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小夥到地主家幹活,把遮陽衣服一搭,地主婆:我女兒的

明朝正德年間,五蓮縣有個叫張德亮的光棍。張德亮的父母去世的早,他從小就是個孤兒。等他長到十七、八歲的時候,住了三間小破屋,種了二分薄地,日子過得很窮。由於看不到希望,張德亮也沒啥動力,稀裡糊塗地種點地,整天混日子。

過去,窮人割完了自家的麥子後,都到北邊去打短工,給人家割麥子。由於溫度的不同,越往北,小麥成熟的時間越晚。這年,張德亮割完了自家的麥子,就尋思跟著莊裡的好大哥去打短工,掙點零錢花花。

好大哥好奇地說:“你去做什麼?你能割麥子?”

張德亮就說∶“我跟著您割不多還割不少嗎?一輩子不出門就是個老丫頭,跟著您去學點見識也好。”

好大哥也沒再說什麼,張德亮就拾掇了些行李,跟著去了昌樂縣。來到一個村莊,一道東西大街,明日逢集,集上有一個工夫市,這就找店住下,等著明日上工夫市尋活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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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德亮沒出過門,這一出來可開了眼了,別人都在店裡歇著,他到處逛開了。逛到一條大街上,看見一個黑漆大門,門上鑲著虎頭門環,他說了句閒話∶“哎喲,這不是俺丈人的門嘛!”

他說這句話正巧被從裡邊出來的管家聽見了,說∶“哎,怎麼著?站住!”上去一把就抓住了他∶“怎麼著?你丈人的門?你這個窮小子,好大的口氣,吃飽了撐的你。走,見俺老爺去!”

管家人拉著他見了老爺,說∶“老爺,這個窮小子到了咱門上,他說咱這門是他丈人的門。”

老爺抬頭一看,氣哼哼地說∶“無法無天,看來沒受過教導,留下他。”

管家安排兩個僕人把張德亮留下,當時也沒怎麼著他,還管了頓飯。到了下午,老爺就吩咐管家∶“去砍兩根樹枝來。”接著,又找了幾個僕人摁住張德亮,用那根樹枝就打開了,抽得張德亮鬼哭狼嚎的說∶“俺再也不敢了!”

打了張德亮一頓,老爺吩咐管家給了他幾百文錢,說∶“喃,可憐可憐你,給你幾百錢,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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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德亮被攆出來時,天已經快黑了。人家把那個大門一關,就沒再管他。張德亮此時被打得屁股開了花,而且這地方又不熟,尋思尋思,反正沒事了,就在人家院牆外的一根石條上躺下了。

躺了沒多久,屁股被人家打得痛,躺不住了。張德亮就起來扶著牆來回溜達。正溜達著,聽著那大門“呼隆”一聲開了。從裡邊出來一個女人,扔給他一個大包袱,說∶“趕緊走!。”

張德亮懵了,這是怎麼個事?沒顧得多想,把那個大包袱往身上一背,把鐮刀往腰裡一別,也顧不得屁股疼了,就走了。他在前面走,那個女人便跟在了後邊。

這人是誰?話不說不透,這人就是那個主家老爺的女兒。

原來這個姑娘白天去看戲,看中了一個演小生的,她和小生商議著下半夜接她一塊私奔。因為女人的父母不同意,又是個大地主,小生沒敢來。姑娘不知內情,聽著牆外刷刷的有人來回走,她認為那小生接她來了。就拾掇了個包袱,偷著出來了。

張德亮兒揹著個包袱在前面走,姑娘在後邊緊跟不捨,一氣走了三十多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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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姑娘一看,前面走的那個人像個乞丐,穿了個破褂子,揹著她的包袱,腰裡還別了一張鐮。那個姑娘一屁股坐下了,擦眼抹淚地哭開了。張德亮兒一看,問∶“姑娘,你哭什麼?”

姑娘哭著說∶“哎喲,你可坑煞俺了!”

“誰坑你啦?”

姑娘說∶“實不相瞞,我從戲班裡掰夥了一個小生,說好了半夜他來接我,你在外邊,我當是他來了。事到如今,這可怎麼辦!”

張德亮兒一聽說∶“你就是那個主家的姑娘?”

“是啊。”

“哎喲,罷罷罷,我說了句閒話,差一點沒命了,你看俺這腚叫你爹抽的。我不就說您那門是俺丈人的門嗎?還真讓俺說準了,跟我走吧。”

姑娘沒法兒,只好跟著人家走。就這麼著,張德亮把這個姑娘領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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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回來後,姑娘一看,屋裡空空的什麼也沒有。豎起根棍子沒個陰涼,窮的是吱吱響。姑娘就尋思∶我這命怎麼這麼不濟?在家裡綾羅綢緞穿不盡,高樓大廈住不完,胡里胡塗的到了這裡,唉,我就是回去也得扒層皮,還丟人現眼的,就在這兒糊湯辣水的混日子吧,多虧包袱裡還有點金銀首飾。

住下以後,姑娘說∶“一看你就不像個過日子的樣,我這裡有錢,快過年了,你去來買點糧食來。”

“忙什麼,我有的是錢,還耽誤吃了?到過年再說。”張德亮又吹開牛皮了,姑娘氣得說不出話來。

姑娘閒著沒事兒幹,就找了個鏟子上了裡屋挖著牆根解悶兒。一邊挖著一邊生悶氣,他吹牛說自己有得是錢,有錢窮成這個樣?她越尋思越生氣,氣得用鏟子使勁一挖,從西牆根挖出一塊青石薄板,二指來厚,她揭開一看,薄板底下有一個蘭花壇,五十兩一個的元寶一罈子!她又往兩邊挖了挖,在那個山牆下並排著五罈子!她看了看又慢慢地蓋上了。

張德亮回來後,她就說∶“哎喲,你守著這麼多錢過窮日子,打光棍不想過日子也就算了,我來了你還這樣……”

張德亮一聽又裝模作樣地問∶“你又動我的東西了?”

姑娘說∶“我不就是揭開看了看嗎?”

其實張德亮什麼也不知道,他一聽老婆說這話,是話裡有話。便多了個心眼兒,說∶“那行吧,你再去把那東西拿出來吧。”

老婆轉身就去了裡屋,張德亮也跟在後面。只見他老婆把那薄板又揭開,張德亮一看,哎喲,俺滴親孃,俺在這屋都住了幾輩子了,也沒有發現,她這還真是個福星呢。張德亮忙說∶“哎,算了,還是快埋上吧,讓別人發現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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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德亮心裡高興得不行,姑娘也很高興,心想:俺孃家那麼富也沒有這麼些錢。她對男人說∶“咱得象個過日子的,有賣地的咱置點地吧。”

張德亮也神氣了,說∶“置地還不好說”。

人有了錢也就精神了,譜也會打了,他真的置開了地,又重新翻蓋了院子,日子越過越紅火。

村裡有些人就說:“哎喲,這個小東西去做工,拐了人家那麼個俊閨女來,可能那閨女捎了不少錢來,要不哪來的錢置地,又蓋了四合套宅子,小日子立時紅火起來了。”

一眨眼兒三年過去,又到了割麥子的時候了。他磨了磨鐮,說:“我還得去昌樂做工。”

老婆說∶“哎呀,你還去幹什麼,現在咱們又不缺錢。”

張德亮就說∶“哎,俺是做工發的家,有感情了,就想走一趟看看。”

老婆心眼來的也挺快∶何不趁這個時候讓他去認認丈人?就說∶“你去就去吧,我這兒有個破衣服你捎著,遮遮日頭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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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德亮就捎著老婆的衣服,直奔昌樂縣去了。來到昌樂,他進了勞務市場,蹲在哪兒披上他老婆的衣服。正巧,那個地主家的管家也來勞務市場找短工。一眼認出了他,又一看,他披的那個衣服是他主家姑娘的。一尋思,主家的姑娘三年不見了,他怎麼披著她的褂子?莫不是姑娘落在他手裡?又一想∶先穩住他,就過去說∶“做工夫的,顧個工。”

“多少錢?”

“保證虧不了你,走吧。”

張德亮進了地主家的門,把他老婆的衣服往涼衣杆上一搭就進了屋,那些女傭人一看,“不得了,這個做工的衣服是咱姑娘的,你看這針腳我認的。”

於是,女傭就去報了老太太,說:“老太太,今日咱尋了個做工的,穿那個褂子是姑娘的。”

老太太想閨女想得要命,一聽有了線索,就急乎乎的出來了。一看,涼衣杆上涼的正是她閨女的衣服。老太太正翻弄著那個褂子,張德亮從屋裡出來了,就說∶“老太太,你看那個褂子做什麼?別叫蝨子咬著。”

老太太把他叫過去,問∶“你是哪兒的人?”

張德亮就說∶“我是五蓮縣的。”

“你家裡有什麼人?”

“就我和俺老婆。”

“是明媒正娶的老婆嗎?”

“不是,是半路上拾的。”

“那這褂子是誰的?”

“是俺老婆的。”

老太太心裡有數了,猜著她閨女還活著,就暗地兒打發人去看了看,一看,人家比她家還富,這就套上馬車,把閨女接了回來,也認下了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