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將王近山苦思良久,突然一拍桌子:再攻山就要中敵人的計了!

1948年7月初,華東野戰軍六縱隊和陝南軍區十二旅、桐柏軍區二十八旅以及獨立團等部隊,聯合向敵人發動了強大的攻勢,於7月7日把襄陽緊緊地包圍起來,打響了名垂軍史的襄陽之戰。

襄陽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有“鐵打襄陽”之稱,因此成為敵軍“漢水防線”的樞紐。攻下它,不僅可使敵人的“漢水防線”全面崩潰,併為我軍完全解放中原和進一步突破敵人的“長江防線”、“大巴山防線”創造條件和奪取前進基地。

敵人顯然也非常明白這一點。特務頭子康澤驅使其精銳部隊一零四旅在城南的虎頭山、十字架山、羊岵山、峴山等一串大山上擺開陣勢,妄圖憑險阻擊我軍奪山攻城。

襄陽周圍數不清有多少敵人的工事、碉堡。一開始,我軍還是使用過去的老打法,準備先奪取南面的大山,爾後再破城殲敵。

但當我軍奪取外圍的萬山、大山頭、雙背樑子、鐵帽山及鳳凰山等陣地後,再向前推進時,卻被敵人憑險阻擊,停滯不前了。攻十字架山和觀山、文壁峰的部隊,連戰兩夜未能成功。

一代名將、縱隊司令員王近山苦思良久,突然一拍桌子,說道:“唉呀!再攻山就要中敵人的計了,我軍要逐個奪取這些大山,不但付出的代價太大,而且會拖延時間,貽誤戰機!”

他認為正確的戰術主是派一支部隊迂迴至東關,與將要突至西關的部隊相配合,東西夾擊城內的敵人。

王近山告訴眾將:“自古打襄陽,都是先奪山後攻城,現在我們要打破這種常規,只奪它幾個小山。就開始攻城。我們來它一個‘猛虎掏心’,撇開十字架山、虎頭山等敵人的主要陣地不管它。

“估計山上的敵人在我軍攻城時,不敢脫離工事下山來攻打我們,而它在山上的火力又打不到我們,那就讓它看著我軍攻城,叫康澤把那些大山當成包袱揹著吧!”

第二天,新的作戰計劃形成了:我軍主力放棄了對虎頭山、十字架山、峴山等大山的攻擊,而只准備奪取城西屏障琵琶山、真武山這兩個小山頭和西門外的鐵佛寺。以上三處是從西面攻城的三道“關”。我軍必須首先劈開這三關,奪取一條通路,然後從西門突破。

十七旅被派往西面“刀劈三關”,十八旅擔任了從東面迂迴的任一務;陝南十二旅和桐柏軍區部隊,繼續猛攻鳳凰山、文壁峰、觀山等處,以迷惑、鉗制敵人。

9日黃昏時分,東南角突然響起了激烈的槍聲。敵人只顧應付東南面,哪會想到我軍主攻的矛頭卻在西面!四十九團二營七連出其不意,僅用15分鐘就攻佔了琵琶山,勝利地劈開了第一關。

第二天晚上,四十九團二營,在琵琶山陣地的火力支援下,向真武山發起攻擊。只用了20多分鐘內,就連續摧毀了敵人的18個地堡,順利地闖開了第二關。

13日晚,五十團一舉殲滅了鐵佛寺一個營的守敵,拔掉了進攻道路上的最後一個釘子,我軍直逼襄陽城。

這一系列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動,打得敵人暈頭轉向,康澤忙將樊城守敵一六四旅全部撤過漢水,加強襄陽城防,同時放棄南山陣地,連夜把部隊撤進城裡。

15日下午,攻城的時刻到來了。各種口徑的火炮和百多挺輕重機槍一齊開火,西門左右城牆上幾百米的地段內,完全打成了火龍,敵人的暗堡、火力點一個接一個地飛上了天空。

待炮火一延伸,戰鬥英雄李發科、馮季林、嶽發清便首先搭著人梯,從西門城樓邊爆破口登上了城。

敵人集中大量兵力向突破口瘋狂反撲。我軍戰士們英勇頑強,用成束的手榴彈和刺刀與敵人進行殊死格鬥,多次擊退了敵人,鞏固了突破口。

當敵人的第19次反撲坡擊退時,我十七旅的預備隊第五十團、十八旅、陝南十二旅和桐柏軍區二十八旅等各部的戰士們,吶喊著,射擊著,如狂風,如怒火,從不同方向一齊撲向敵人,撲向古城的中心。

敵人潰散了,四處亂竄。密佈在街心的暗堡,許多都成了瓦礫,沒有被炸燬的建築內殘敵都伸出了投降的小白旗。成百成千的俘虜揹著沒有栓的槍,一群群被押出了城。

次日清晨,戰鬥發展到城東北角的一條狹窄的小街裡,那裡是康澤的司令部所在地,敵人還在頑抗。

十八旅五十四團的一個爆破組,利用民房,悄悄地鑽到圍牆根,在炮火的掩護下,在十二旅、二十八旅等兄弟部隊的配合下,用火箭筒和炸藥轟開了大門。

霎時間,部隊像潮水一樣,從四面八方湧了進去,一下佔領了康澤的老巢,首先活捉了敵十五綏靖區副司令郭勳祺,隨後又抓住了著名的特務頭子康澤。

整個襄樊戰役,我軍以兩萬人的兵力,取得了殲敵兩萬人的勝利。至此,敵人在淮河、漢水以北的廣大地區,僅剩下南陽、鄭州等幾個孤立據點了,其所謂“分割槽防禦”的體系已完全被粉碎。中原各解放區迅速連成一片,日益鞏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