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聊齋」民間故事—智鬥毒婦

清朝乾隆年間,有一位商人名叫張才,此人家境厚實,才貌雙全,在當地小有名氣。美中不足的是張才人到中年還是孑然一身,一直都沒有找到適合結婚的物件。時間久了,他自己也著急,為什麼自己條件不差,卻一直單身呢?

張才有個朋友叫朱瓊,他們平時無話不談。一日朱瓊請張才去家裡喝酒,張才喝多了,將心中的苦悶、單身的煩惱說了出來,朱瓊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說緣分還沒到,一旦緣分到了,自己躲了躲不掉。朱瓊和張才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生。朱瓊貌不驚人,身無分文且整日酗酒,各方面都不如張才,但妻子馬氏貌若天仙,即便是女人看到馬氏也忍不住多看兩眼,只因馬氏長得太動人,這令張才十分羨慕。

張才與朱瓊訴苦過程之中,不知不覺喝高了,正暈乎乎地站起身想回家,馬氏含情脈脈的過來給張才倒了一杯茶對他說道:“張大哥一表人才,家境殷實,並非找不到妻子,只是別人覺得張大哥太過於優秀,不敢高攀。張大哥打不不必為此事煩惱!”

張才盯著馬氏多看了兩眼,搖搖頭說道:“年輕時的確有不少人介紹過,可我總覺得不是情投意合想等等再說,待年紀大了,卻發覺想找到情投意合的越來越難!”

“大丈夫何患無妻?”馬氏盯著張才看了兩眼,害羞地笑道,“尤其像張大哥您這般家財萬貫、事業成功之人!”

張才被這麼一誇,不自然的臉紅起來,喝了半響酒,朱瓊竟不勝酒力的往後一仰倒地睡起覺來。張才喊了他幾聲都不見他迴應,場面變得尷尬起來,此時馬氏看著他嬌媚的一笑說道:“張大哥,您博古通今,可知道潘金蓮為什麼會毒死武大?”

張才愣了一下,盯著她臉看了一陣,說道:“因為遇到西門慶?”

馬氏笑了幾聲說道:“其實張大哥很聰明,若是不遇到西門慶,她也許不會做出這種遺臭萬年之事!”

張才盯著馬氏看了兩眼,只見她千嬌百媚,眼神滿是柔情蜜意。他似乎明白了馬氏的目的,但他是個堂堂正正的人,不能做這種對不起兄弟的事。想到此便紅著臉站起身打算回家,可剛走兩步,就覺得頭昏腦漲,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待張才醒來之時,只覺得渾身衣不蔽體,旁邊的馬氏也衣衫不整地睡在他的旁邊,他大叫一聲立即站起來說道:“這。。。這怎麼回事?”

馬氏趕緊拉住一件衣服蓋在自己身上,羞愧而又氣憤地罵道:“我以為你是正人君子,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等好色之人,你如何跟你的兄弟交代?你怎能對得起我?”

張才聽到這話如天雷轟頂,可他真的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隱隱約約覺得馬氏沒這麼簡單,因顧及朱瓊的面子又不好直接說出來。他腦海裡唯一記得的事情就是站起身打算回家的時候,突然失去意識昏睡在地上,接下來就什麼也記不清了,這種令人羞愧的禽獸之事絕不是自己所為。他立即跪在馬氏面前說道:“我真的不記得做過這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如果我是清白的還請你能如實說出來……”

「現代聊齋」民間故事—智鬥毒婦

“誤會?”馬氏憤怒地用手指著他,直截了當地描述起張才的種種不軌行為和輕浮的舉動,讓人聽了面紅耳赤,正當張才不知所措之時,馬氏將自己貼身衣物扔到他面前道:“這些衣服都是你撕碎的,你還想抵賴?你打算怎麼辦?看來我在朱家待不下去了!”

“我。。。我確實不記得了!”張才話還沒說完,朱瓊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就如同炸了毛的公雞一般揪著張才的衣領對著臉狠狠地打了一拳,頓時張才鼻青臉腫,鼻孔裡鮮血直冒。

“我待你如兄弟,沒想到你卻做出這般豬狗不如的事情來,你對得起我嗎?”朱瓊說完便又打了張才一拳,讓他有多遠就滾多遠,從此絕交再也不相往來。

張才被趕出來之時,他偷偷地拿走朱瓊的酒壺。百口莫辯之時,最重要的是找到一切對自己有利的東西,這是證明自己清白的最好方式。

張才回到家中不久,還沒理清頭緒,馬氏託人給他帶了一封信,信中內容是朱瓊因傷心飲酒過度,不小心掉入河中淹死,這一切都因張才而起,她希望張才能賠償自己白銀百兩,此事就不再追究。看到這封信,張才彷彿被鐵錘狠狠地打了一錘,但他並沒慌亂,而是心平氣和地告訴送信的人說此事有很多疑點,請允許他調查出真相再做決定。然後第一時間帶人去現場查探一番,希望能找出點證據。

馬氏見張才並沒賠錢,便一怒之下到縣城狀告了張才,她認為自己勝券在握,任由張才怎麼狡辯也難以推脫責任。

升堂之時,馬氏嚎啕大哭著向縣令哭訴自己被張才強暴的事實,自己活得生不如死,丈夫也因受不了這個打擊喝酒跌落河裡溺亡,這一切都要張才賠償,並立即砍頭才能了卻心頭之恨。

縣令聽完之後,怒問張才此事是否屬實,張才坦誠地說:“回大人的話,我的確不記得當日之事,也並不怕死,只是覺得此事甚是蹊蹺,所以希望大人冒著這個機會調查清楚!”

“你還有什麼不清楚的?”縣令怒問。

“我當日離開朱大哥家裡的時候,覺得此事蹊蹺。經過思考覺得最值得懷疑的地方就在酒裡,所以在回家之時偷偷地將酒壺帶了回來,我懷疑這裡有藥,如今酒壺已經帶了過來。”張才說完之後,馬氏臉色一變,很快就鎮定了。

“你如何證明這酒壺是我家的?”馬氏氣憤地說。

“這個酒壺是朱大哥經常拿去打酒的酒壺,想證明是你家的並不難!”張才繼續說道,“另外,我找人已經替大人查探清楚了,朱大哥跌入河中淹死的時候河邊並無腳印,只有一個獨輪車的痕跡,我懷疑他是朱大哥是被打死之後運過去的。所以我想趁著屍體尚存完好的情況下做最仔細的檢查,究竟是被打死還是被淹死的查出來並不難!”

「現代聊齋」民間故事—智鬥毒婦

“這個酒壺即使是我家的,你又怎麼能證明不是你自己下的藥?你說我是兇手,就更是胡說八道!”馬氏聽到這裡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證明這些並不難,我還懷疑朱大哥體內的酒也被下了藥,時間過去不久,取證不難!所有的酒都是你準備的,我沒有動過手。”張才繼續補充說,“我還建議大人去馬氏家搜……”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證據,那就是我調查過馬氏,前幾天買過迷藥。藥店老闆我也找來了!”說完張才便讓藥店老闆過來敘述馬氏買藥的經歷。

馬氏臉色大變,仍舊嘴硬地辯解道:“你準備這麼充分,這是串通的證據。”

“不!我只是盡我所能,尋找對我最有利的證據。”張才說完,馬氏辯解了半天,在鐵證如山的證據面前終於承認自己毒殺親夫朱瓊的事實。朱瓊用所有的手段掩蓋不幸福的婚姻,可那終究是表象。

馬氏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信心滿滿的,胸有成竹能贏的案子居然以自己輸得體無完膚收場。最終她承認是覺得朱瓊太窮配不上自己,加上看到張才長相玉樹臨風且家財萬貫才產生這種想法的。

有人說最毒婦人心,也有人說無毒不丈夫,不論何時,我們都要明白那句老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