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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YIZHAO
昭
蘇煥更篤守這樣一個信念：不管自己過去是從好大學或壞大學畢業，還是沒上過大學，這些都是過去，努力執著做一個死不悔改的自學的人，終生自我教育的人才最重要，這些年蘇煥確實是一位踐行者，並影響了雷曉弱。先賢荀子說：“君子敬其在己者，而不慕在天者。”她知道努力學習，做好自己能做好的事，讓自己優秀了，往往有些目標自然就實現了。
又是一個花開爛漫的清明時節，雷曉弱和往年一樣，帶上兒子雷天添回老家祭奠先祖，每年這個時候雷家所有男人們，不管在外地工作有多遠都會趕回來，春節都不能完全聚齊的雷家人，這一天幾乎沒有缺席，這也算是家族聚會了。茶餘飯後，更多是相互的關心和閒聊。雷曉弱因當天要驅車返回不足兩百多公里外那座奮鬥多年的城市，剛準備起身給大家打招呼，酒店包房的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一位有些眼熟的人，他定睛一看，正是上回在已拆遷的老村頭遇見的張成柱，雷家三哥還以為雷曉弱多年不在家，忘記了張成柱，欲來介紹，而此時張成柱已與雷曉弱握手言歡。雷家一兄弟給張成柱讓出一座，示意他坐下，可他似乎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他那黝黑的臉上顯些得意，笑道：“哎呀！看你們這麼熱鬧，就進來看看”，隨即摸了一下雷天添的頭，又道“這孩子可愛，帥氣！”。接著和雷曉弱的幾位兄長閒言碎語地聊了一會才走，說的最多的就是：“我來給杭州回來的弟弟訂餐。”這句話。
其實雷家人都知道張成柱的這位堂弟——張成富。記得一次雷曉弱與他的一位中學同學，還有我，聊到過張成富，也算是有些瞭解張成富這人，這位昔日成績很差，連初中都沒上完，因在校打架鬥毆被除名的壞學生，如今搖身一變卻成了一位成功的生意人、企業家。在杭州有自己的生產工廠和莊園，生意涉足多個業態，豪爽的張成富還多次邀請少時同學去杭州玩，也邀請了雷曉弱，這一去確實見證了這位曾經的差生，現在的實力與能力。其實熟悉他過去的人，在閒聊中常有感慨、佩服，甚至不服的話語，於是有人質疑讀書到底有沒用，他們一邊質疑，一邊卻不減對自己孩子的補習和陪讀。
拍攝地點：上海臨港 拍攝器材：iPhone XS Max
雷曉弱行駛在高速公路上，不知是車子還是車速的原因，駕駛倉內隔音一點也不好，雷曉弱只能將手機音訊分享平臺的音量開的大一些，再大一些。每次這兩小時時間他從不浪費，雷天添坐在後排，無神地望著窗外景色，也好像認真地聽著。
車子過了隧道，一座座山不見了，放眼望去，飛馳得車子離不遠處的河流越來越近，此景有王維詩中句，“長河落日圓”的感覺，不過時間無情，這一瞬很快就消失了，消失在茫茫的暮色中。不一會兒，雷天添的電話手錶響了，只聽他回覆：“媽媽，我們快到了。”這是蘇煥打來的電話，她早早就在準備一家人的晚餐，等待這父子的歸來。
孩子時處學習關鍵，蘇煥正值工作調整期間，怕也是為了孩子，她在家已經有些日子了。孩子因回鄉感覺有些新鮮，以及路途往返，無暇顧及休息，飯後不久就回房，早早進入了夢鄉，也因明天一天輔導班滿滿安排，他也自知需要早些歇息。
這一天，雷曉弱些許也有點累，斜躺在沙發上，嘴裡不時念叨著什麼，腦海裡似老牛一樣反芻著這一天的事情；回憶著那抹不去的村上故事，回憶著少時同學張成富……
於是，一個久遠的故事也在他腦海裡展開。
少時學霸，四明狂客賀知章，三十多歲就中了狀元，這是朝朝代代多少讀書人的夢，又是多少人中的唯一。這科考並非年年都有，年年都會出狀元，甚至三五年才有一次，且全國考生須透過鄉試、會試、殿試三次選拔，層層篩選，最後殿試中選出的第一名，才是狀元，第二名榜眼，第三名探花。平日皇宮正門緊閉，上朝官員只可從邊門通行，唯有皇上進出皇宮、皇上大婚、皇后入宮，再者就是科舉及第中的前三名，才有資格通行這扇神聖之門，這絕對是光宗耀祖之事。
科舉及第的賀知章，為官仕途還算順利，先是做了國子監四門博士，國子監，不可置疑，是大唐最高學府，只有高幹子弟或是才華橫溢之人才能進入學習，成為未來國之棟樑，國子監四門博士就是這裡教書的一個官職。不知何年他又官升太常少卿職位，負責大唐禮樂祭祀工作，如祭祀典禮、皇上登基、太子繼位、皇上駕崩等等這樣一官職，他同時還在編纂《六典》、《文纂》兩部著作，就是這樣一位幹事，就是這樣一位文人，他基本上就是教書寫書，至於處理那些朝中複雜的事情和人際關係，怕是顯得能力不足，還沒等這兩部著作編纂完成，就被官調禮部侍郎，工部侍郎，不過這也算是在朝為官了，其實這些官職對於賀知章來說，一直沒有太大的權力，所以也未捲入任何政治風波里，更有沒被貶謫蠻荒之地的幸運，排輩論資，隨年齡增大，最後還是官升一個比較清閒的官職“太子賓客”，給太子教書，陪在太子左右處理一些事情，幫太子接待一些客人。也就是這樣一官職，才能夠接觸太子接近皇上，才能有機會在皇上面前推薦才人李白。
賀知章這份履歷應該被無數個人羨慕，但仔細想來，這難道就是一位高階讀書人發展的宿命嗎？除處理複雜人際關係的能力不足外，難道文人墨客那自命不凡的性格就不會受到影響？為官還是低調平穩的賀知章，其實也渴望喝酒吟詩，渴望按自己的想法行事，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以一種灑脫的態度生活，那名號“四明狂客”，是不是就是希望自己內心也深藏著那份瀟灑和狂放。
當朝大太監高力士給李白脫靴的故事，為官的賀知章怕是不敢為之，為保仕途穩定，只能為人低調，而看到一位風流狂放的年輕人時，自然十分欣賞，才有“金龜換酒”的故事發生，才有對這位年輕人“謫仙人”的高評，成了這位年輕人的貴人。不過那年輕人因狂妄不羈，不過兩年就落得賜金放還的下場。
如今有“高分低能、高分高能、低分低能”之說。另一個很久遠的故事，晚晴重臣張之洞，二十七歲及第探花，一代名臣，官至軍機大臣，清代洋務派代表人物，這可算是一位高分高能之人？
雷曉弱自言自語的說：“讀書有用嗎？”剛忙好家務的蘇煥一旁接著回答：“當然有用！”蘇煥自然知道雷曉弱的心情，隨即拉他去洗漱，此時室外簌簌春風拂去瓣瓣春紅，不知那海棠是否依舊，室內二人伉儷情深，漫談讀書！
蘇煥常聽到好多沒有讀多少書，沒上過好大學，可照樣能賺好多錢，過得很好的故事。有人說這是小機率的事，大部分過上安逸生活的人，都是苦讀出來的，讀書這條路可能不一定為官仕途，就此成為人生贏家，但讀書可能就是一個人未來人生的一張門票。假設有兩人，一位北大抑或清華畢業，另有一位沒什麼文憑，義務教育還未完成，企業在選人的時候，在對你不甚瞭解的時候，又會選擇誰？答案肯定是前者，至少前者曾在競爭，層層選拔中獲勝，而相對另一位，可能能力超群，可誰又敢去用呢？
蘇煥自知在一些發達的國家，除了那些創業開公司賺大錢的人外，據資料統計，那些收入較高的人群，大多都是苦讀出來的專業人才，如律師、醫生、專業顧問等。專業從何而來，肯定不是從外邊隨便得來的，比如做醫生，不可能沒有經過任何學習，沒有任何經驗就直接上手去做醫生，唯有經過漫長的學習，有過勤學苦練的過程，才能拿到那份職業資格，這些職業未來在任何國家，收入肯定不是最低的！
蘇煥和雷曉弱他們清楚，越是在今天這樣一個前所未有的資訊爆炸時代，知識隨時隨地、觸手可及，越要讀好的書；人工智慧時代的取代，讀好書才會有更多智慧，有智者說：“讀書並不能保障命運好好對待你，但讀書多了能夠保障你更好的對待命運。”蘇煥和雷曉弱很清楚，讀書確實能讓人豁達、智慧，但不能一味追求高學歷，結果把書讀“死”了；他們更清楚，這個時代的讀書人也要有“新活法”的思維。
蘇煥更篤守這樣一個信念：不管自己過去是從好大學或壞大學畢業，還是沒上過大學，這些都是過去，努力執著做一個死不悔改的自學的人，終生自我教育的人才最重要，這些年蘇煥確實是一位踐行者，並影響了雷曉弱。先賢荀子說：“君子敬其在己者，而不慕在天者。”她知道努力學習，做好自己能做好的事，讓自己優秀了，往往有些目標自然就實現了。
“腹有詩書氣自華”“相由心生”。歲月這把刀，即使你有高檔的衣品和化妝品，能讓老境延遲，但真正讀書人，卻能讓老境變得美麗，也許這就是讀書給我們最好的禮物！
一昭
影像是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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