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婆婆勤快樸實卻被媳婦趕回老家,得知原因大家反怪起婆婆

故事:婆婆勤快樸實卻被媳婦趕回老家,得知原因大家反怪起婆婆

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祁紅和陳章打了一架,兩人雖然沒有抓住對方的軟肋破口大罵,但這場無聲較量的傷害卻更大:祁紅平時文靜,但發起瘋來是隻不要命的母獸,戰爭才進行到一半,陳章的手臂就被劃拉出幾條血紅的口子。

他怕傷了祁紅,只能在狹小逼仄的空間裡一再後退,小心避開祁紅沒有章法的進攻。祁紅只顧撕扯和推搡,一不小心過了界——指甲狠狠撓在陳章臉上。與此同時,陳章也忍無可忍,毫不留情地推了她一把。

祁紅踉蹌後退時碰倒了花架,幾個空花盆落了下來,四分五裂了一地,隨後客廳裡傳來她幽怨的啜泣。

“哎喲,別吵啦,陳章你就不能讓著祁紅一點,兩口子非要鬧得雞飛狗跳!”祁紅的婆婆自房間走了出來,想扶起跌在地上的祁紅,被她一把手甩開了。

她毫不留情地剜了婆婆一眼,眼神裡有嫌惡,有憤怒,甚至有咬牙切齒的恨意,唯獨沒有一丁點感激。

如果她對婆婆心存感激,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她才剛認識陳章的時候。

那時祁紅三十歲,就像菜場上賣剩下的蔬菜,早過了被人爭搶的年紀,要想把菜賣出去,除了降價之外,說不定還得搭上幾絲香菜或者幾絲蔥。

祁紅覺得,就算再強調男女平等,但不少人對女性還是存在一種根深蒂固的偏見。比如三十歲的男人找二十五歲的媳婦是天經地義,而三十歲女人的相親物件只配是喪偶離異的中年男人,或者話還沒說幾句就想動手動腳的色狼。

所以祁紅見到陳章時,她那顆被無數不靠譜的相親經歷折磨得筋疲力盡的老心臟,還是像少女一樣歡欣鼓舞起來。

就表面來看,陳章可以算作祁紅喜歡的型別:身高中等偏上,不胖不瘦,樣貌清秀,尤其是一說話就臉紅的性子,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小奶狗麼!

唯一讓她不舒服的是,這次見面,祁紅單獨赴約,而陳章卻由他母親陪著。為此,祁紅向父母抱怨過,說這個男人老大不小了,還讓老媽陪著來相親,會不會有點媽寶男。

祁父搖頭嘆氣,直說她挑剔,陳章的父親去世得早,寡母辛苦將他養大,他媽跟著來把把關又怎麼了,要是人家不看重這次相親,怎麼可能這樣?

末了,祁母加了一句:“你三十歲了,不要再挑挑揀揀,陳章碩士畢業,有正經工作,年紀還比你小。看到合適的不抓緊,人家後面跟著一大堆小姑娘,哪個不是虎視眈眈!”

話說到這份上,祁紅不好再拒絕。好在幾次相處下來,陳章給她的印象還不錯。特別是陳母,著實為他加分不少:祁紅挑食,每次單位加班,別人都點外賣,唯獨她說外賣油鹽重又沒有營養,寧願餓著肚子回家吃碗泡麵。陳母知道後,就做些清淡小菜讓陳章送去,連著祁紅的同事都沾了光。

祁紅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痛不欲生,陳母便到山上採了些草根樹皮,洗得乾乾淨淨,又細心地曬乾、切成小段,不辭勞苦地每天熬好,坐一個多小時的公交送給祁紅喝。

認識祁紅的人都說她不知修了幾輩子的福氣,找了陳章這樣長得帥、工作好、對她也好的男人。祁紅知道大家話裡有誇張的成分,但她也清楚再這麼耗下去,這輩子要麼打光棍,要麼只能找個毫無共同話題的油膩中年男人。

於是在和陳章認識一年之後,祁紅把自己嫁了。

2

祁紅婚後和陳章按揭了一套房,開始有模有樣地經營自己的小日子。

祁紅說婆婆一個人在老家無聊,要陳章把她接來與二人同住,方便照顧。婆婆在電話裡直誇祁紅孝順,又說自己身體還很硬朗,讓小兩口不要記掛,安心過好自己的日子,等年紀大了她再搬到城裡。

祁紅聽過很多因老人與兒女同住而導致家庭不和的例子,因此婆婆這樣說,她深感婆婆的寬容大度,對她的好感也多了幾分。

結婚一年後,祁紅懷孕。她孕期反應重,恨不得整天都蹲在衛生間裡嗷嗷嗷地嘔酸水,懷孕才兩個月,她就瘦了十多斤。祁父年前裝了心臟支架,孃家暫時無暇顧及她。婆婆自告奮勇從城郊搬到了城裡,負責她的生活起居。

孩子胎盤前置,祁紅生產時九死一生。出了院之後,祁母告訴她,那天正做著手術,大夫說產婦大出血,問家屬要保孩子還是保大人,她婆婆眼淚當即就下來了,一個勁地求醫生保大人。

兒子陳曦出生之後,婆婆要趕著回家收稻子,由祁母暫時照顧祁紅。但祁紅小時候是由奶奶帶的,祁母缺乏帶娃經驗,初為人母的祁紅也是個半瓶醋,她不知道孩子什麼時候餓了渴了拉了,什麼時候身體不舒服。

陳章在陪產假結束之後就回單位上班,只能下班之後來帶兩三個小時的孩子,每天一過晚上十一點,他就又躺在床上呼得驚天動地,留下祁紅和小祖宗鬥智鬥勇。

長期的缺覺,孩子的哭鬧,老公的不理解,讓祁紅一度覺得自己患上了產後抑鬱,只得又將婆婆叫了回來。

婆婆來之後,將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她把老家帶過來的雞蛋、豬蹄、蘑菇、板栗熬成一碗碗清淡又有營養的湯水,把祁紅喂得滿臉紅光。

換洗尿布、給孩子洗澡擦身按摩也全是她做,一到晚上她又把孩子帶回自己屋裡哄睡,說要給小兩口更多的私人空間,祁紅每天的任務只是在孩子餓了的時候,給孩子喂點奶而已。

祁紅知道婆婆帶娃辛苦,提出請個保姆到家裡幫忙做飯。婆婆拒絕了,說事多點好,自己本來也是閒不住的人,再說了,家裡正是花錢的時候,讓祁紅不要這麼破費。

祁紅自然非常感動,有好吃的好穿的,她都記得給婆婆買。有時陳章跟婆婆耍小性子,她也都是向著婆婆——

陳章喜歡打遊戲,週末替祁紅帶一會孩子,就跑到書房升級打怪。祁紅覺得陳章平常工作辛苦,他除了打遊戲之外,沒什麼不良嗜好,休閒放鬆一下實屬正常。

但她婆婆不這麼看,她只要一見到陳章打遊戲,就要教訓他,說打遊戲如何不好,小時候多少和陳章一樣學習成績不錯的孩子,就因為迷上了遊戲,連大學也沒考上。或者是誰家孩子,年紀不老小,還整天對著手機攻打敵方水晶,是實打實的玩物喪志。

陳章被他媽煩得受不了,躲到陽臺抽菸。被她逮到了,又要說抽菸有害健康,誰抽出了氣管炎,一到冬天就咳得震天響,誰又得了肺癌,現在只能住在醫院等死。

陳章無奈,抱怨他媽就不能說點好的,芝麻綠豆大的小事被她一說,就要上升到事關生死的高度。

婆婆不樂意了,跑來找祁紅告狀,說她孤兒寡母的,好不容易把陳章養這麼大,就希望陳章成人成才。可陳章卻沒個正形,不是抽菸喝酒就是打遊戲,一點沒有大好青年的樣子。

祁紅就和婆婆一起說陳章,直到把他批鬥得討饒才算作罷。陳章不止一次感嘆,在祁紅和婆婆面前,自己就像個外人,總是被兩個女人群起而攻之。祁紅就笑,說他這完全是赤裸裸的嫉妒。

3

但長期住在一個屋簷下,祁紅也發現,婆婆管得實在太寬了。

陳章穿什麼衣服,吃什麼菜,乃至多久洗一次澡,她都有操不完的心,彷彿她兒子還是個三十多歲的嬰兒。

祁紅偷偷跟陳章商量,婆婆可能是悶在家裡太無聊了,正好祁父恢復得差不多了,陳曦也大了些,祁母得空就可以過來照顧陳曦,婆婆的空閒時間也多了起來,不如給她上個老年大學,跳跳廣場舞,學學書法什麼的,不光解悶,還能多認識點朋友。

兩人本是好心,但陳章才跟他媽說了這事,她立刻就拉下了臉,說辭還是老一套,無非又是她如何不容易地供兒子長大,吃了多少苦,本來想著老來能享幾年福,現在兒子卻嫌她嘮叨,她還不如回鄉下舒服自在。

送她去老年大學的計劃徹底擱置,二人處處賠著小心,生怕稍不按她的意思,她就開始唱起苦情戲來。

陳曦上幼兒園後,婆婆終於不再隨時關注著陳章的一舉一動,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陳曦身上。

她細心操持著陳曦的一切,甚至為他定下了一個“成才計劃”,要他每天放學之後,向自己彙報今天學了什麼,還讓他每週認一個字,每月背一首詩,每半年看一本兒童書。鬧得本來高高興興的陳曦,一見到奶奶立刻耷拉著臉。

祁紅委婉地告訴婆婆,孩子還小,不用逼得這麼緊,再說這種填鴨式的教育也不利於孩子成長,反而容易使他產生逆反心理,以後不愛學習。

婆婆臉上的皺紋墜下來,用的是不容商量的語氣,她告訴祁紅,自己一個農村婦女,大字不識幾個,供出了一個研究生,用的就是這個辦法。

祁紅讓她慢慢來,孩子不可能一口氣吃成個胖子。她立馬又委屈巴拉地說自己也只是為了陳曦好,有哪家的長輩不想兒孫光宗耀祖,請祁紅一定要理解她。

陳曦如果耍賴不願意學,她就又開始絮叨,“你爺爺死的早,奶奶好不容易養大了爸爸,所以你也一定要好好學習,以後才能孝敬奶奶。”

祁紅覺得陳曦三歲了,準備給他買張小床自己睡覺,書上說這樣有助於培養孩子的獨立意識。婆婆卻偏不讓,不是說孫子晚上踢被子,就是說他害怕,要陳曦每天和她睡一張床。

陳曦說他不會踢被子,也不害怕,幼兒園的小朋友都自己一個人睡,她也不理,一到睡覺的點鐘,還是把陳曦抱回自己屋裡去。

她還經常問陳曦,到底更喜歡媽媽多一點,還是更喜歡奶奶多一點。如果陳曦不回答,她便不厭其煩地一問再問。聽到陳曦說自己更喜歡奶奶,她就樂得眉開眼笑,半像示威半像討好地告訴祁紅“我的寶貝孫子說他更喜歡奶奶。”

如果陳曦膽敢說他更喜歡媽媽,那是大逆不道。她就一邊假裝抹眼淚,一邊指責孩子,說他是隻小白眼狼,自己從他滿月起就伺候他拉屎拉尿,每天心肝寶貝的呵護著,他倒好,說他最愛媽媽。嚇得孩子趕緊改口說自己最愛奶奶。

4

婆婆的處事方法,大人尚且難以接受,更別提孩子。

現在正是陳曦對一切事物充滿好奇的時候,但婆婆卻像在陳曦上下了無數道緊箍咒:不準玩泥巴,髒;不準玩水,會感冒;不能看動畫片,會玩物喪志;不準說最愛媽媽,因為奶奶會傷心……

祁紅跟父母吐槽,母親問你究竟不喜歡你婆婆哪一點,是她不照顧孩子,不做飯,亂花錢,還是到處跟你找茬?

祁紅答不上來,婆婆在持家方面是無懈可擊的,她勤快、能幹,也不像別人家的婆婆,動不動就說兒媳這不對那不對。但祁紅總覺得,婆婆的某一種特性,已經攪得她不能安生。

她思來想去,認為問題的根源,就在於婆婆的控制慾,這個中年喪夫的可憐女人,已經被老天帶走了她的丈夫。她害怕在她老年時候,又被祁紅奪走自己的兒子和孫子。

婆婆的邏輯是這樣的:我為你們付出了這麼多,我做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家,你們如果不按我的意思來,那肯定是錯的,也肯定會對不起我!

祁紅決定行動起來。

她委婉地向陳章建議,說陳曦也上了幼兒園,每天只要接送就可以,這麼多年婆婆照顧陳曦也辛苦了,她不是一直說想回老家,不如先讓她回去待一段時間。

陳章說現在陳曦就是他媽的小宇宙,她做什麼都要圍著孫子轉,怎麼捨得回鄉下。

祁紅見他沒搞懂自己的意思,決定更直白一點,“你有沒有覺得,媽媽管得太多了,不准你做這做那,也不準陳曦做這做那,現在陳曦一點主見也沒有,什麼事都要先問奶奶。”

陳章直直盯著她問,表情十分嚴肅,“你是說我媽不會教育孩子?”

祁紅解釋婆婆畢竟是老一輩,教育方式有點不合適,容易扼殺孩子的天性。她還想說,陳曦為了討好奶奶,小小年紀就要學著察言觀色,少了小孩子的天真,但她還是忍住了。

她本以為陳章也會感同身受,但陳章的語氣卻和他媽的如出一轍,“我媽不是把我養大了嗎,教育方式萬變不離其宗,老的有什麼不好?她凡事都想著咱們,你這麼說對得起她嗎?”

祁紅倒吸一口冷氣,陳章的思路原來已經被婆婆完全同化了:她不計回報地付出,你不感恩也就罷了,怎麼還能說她不好,你還是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