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清初大儒,精通經史,與兄長並稱“江東二毛”

他是清初大儒,精通經史,與兄長並稱“江東二毛”

我國傳統的經史之學發展到清代進入了一個大總結和大調整期,此時的學術走向議論者眾,但有個樸學大師不管如何褒貶都是饒不過去的,他就是與兄長毛萬齡並稱“江東二毛”的毛奇齡先生。

毛奇齡,字大可,又名甡,號秋晴,一曰初晴,學者稱西河先生。蕭山人。他幼年的時候聰穎過人。據說他耳聞母親口授的《大學》即能成誦。明末大名士陳子龍很喜愛他,給毛奇齡補了諸生。毛奇齡早年參與過一陣子抗清活動,後來明亡,他就隱居不出了。直到康熙年間,應試博學宏詞科,被授予翰林院檢討的職位,充《明史》纂修官。後來又當了一段時間的會試同考官,因為有腿疾,就請假辭官回鄉不復做官了。

毛奇齡的學術研究領域很廣,經史子集無不涉獵。但自負在經學,而且喜歡翻案。在我國的《尚書》學史上今古文之爭可謂貫穿始終。古文尚書自宋吳棫後學界多疑其偽,到閻若璩已經被證明是偽書,但毛奇齡寫了古文尚書冤詞。力爭古文尚書為真。另外,他還特喜歡找當時的學界名人踢館,比如顧炎武、胡渭等人都曾被他駁難。

他是清初大儒,精通經史,與兄長並稱“江東二毛”

在哲學方面,他尊崇王陽明,抨擊朱熹《四書集註》,撰《四書改錯》。毛奇齡以為,應該在認識上以知代行,在本體上以心代物。所謂閉戶造車,出門合轍。在對“格物”的理解上,他以為,就格物而論格物,非知本之學,而知本即格物。何謂知本?就《大學》言,一以修身為本,則本在修身;一以誠意為本,則本在誠意。而修身以誠意為本,由誠而正,即時正時城,迴圈以至於盡,是謂物有本末。知物之本末,格物也;知所先後,致知也。在道學正統的問題上,他以為程朱道學來自道家,而《宋史.道學傳》以程朱為正統,那麼後來史傳不宜有道學。聖學既然包括道學,謂陽明非道學則不可,但與道家有關之道學則無陽明,而陽明故儒也。陽明為儒而朱熹為道,此即道家之道,異學也。“聖學道學之爭,實亦朱學王學之爭,西河以朱子為異學而主陽明,在清初是王學之皎皎者。”

在《周易》研究方面,他於隱居杭州的時候,寫成仲氏易一書,“一日著一卦,凡六十四日而書成,託於其兄錫齡之緒言,故曰“仲氏”。”又著推易始末四卷,春秋占筮書三卷,易小帖五卷,易韻四卷,河圖洛書原舛編一卷,太極圖說遺議一卷。其言易發明荀、虞、幹、侯諸家,旁及卦變、卦綜之法。奇齡分校會闈時,閱春秋房卷,心非胡傳之偏,有意撰述,至是乃就經文起義,著春秋毛氏傳三十六卷,春秋簡書刊誤二卷,春秋屬辭比事記四卷,皆條例明晰,考據精核。

在《詩經》研究方面,他著有毛詩續傳三十八卷。

毛奇齡還懂音律,曾作竟山樂錄四卷,及《樂本解說》、《皇言定聲錄》等。除潛心經學外,對地方誌也有研究,著有《湘湖水利志》3卷、《蕭山縣誌勘誤》3卷。

他是清初大儒,精通經史,與兄長並稱“江東二毛”

毛奇齡的詩詞寫的也很好,本身是一位詩詞大家。《<四庫全書>總目提要》說“奇齡善詩歌樂府填詞,所為大率託之美人香草,纏綿綺麗,按節而歌,使人悽愴,又能吹簫度曲。”他的《西河詞話》,對詞曲的發展演變影響深遠。比如他有一首《江城子》就寫的膾炙人口,“ 日出江城雞子黃。照紅妝。動江光。採蓮江畔,錦纜藕絲長。欲問小姑愁隔浦,長獨處,久無耶。赭門東上海潮青。古西陵。雨冥冥。越王宮女,著屐在樟亭。亭下教兵遺竹矢,秋日晚,墮鴉翎。”

毛奇齡的著述過多,後人多有微詞,比如全祖望在《西河別傳》有云,“西河所撰過富,經後儒審正,有造為典故以欺者——-有信口臆說者——-有前人之言本有出,而妄斥為無稽者——-有因一言之誤而誣其終身者——-有貿然引證而不知其非者——”

毛奇齡於九十一歲時去世。死前他自撰墓誌銘,提出死後“不冠、不履,不易衣服,不接受弔客”。他的門人弟子眾多,比較著名的有李塨、邵廷采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