格子裡如果有相同的符文，他們就會連線起來，強化符文的能力，連線起來的符文越多，這種符文的增益也就越高。所以遊戲的策略樂趣之一，就是合理地安排符文連線。這就像電路的走線一樣，玩家儘可能把所有需要符文的生物都連線在一起。因為每個格子只能有一種符文，因此玩家還為其他符文的連線留出空間。
除此之外，符文在生物之間擴散和繼承，也就意味著，當遇到一個不適合編入軍團，但是攜帶好符文的生物時，就可以想辦法先擴散它的符文，然後把它開除，等遇到一些強力的後期生物時，再把之前積攢的符文擴散給他們。
Way覆盤說，符文系統仍然有一些遺憾，雖然它增加了遊戲的可玩性和策略深度，但他仍然不太滿意這個系統的美術表現。「它等於是在生物身上又蓋了一層圖，從美術上來說不是特別合理。」
總的來說，遊戲在大的玩法方向上，就是由「方塊碰撞」和「符文」這兩個系統構成。玩家需要同時面對有限的軍團規模和有限的符文數量，在輸出還是生存之間做出取捨。玩家透過拼湊方塊和培養符文來構築自己的軍團，然後在BOSS關進行能力檢驗，透過檢驗的軍團再進入二次養成和二次檢驗。
《軍團》不僅用這兩種元素給roguelite玩法帶來了新的BUILD方式，同時遊戲也縮短了BUILD的週期。和很多roguelite遊戲的長週期BUILD玩法不同，在《軍團》中，玩家的隊伍更容易受到損耗，需要隨時補充新的戰力，同時，一個大關卡中每個子關卡BOSS都不一樣，這都需要軍團及時替換成員和符文，改變配置打法。
除此之外，Way也表示，《軍團》會更加考驗玩家在戰前的佈局規劃，玩家往往需要在最前期就決定這場遊戲的技能和符文組合，然後進行各種細節的調整，很難隨機應變。
這些比較新的模式，也讓不少玩家感到很不適應。無論是在Steam還是TapTap上，不少玩家都反映遊戲的難度比較大。但Way卻說，自己並沒有想要把遊戲刻意設計得非常難，主要是遊戲玩法比較新，所以給玩家帶來了不小的學習成本。對戰前佈局規劃的強調，也讓遊戲的前期體驗相比那些邊玩邊學的遊戲更加艱辛。
玩家學習成本高的另一個原因，也和遊戲的引導系統不完善有關。比如說，遊戲中將角色開除出軍團的功能，因為沒有在引導中出現，導致很多玩家在早期並不知道這麼一個按鍵的存在。
02 想要講好故事的Roguelite
通常來說，這種節奏短平快的小成本roguelite遊戲，會把注意力集中在表現玩法上，但是Way顯然不這麼想。在遊戲中，你可以感受到開發者對於表達遊戲世界觀和故事的慾望。
在《軍團》中，一共有11個國家，不同的國家有不同的地區樣貌、環境氣氛和當地生物。玩家每次進入關卡，也會先與當地人展開一段對話。在遊戲中，一些生物也設計了各自的臺詞。
《軍團》世界的地圖
Way說，這個遊戲的世界觀在很久以前就設計出來了。他先是以早期DND的風格，從守序/混亂、正義/邪惡的角度來給世界觀中的國家進行整體氣質的區分設計，再以這個作為基礎去設計這個國家中生物的氣質和風格。
但遺憾的是，由於《軍團》中的敘事空間有限，目前遊戲並沒有表現好這個世界觀。Way計劃以後會持續更新遊戲中故事方面的內容，爭取將它的趣味性表現出來。「我覺得只有戰棋的話，確實是比較枯燥，我還是希望遊戲能給玩家更多的陪伴感。」
為了塑造這種陪伴感，拓展敘事的機會，《軍團》設計了俱樂部（酒館）系統。玩家除了可以在俱樂部招募新的領主之外，也可以和這些領主展開交流。「透過他們來讓遊戲中有更多人和人的交流對話，就像《賽博酒保》那樣。」
Way說，現在俱樂部系統中的內容做得還不算豐富，他的原計劃是做成像戀愛養成的東西，玩家可以和他們一起飲食聊天，培養感情，從而獲取到更多的能力和效果。
Way還向我透露，俱樂部系統實際上是在遊戲上線Steam前一週做出來的，「當時遊戲定價是三十多塊，但是我自己其實覺得遊戲還不值這個錢，所以我就想多加點東西，確實有點衝動。」
03 結語
作為一款兩人制作、成本有限的遊戲，《軍團》在凸顯新玩法之餘，還能有統一的美術風格表現，較為豐富的世界觀和故事內容，如此多的內容要兼顧，完成度達到現在這一步已屬不易。
《軍團》在Steam上釋出時，由於版本過於早期，遊戲還存在很多問題。受制於團隊的能力，他們無法透過長期小更新的方式完善產品，只能以長週期的大更新來改善，然而遊戲獲得的收入又支撐不了持續的更新。在遊戲發售一年半之後，遊戲的資金告急，部分玩家長時間不見更新，便揣測開發者已經跑路。這種說法進一步傷害了《軍團》的銷量，導致專案一度接近停擺。好在手遊版發行的訊息傳來，才讓《軍團》又活了過來。
Way說，目前《軍團》完整版的工作進度已經達到七成左右。後需的更新會增加一倍的內容，以及其他具有趣味性的、偏向休閒的玩法和功能。「《軍團》並不是長線運營遊戲，但我們還是希望它能讓玩家有長期遊玩的動力。」
遊戲葡萄招聘產業記者/內容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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