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剛來三天,婆婆就死了。背後的秘密讓我不寒而慄

保姆剛來三天,婆婆就死了。背後的秘密讓我不寒而慄

文/如琢如磨 悠然不知歲(THyouran)

保姆剛來三天,婆婆就死了。背後的秘密讓我不寒而慄

早上十點,天氣正好,安雲推著小推車在江邊的綠化道上慢慢地走,享受著這難得的閒暇時光。看著車裡手舞足蹈的寶貝,安雲覺得已經空了的血槽正在慢慢地回血。

這時手機響,是老公劉東。“安雲,媽去世了……”,那語調異常平靜,就像在問安雲中午想吃什麼。倒是安雲,心臟停了一拍,“啊?”了一聲。

安雲的詫異不是沒有道理,早八點安雲帶著寶寶出門的時候,家婆還好好的。她還囑咐剛來三天的保姆阿英,不要給家婆吃得太鹹,飯後記得吃藥……這還不到兩小時,一個大活人就……

安雲心裡亂糟糟的,攔了輛計程車,飛快地往家趕。

剛進小區,就看見劉東在不停打電話,通知親友。幫忙入殮的人也過來了,安雲咋舌對方的辦事速度。劉東解釋說入殮的人是阿英叫來的,這方面她有熟人。

安雲抱著孩子湊上前想看家婆最後一面,幫忙入殮的人攔著,“孩子還小,不要沾染了晦氣”。安雲看著眼前的一切,感覺特別不真實,心裡的疑問一個接著一個。

她扯住保姆阿英想問個究竟,懷裡的寶寶哭了,劉東催促她抱著孩子趕緊上樓,這裡有他打理就好。

安雲的家婆去年查出了糖尿病,打針,吃藥都不太見效,病情一天天加重,恰好安雲懷孕,家婆便提議在小區租個一居室另住,不想讓自己的病氣過給孩子。安雲住二樓,恰好樓下就有合適的單間出租,於是家婆就從樓上搬到了樓下。

安雲默默地轉身,抱著孩子上樓,每上一階她心裡就釋然一分,心裡勸解的聲音就大一分,“或許是她多疑呢!老人常年多病,已經是命懸一絲,突然停擺,也是有可能的”。

待到把孩子放到搖床裡,安雲已經認可了這個結果,她甚至有些……如釋重負,“再也不用聞到那種夾雜著衰敗的屎臭味了”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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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雲的家婆並不是老公劉東的親媽,而是姑姑。劉東四歲的時候,父母出了車禍雙雙殞命。而家婆早年喪夫沒有生育,於是便領養了劉東,而後也沒有再嫁。家婆一個人把劉東拉扯大不容易,可是母子並不親近。說不上什麼原因,兩人總是淡淡的。

劉東做電器銷售,經常出差。所以家婆都是安雲在照顧。劉東休息的時候也會下來看看,可總坐不到一會兒就急著走。

誰都知道照顧老人又髒又累,安雲有時疲累生氣就朝劉東嚷嚷,他就會陪著笑道歉,給安雲捏肩捶背,說一定改。可是劉東說的話就像放的屁,臭一會兒就沒了,原先怎樣還怎樣。

安雲無奈,畢竟是一家人,況且家婆對她還是很好的。和劉東認識不久,家婆就給她打了件毛衣,尺寸剛好,款式也是安雲喜歡的。安雲知道,家婆對她是發自內心的喜歡。而且婚後事事也以安雲需求為先,所以婆媳相處融洽,勝似母子。

再說了,就算婆婆不這樣做,一個大活人擺在那,還能不管她嗎,安雲還真做不出來。還好劉東在外努力工作,工資全部上交,把安雲心裡的憋屈抵消了一些。

家婆是糖尿病晚期,併發症多得數不過來。目不能視,腿不能行,最近腦子還糊塗了。剛吃飽放下碗,就埋怨安雲苛待她,不讓她吃飯,安雲哭笑不得,只把她當成個胡攪蠻纏的孩子。

真正讓安雲崩潰的是,家婆的屎尿漸漸不能自理,而且還特別抗拒紙尿褲,安雲只能掐著點給她把屎把尿。

上個月,劉東出差,他前腳剛走,五個月的寶寶就發起了燒。安雲照顧孩子徹夜未眠,第二天早上,孩子的燒才退了下去,安雲累極剛咪上眼,就聽到家婆在敲牆。

安雲住的這房子樓層不高,家婆躺在床上不能動,有事就用床頭的鐵罐子敲牆,安雲在樓上能清楚聽到。

安雲勉力睜開眼,嘆了口氣,雙腳像灌了鉛似的,吸了拖鞋下樓。剛開啟房門,一股惡臭撲面而來,婆婆坐在屎尿堆裡,一臉無辜。安雲心裡一陣哀嚎,胸口一股火在不斷升騰。

她把家婆架在旁邊的坐便器上,打來溫水給她擦洗,連日的勞累,讓安雲對屎臭味變得異常敏感,胃裡翻騰,不斷乾嘔……待她給家婆換好乾淨的衣服,床單,安雲已經累得四肢無力,冷汗涔涔。

為了避免家婆再次拉在身上,安雲拿出個成人紙尿褲,想給她穿上,可是家婆不知哪來的力氣,死活都不肯穿,把紙尿褲都扯破了。安雲絕望地大吼,“你這黑心的老太婆,想把我活活給累死是嗎?你要再拉在床上,我鐵定不管你,把你給臭死……”

安雲的恐嚇絲毫不起作用,老太太面無表情,呆坐在床上,也不知道想什麼。

走出房間,安雲的眼淚刷地下來了,她心裡也明白,不能這樣對待老人。可是這連吃奶勁都使上還幹不好的日子何時到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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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東出差回來,看到瘦了一圈的安雲,想了許久,對安雲說:咱們請個保姆照顧老人吧,可別把你累垮了。

聽到劉東的話,安雲心頭一暖。可是,就算劉東努力工作,收入也剛好平衡家裡的開支,哪裡還有餘錢僱保姆呢。劉東明白安雲的疑惑,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你等著,說完便出門找保姆去了。

兩天後,劉東從家政市場帶回了阿英。保姆阿英50來歲,身體壯實,手腳麻利。一進門就接過安雲手裡的活,給老人擦洗,換衣服,餵飯……一看就是伺候過老人的熟手,安雲在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交待好大事小情,安雲轉身想上樓,保姆冷不丁地說:如果老人去世,就算幹幾天,工資也要按月結的。

安雲不得勁的答應著,心裡卻嘀咕:說什麼呢?老人雖說不能活蹦亂跳,一餐還能吃一碗,哪有這麼容易的事。但是保姆說這是行規,安雲也不好說什麼。

雖說請了保姆,安雲早中晚還是會去看看家婆,阿英做的不錯,一切都比她想象的好。可是意外總來得讓人猝不及防,家婆毫無徵兆就去世了。

結算完工資,阿英當天就離開了,三天後喪事操辦停當。

不用操持,擔心老人的生活,安雲感覺自己像突然失重了一般,輕飄飄的。看著搖床裡的寶寶,空氣裡都是甜甜的味道。可是安雲心裡總有一股莫名的情緒纏繞著,具體是什麼,她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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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無常,安雲剛緩過來沒幾天,弟弟來電話,老媽飯後溜娃,不小心從樓梯摔下來,小腿骨折了。弟弟緊急出差回不來,只得安雲幫忙去家政公司找保姆。

這年頭,哪裡是主家挑保姆,簡直是保姆在挑主家,家政公司推薦了幾個安雲都不是很滿意,想著再走幾家看看有沒有更合適的,不曾想,卻遇到了正在等活的阿英。

阿英看到安雲嚇了一跳,站起來扭頭就走。“心裡沒鬼你跑什麼?”安雲疑惑,緊緊跟了上去。

尾隨到一條斷頭巷子,阿英見無路可走,轉過身帶著哭腔,“跟著我幹什麼呀?錢都給你老公了,你們還想怎樣?”

安雲如遭雷擊,懵了好一會兒:你把話說清楚,什麼錢?

阿英見安雲似乎不知情,知道他們夫妻並不一心,有了些膽氣,“你們城裡人真是心眼多,在房間裡還裝了攝像頭……我把錢給了你老公了,他答應不報警的,拿了我8萬塊啊!8萬塊啊,我可是存了好幾年才存了這麼多……”

安雲一腳深一腳淺走出了巷子,保姆阿英不知道什麼時候溜走了,安雲根本也顧不上她。

她滿腦子裡都是,劉東在婆婆的屋裡裝了監控,婆婆原來不是自然死亡,劉東死母親,還賺了8萬塊……劉東竟然都瞞著她,這裡面究竟還有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

晚飯,安雲胡亂吃了些煮焦了的麵條,好不容易安撫了寶寶入睡,心煩意亂地等待劉東回來。

門響,劉東回來了,安雲迎了上去,對著正在換鞋的劉東劈頭蓋臉地問:婆婆去世得蹊蹺,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能有什麼事?你別沒事找事,我累得很”。劉東心慌,拿起包煙往陽臺走去。

安雲跟了過去。“我今天在保姆市場打聽過了,那個阿英專門“執死雞”,同行都知道,你要是不說,我明天就報警。”

“執死雞”是安雲回來後在網上查到的,專指那些剛上崗就弄死老人,拿整月工資的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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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東抖著手,含在嘴裡的煙半天沒點著,“啪”劉東終於點燃了煙,狠狠吸了一口,劉東一根菸抽完,安雲知道了一個讓她顫慄的真相。

原來,劉東在阿英來之前,在家婆房裡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裝了攝像頭。他時時檢視,那天就在安雲同寶寶出門,跟保姆道別後,保姆一轉身就拿起了枕頭捂住了老人的口鼻……

當保姆打電話給他,告訴老人去世,他裝作毫不知情。處理完後事的第二天,他就找到阿英,用影片敲詐她,阿英害怕坐牢,乖乖就範……

劉東丟了菸頭,冷漠對安雲說:事情就是這樣。

安雲直視著劉東,那兩道目光猶如兩道烈焰讓劉東膽寒,他走過來企圖攬住安雲。安雲靈活地避開了,她冷冷地說:恐怕事情沒那麼簡單,你找阿英,為的就是找個“執死雞”的保姆吧?

安雲記得阿英之前有告訴她,是劉東打電話找到她的,安雲當時還奇怪劉東怎麼會有保姆的電話。

劉東臉色蒼白:放屁,這些是誰告訴你的?

“人在做,天在看,你既然做了,難道還有人不知道嗎?”

劉東面目猙獰地大吼:她一個癱瘓在床的老人死了有什麼關係?她又不是我親媽,再說了,弄死她的是阿英又不是我。

安雲目瞪口呆,一股寒意,沿著尾椎骨一直向上,瞬間傳遍全身,不禁打了個哆嗦,其實她也不確定,只是想用這種方式詐他一詐,沒想到……

“她可是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你怎麼下得去手?”安雲大喊,她實在無法接受同床共枕的老公,竟然有這樣一副蛇蠍心腸。

“哼,辛辛苦苦,別說得這麼好聽,她當年要不是看上我爸媽留下的房子,會領養我?再說了,這些年我對她已經夠好的了。”

劉東走過來想要攬住哆嗦的安雲,安雲驚恐地後退了幾步。見狀,他柔聲說,“她沒了,最開心的不是你嗎?這兩年侍候她把你給累壞了。”

安雲瞪大了眼睛,劉東這“體貼”的方式也太可怕了。

“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啊!再說她都已經腦子不清醒了,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呢?以後咱們好好過,這些事都過去了。”劉東有些急了。

安雲不忿:口口聲聲是為了我,我伺候老人的時候,你都幹嘛去了?今天我要不是遇到阿英,你都不會對我透露半個字吧。

劉東詞窮:我擔心……哦,保姆給那些錢,明天我就把它打到你的卡上,你想買些什麼就買些什麼,好吧。

劉東溫柔的聲調就像魔鬼的梵音。失望,恐懼,讓安雲掉頭想逃,她默不作聲,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

劉東見安雲的臉色漸漸和緩,以為自己的說辭打動了她,在他看來,沒了個大麻煩又賺了錢,這件事安雲是最大的受益者,她還能不滿意?

看著劉東走進臥室準備睡覺,安雲從口袋掏出了錄音筆,摁下了暫停鍵,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農夫與蛇的故事在面前上演。如果不是母親需要找保姆,自己這輩子恐怕都會被矇在鼓裡。安雲心裡的驚懼,像巨石投進湖心漾起的波紋,一層一層,無窮無盡……

第二天一早,待劉東上班,安雲抱著孩子,揣著錄音筆,走進了警局……

安雲沒想要做英雄,也不去想何謂大義滅親。她只覺得,自己親手挑的這個男人乾的事不像人事。是個人,都會有三災六禍,連自己的媽都能痛下殺手的人,保不齊,哪天自己就會成為第二個家婆。

或許,接下來的日子會很難,可是再難日子也是問心無愧,乾乾淨淨的。安雲看著懷裡的孩子,坦然地笑了。

作者簡介:悠然,曾經的媒體人,正面管教認證講師。寫情感,寫育兒也寫故事。用文字記錄生活,在故事裡看人情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