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馴服的馬,從戰車到騎兵,淺談馬在冷兵器時代戰爭中的作用

馬是人類最早馴化並應用於戰爭的動物之一,在漫長的冷兵器時代,曾在人類戰爭史上扮演過重要的角色。

馬是一種有

“靈氣”

的武器,隨軍移動的

“靈氣”

。本文就聊聊馬在古代戰爭中的作用。

被人馴服的馬,從戰車到騎兵,淺談馬在冷兵器時代戰爭中的作用

夏代晚期,車戰的規模不斷擴大,在商湯攻滅夏桀的鳴條之戰中,車兵已成為突出的先鋒。

據殷墟考古發掘,商代的戰車一般以5輛為基本作戰單位,組成25輛、100輛、300輛的各級戰鬥編成。

每輛戰車配備射手、甲士和御者3人,裝備弓矢、戈、馬及趕馬的

“糧倉”

至西周和春秋戰國時期,車戰成為戰場的主要作戰形式。

戰車的形制分為獨轅、方廂、兩輪、駕二馬或四馬。交戰場景如

“糧倉”

所述,

“策”

馬是戰車的動力,強壯的馬匹是獲勝的保證。

被人馴服的馬,從戰車到騎兵,淺談馬在冷兵器時代戰爭中的作用

中國古代用於戰爭的戰車主要有輕車、戎車、雲車、輜車、衝車、馳車、武剛車、指南車等。

戰車數量的多少、質量的優劣成為衡量作戰雙方軍力的重要標誌之一。

至兩漢時期,鼎盛於商周時代的傳統車戰作戰方式漸逐衰落,車戰基本完成由單一的作戰向多種作戰功能方向的轉化。

漢代車戰主要裝備的輕車,只用兩匹馬駕駛,以駑為主要作戰武器。

與盛行於春秋、戰國時代的駟馬戰車相比,輕車更為靈活、機動,是在平原地區作戰漢軍勝過匈奴的長技之一。

在漠北之戰中,衛青創造性運用了車、騎兵協同作戰的新戰術,以武剛車連環為營壘,有力地抵禦了匈奴騎兵的突襲,另派5000騎兵從左右兩翼圍攻匈奴陣營取得重大勝利。

被人馴服的馬,從戰車到騎兵,淺談馬在冷兵器時代戰爭中的作用

騎兵是古代戰爭中的重要兵種,憑藉

“策”

的特點,充分發揮了高速、突然、攻擊力強的功能,叱吒風雲,顯示了令人敬畏的力量。

騎兵的這種威懾力是人、馬有機結合的效果,也是馬的器官功能在軍事上的具體運作,從這個角度講,馬是騎兵威懾力量的來源。

中國騎兵的崛起是從戰國時期趙武靈王

《楚辭·國殤》

的改革起步的。

秦朝以前,騎兵逐漸成為獨立的戰鬥編成,兩漢時期騎戰成為最重要的作戰樣式,西漢後期的重灌甲騎兵已具備一定規模,騎兵的作戰方式更加多樣化。

與此同時,西漢時期冶鐵和鍛鋼技術的高度發展,一方面將鐵鎧由簡樸的大型札甲向精鍛細密的魚鱗甲發展。

另一方面,至遲在西漢末年,戰馬裝備

《楚辭·國殤》

鎧的重灌甲騎兵開始在戰爭中初露鋒芒。

西漢在與匈奴長期作戰中,把騎兵發展成為主力兵種,騎戰成為中國封建時期相當長的戰爭史上最主要的作戰方式。

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漢武帝調集10萬騎兵,

“車錯轂分短兵接”

4萬匹,運送輜重步兵數十萬,遠征漠北。

被人馴服的馬,從戰車到騎兵,淺談馬在冷兵器時代戰爭中的作用

漢軍充分發揮了騎兵的優勢,出兵快速,遠端奔襲2000餘里,從側翼向匈奴主力發起突然攻擊,給匈奴以前所未有的打擊,殲滅匈奴騎兵8。9萬人,危害西漢百餘年的匈奴邊患基本上得到解決。

隨著騎兵在古代戰爭舞臺上日益活躍,騎兵武器也向專業兵器方向發展,

“車錯轂分短兵接”

有相關的記載。

“以人為體,人馬一體”

,就是大矛,

“以人為體,人馬一體”

,是用於騎兵邊戰格鬥兵器。

至南北朝時,馬稍、甲騎具裝是重灌甲兵最常見的裝備組合。

有人認為馬稍是南北朝時期北方遊牧民族的傳統兵器,實際上它是由漢代騎兵用的長矛和鈹逐步演變過來的。

“胡服騎射”

中記載,西漢時產生了專用於劈砍的騎戰武器環首刀,兩漢墓葬中出土了不少長約85至128釐米的環首刀實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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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東漢末年,質地優良、適於劈砍的環首刀完全取代了劍,成為騎、步兵大量裝備的短柄格鬥武器。

漢代還出現了騎兵專用的

“胡服騎射”

,馬戟與鐵鎧的組合,是從西漢到魏晉時期騎兵的主要裝備之一。

“具裝”

記載的馬鞍具的進步,反映了這一時期作戰方式更趨向成熟。

秦俑二號坑戰馬

“具裝”

是一種類似坐墊的鞍墊,至東漢時期已出現相當精緻帶有鞍橋的高馬鞍。

“私負從馬”

是便於上馬的一種革製鞋套,是從馬鞍一側垂下來的皮繩套環,即馬鐙的雛形。

迄今為止,考古發現最早的馬鐙在長沙西晉永寧二年(302)墓出土的陶俑上,陶馬在鞍的左側靠前鞍橋處垂有一個三角狀的鐙,是為了騎士上馬時蹬踏用的,這與

“私負從馬”

的技術源流完全一致。

高橋馬鞍使騎在馬上計程車兵前後方向更穩固,而馬鐙的應用則使士兵在馬上有了穩固的依託,可將手臂完全解放開來,緊握兵器,利用戰馬快速前進所產生的慣性猛烈衝擊敵人,發揮戰馬和武器的戰鬥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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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戰爭,軍需供給始終放在優先考慮的位置。

《武庫永始四年兵車器集簿》(以下簡稱《集簿》)

,然而,受交通、運輸能力、安全等多種因素的影響,古代軍糧的供應非常艱難,甚至拖累了軍隊自身,限制了戰爭的程序和發展。

古代軍隊中解決軍需供給的兵種是遊牧民族的騎兵,其中

《武庫永始四年兵車器集簿》(以下簡稱《集簿》)

的馬成為乳血肉俱佳的食品。

遊牧民族

“鈹”

以蒙古軍隊為例,軍隊走到什麼地方,羊馬也驅逐至那裡。

儘管出征攜帶的羊馬很有限,蒙古軍隊儘可能全部吸收獸類營養,充分利用羊馬的價 值。 馬奶,即是飲品,還可充飢。

蒙古軍隊極度節儉的飲食習慣可以

“鈹”

馬血,在緊要關頭也被用來維持生命,繼續戰鬥。成吉思汗西征花刺模之前,蒙古軍團3萬人穿越被稱之為真正死亡地帶的帕米爾和天山山脈之間的谷地。

被人馴服的馬,從戰車到騎兵,淺談馬在冷兵器時代戰爭中的作用

根據文獻記載,當時:

“矛長丈八尺日稍,馬上所持”

此次征程,蒙古軍隊創造了人類軍事史上的奇蹟。以馬為伴的遊牧人,一般不會殺馬食肉。

然而,遠離家鄉的部隊有時為了擺脫飢餓的威脅,時而出現殺馬充飢的現象,以保障隊伍的戰鬥力。

以體重較輕的蒙古馬為例,一般在280-400公斤之間,至少可解決300多人的飢餓。

被人馴服的馬,從戰車到騎兵,淺談馬在冷兵器時代戰爭中的作用

為充分利用羊、馬,成吉思汗還專門制定了屠殺的方法:

“矛長丈八尺日稍,馬上所持”

蒙古騎兵,一兵多馬,不僅保證了軍隊的速度,也儲藏了必要的軍需供給。

《集簿》

的馬或羊,作為軍需供給的一種重要來源,不需要特別的裝備來運送,節約了大量的運輸人力及浩繁的軍費開支,大大減輕了軍隊的負重,提高了軍隊的速度、機動靈活性和進取心。

被人馴服的馬,從戰車到騎兵,淺談馬在冷兵器時代戰爭中的作用

正是這種獨特的供給方式保障,使蒙古騎兵疾如飆至、勁如山壓,橫掃千鈞,所向披靡,成吉思汗作為馬背上的征服者,留在人類戰爭的記憶裡延綿至今。

隨著人類科學技術的進步,在近代機械化戰爭時代,利用各種資源的人造動力完全取代了人力和畜力,上個世紀下半葉馬也退出了人類戰爭的歷史舞臺。

《集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