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國王又戀愛了

查理國王突然明白他又戀愛了。當然這並不損害他對弗朗茜絲的真情,像他曾說的:“難道一個人真正的愛情只能有一個嗎?”於是他開始對瑪格麗特用心,有什麼娛樂活動總是派人去請她參加。令他詫異的是,瑪格麗特婉拒了所有接受國王恩寵的機會。查理想,大概她太年輕,不懂感情,不知道國王的恩寵意味著什麼。又一日國王要去郊外打獵,為了能讓瑪格麗特同行,特意請王后一同去。這對受冷落的王后也是一件幸事,但瑪格麗特還是沒有出現在王后的侍嬪中,據說她要去教堂參加每週聖餐會。雖然有卡斯爾梅恩夫人、里奇蒙夫人以及倪爾·格芸小姐等同行,查理還是遊興盡失。匆匆打完獵,他把王后打發回宮,自己由幾位情妃陪著,乘船順流而下,要往泰晤士河口的海面去兜風。河口的確空氣新鮮,天氣也很美。面對絢麗的陽光和蔚藍的大海,身邊有芭芭拉、弗朗茜絲和倪爾等做伴,查理二世感到一種“一統天下”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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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情頓覺好了起來,在返程中還和倪爾一同唱起了歌。忽然他聽到另一艘船上傳來青年女子動聽的聲音。那艘船在御舟邊不遠處經過,船上有兩個女孩子高呼“國王萬歲”,查理向她們揮手致意。倪爾在旁認得是姐妹兩人,一個叫多蘿茜·霍華德,是約克公爵夫人的侍嬪,還有她的妹妹叫安妮。接著那船上又出現了一些人,據倪爾說其中有兩個女孩的母親霍華德夫人,還有一位伊夫林夫人。查理的目光卻鎖住了霍華德夫人身後的一個身影,正是瑪格麗特·柏拉格小姐。回到宮中,查理設法把瑪格麗特叫了來,問她為什麼參加聖餐會要到下游的海邊去,為什麼總是拒絕國王的邀請。瑪格麗特一點也不在乎王上的慍色,笑道:“陛下怎麼連人家有意迴避的意思也不解呀?”“迴避?你為何要回避朕?”瑪格麗特抿嘴道:“請陛下原諒,瑪格麗特不適合陪王伴駕。”查理被她天真無邪的模樣打動,想生氣也氣不起來了,也作笑容道:“小丫頭,想回避朕,莫非你看出了朕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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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格麗特微微一笑,算是回答。“那麼你拒絕朕的好意?”“我不想拒絕陛下呀,所以請陛下不要濫施恩寵。”查理正色道:“你把朕當成沾花惹草的人了?其實朕想親近你,是因為朕看到了你身上有一種世間罕見的神聖氣質,是朕周圍的人所不具備的。朕雖然統治著一個世俗王國,不得已隨波逐流,但內心深處還是點燃著一盞聖燈的,它不時指引朕看到聖殿的路徑。你的出現,使朕心中的聖燈豁然亮了起來,朕的眼睛被照得眩了,看浮世繁華如泥土一般。只有你一個人在朕的眼裡是清晰的。這就是朕為什麼對你另眼相看。現在你明白了?”“嗯,明白了。”“你明白什麼了?”“我不知道陛下在說些什麼。”“你呀!你多大了?”“十七。”“有了心上人了?”“這個不瞞陛下,有了。”女孩不無頑皮地笑起來,雙頰上的酒窩格外撩人。“朕可以知道是哪位世家子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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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閃著她的總是顯得溼潤的大眼睛,含笑道:“陛下認得的。”“哦?快告訴朕他的名字。”“西德尼·戈多爾芬。”“呀呀呸。朕沒追上你,倒被你把朕的侍從給追去了。怎麼從未聽戈多爾芬提起過你們的事?”“因為我們並沒有提到結婚的日期,所以不對別人說起。剛才是陛下問起來了,我要不說,不是欺君嗎?”“這就對了。年輕人戀愛,不要動不動就談婚論嫁,因為很多愛情到頭來都被證明是錯誤,而婚姻是神聖的。”“我可不認為我們的愛情是錯誤。”查理眯起眼睛,用老練的目光看著年輕的女孩子。“讓朕來替你判斷一下。你們相愛多久了?”“怎麼說呢?按西德尼的說法,大概兩三年了吧。”“哈哈,還說不是錯誤?你今年才十七歲,兩三年前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他不過是出於某種原因對你呵護,可能會產生好感,最多是有時會感情衝動。”“我們是認真的,陛下。”“認真的?你的家長知道你們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