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二代的書法沒落:從田英章到田雪松,傳承的是手藝,而不是藝術

書法文化的繼承需要自主潛心的去研究,立足於先人的自我創造,才能增強自己對書法文化的認同感。而不是像從田英章到田雪松那樣, 作為“書二代”就只是單純地沿襲了楷書的單薄又沒有溫度的書法手藝,而忽略了真正蘊含其中書法藝術才是精髓所在的道理,才讓書法落沒下去。

田英章開創了田氏書法的輝煌,卻也罔顧了書法文化

田英章的成功,可謂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在田氏家族裡,田英章的父親田蔭亭就是一位自幼承襲家學的藝術大家。

他不僅在藝術上博採眾家之長,在前人的基礎上融會貫通改革創新,在書畫界佔有一席之地,還擅於書法風格的多變。不管是楷書、行書還是草書,他都能信手拈來。

田英章父親的藝術時代,是以他名字命名的輝煌與無可替代,因此田蔭亭在藝術界有著難以撼動的地位。

正是因為如此,田英章生於這樣具有濃厚的藝術氛圍的家庭裡,在藝術的浸泡與薰陶下成長,也對書法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苦練書法,聰穎過人。

書二代的書法沒落:從田英章到田雪松,傳承的是手藝,而不是藝術

但田英章的書法,並不是完全對其父親的沿襲,他書法所學擅長的是歐陽詢的楷體,歐陽詢作為楷書界最為權威的著名書法家,爭相模仿其書法風格的後人層出不窮,可是真正達到爐火純青的書法技藝的人寥寥無幾,其中田英章便是一個家喻戶曉的名字。

都說他在書法上略有天賦,但只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才能讓那百分之一的天賦發揮得淋漓盡致。

田英章的書法練習是以歐陽詢為標杆的,所以他從小被父親教導苦心練習書法,是由“高山流水,陽春白雪”開始的,一練就是若干年。

書二代的書法沒落:從田英章到田雪松,傳承的是手藝,而不是藝術

田英章自己也直言:“學字不在貪於寫的多少,而在於寫的對不對。也曾有人一口氣寫了很多詩詞書法給我看,結果呢,一個字也不對,這樣有什麼實際意義嗎?可是往往又是忠言逆耳,說實話又讓別人覺得不舒服。可是我確實也是從老父親教我寫的八個字,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寫過來的。”

也正是在父親這樣的嚴厲的督促下,田英章才把田氏家族的書法藝術推向了更高的高度,田英章的名字才熠熠生輝起來,他對書法藝術的獨到理解與傳承革新,迎來了他的輝煌時代。

因此在楷書界,田英章的楷體早已佔據了半壁江山,他的精勤不輟,才讓他的功成名就實至名歸。

田英章的書法是光彩奪目,卻同時也是因為字寫得太規整了,才顯得他的書法少了幾分文化底蘊和靈氣創造,也許是田英章一直追尋的都是歐陽詢的楷體模仿,而歐陽詢的書法造詣成就的高度太高,所以不管後來者如何優秀,還是難以超越。

可是說到底,書法作品能否讓人過目不忘,回味無窮,還是需要其內涵豐富一些,這點確是田英章所忽略掉的細節,後來才會為世詬病。

田英章的人生標籤是“藝術研究院終身書法家”,“終身”一詞,是對他在書法界的成就與貢獻的最好的肯定。

他作為書法家,即便當下世人對他的書法技藝褒貶不一,有人斥責他只不過是複製了唐代著名書法家歐陽詢的楷體,是名不副實的書法家;可是同樣也有人讚歎他是楷書界的代表人物,他的書法被數以萬計的人模仿與臨摹,是影響力最大的書法家之一。

所以即便外界的聲音如何,都不必過多的關注和在意,對於那些質疑聲不放在心上,人生在世,難以讓所有人都滿意;而關於讚美之詞,也不可全信。

正如國學大師曾仕強所說的那樣:人生只不過是一個“借假修真”的過程,都是全靠一個假的,去實現一個真的。但不可否認的是,田英章的名字依舊鐫刻於中國書法歷史上,是璀璨生輝無可替代的存在。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書法藝術被摒棄,田氏書法逐漸落沒

古有聖哲孔子談“繼志”,觀今田氏家族,田雪松確實是有想要將父親田英章的書法再創輝煌的志向。所謂“術業有專攻”,所以田雪松仍舊苦練歐陽詢的楷體。田雪松把大把的時光都付諸於練習楷書上,只是練習,而非創造。

田英章的楷書就略微少了那份文化涵養,以至於田雪松的楷體,只是白紙黑字的冷冰冰的呈現,沒有屬於他的自我創造力,更沒有充盈其間的文化痕跡,田氏書法,逐漸落沒下去。

書二代的書法沒落:從田英章到田雪松,傳承的是手藝,而不是藝術

正如韓愈所言:“業精於勤,荒於嬉,行成於思,毀於隨”,田雪松本該在意識到書法藝術重要的是文化而不是技藝時,就停下來,沉澱下來,重新規劃與發展自己書法,積蓄能量再創田氏書法的輝煌。

可他卻從書法裡看到了商機而不是危機,毅然決然就投入到了宣傳楷書的洪流當中去,致力於大張旗鼓的展現父親規整的田氏楷書,並向世人推崇學習楷書書法。

田雪松的宣傳雖然打開了楷書的知名度,讓其父親田英章的楷書作品更加被世人熟知與模仿,但這並不是亡羊補牢的明智之舉。

書二代的書法沒落:從田英章到田雪松,傳承的是手藝,而不是藝術

作為“書二代”的田英章已然忽略了在書法裡注入更多的文化藝術,到田雪松的繼承之時,那微乎其微的文化早已在現代化社會中被湮滅,被遺忘。

田英章與田雪松父子,只是模仿了書法大師歐陽詢的楷書書法才,也只是傳承了田蔭亭作為書法大家的書法人生,故而他們並非能夠成為真正賦予楷書書法以鮮活的生命力。

昨日因今日果,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田雪松不僅沒做到“長江後浪推前浪”,還只是純粹的沿襲了父親規整劃一的楷書風格,在這日新月異的時代,科技迅速發展的同時,工廠流水線生產就能滿足大眾復刻任意風格的書法作品的需求。

所以田雪松對其父的楷書“複製”版本,並不能讓田氏書法永葆生命力,只能讓書法逐漸落沒下去,被後人所超越與替代。

不能讓稱讚削弱了勤勉與創造,讓書法逐漸落沒

“不畏浮雲遮望眼,只緣身在最高層”,從田英章到田雪松,他們傳承的是書法的手藝而不是藝術,才讓書法逐漸落沒下去。他們既沒有致力於書法文化的鑽研,也沒有在前人的基礎上實現自我創造,這樣又何談傳承呢?

“功不可虛成,名不可偽立”,田英章的確以楷書見長,而田雪松也確為楷書的宣傳親力親為,可是在這個利慾薰心的時代,能夠保持本真,潛心於文化研究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

書二代的書法沒落:從田英章到田雪松,傳承的是手藝,而不是藝術

郭德綱的家訓有言:“小俗便雅,大雅則俗”,其中蘊含的道理無非是想要勸誡從藝者,能夠保持良好心態的同時,經營好自己,不被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所浸染,被同化。

從田英章到田雪松,即便是大師也不能免俗,他們實現的都是書法本身之外的東西,或名或利,他們都忽視了書法本身中理應蘊含的內在修養。

世人對他們的稱讚才削弱了其對書法的勤勉與對文化的創造 ,故而因小失大而不自知,才讓書法文化在滾滾歲月裡反而冷卻了下來,落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