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你是我戒不掉的習慣

第202天,離我們最後一次見面的96天。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一年前的今天我們相見了。人生是一場孤獨的電影,你永遠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會遇上什麼人,在什麼時候有的人就這樣永遠的走出了你的世界。

曾經奢望把我們的所有都牢牢的篆刻進心底,讓它相伴一生永不逝去,可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童話。回憶很美,所以願意沉溺於過去,才會對過往甘之若飴。

去年的今天在你窮追猛打下我們見面了。誰也沒有料到去年五月十八日不經意的楔子鑄就了我人生中永遠無法揮散的印記。還記得那晚我們一直在軟體上聊到快九點,快十點時你說想和我見面,在你幾經糾纏下,我答應了你。十點二十左右,下班後的你來到了小區門口,第一次我把電話發給了你。人生就是那麼奇妙,從來不給任何圈子裡人號碼的我,竟然主動給了你號碼。上車後,我有些拘束,本就不擅言辭的人竟一反常態噼裡啪啦的說個不停。到虎頭山下的停車場後,你收拾了一下然後坐上了後排。一陣窸窣後我們“坦誠而立”,你一把抱住了我然後吻了過來,我很少會和人接吻,但你卻輕易突破了我的底線。回家的路上你說“不談感情和金錢”,我想也沒想就信誓旦旦的和你做了這樣的約定。一切似乎都那麼尋常,又似乎別有用心,從來沒有和誰有過這樣的約定,但有些東西越是想回避什麼就越是逃不掉。我們都是命運的木偶,在一條條看不見的線的驅使下朝著既定的軌跡前行。到金灣花園樓下時,你給我買了一罐啤酒,作為回家後的應付。我讓你把車停到了離小區不遠的山腳下,然後開始胡侃了起來,幾口酒下肚後我的話似乎有些多,而你則表現得有些靦腆和寡言少語。十一點半左右,我回到了家中,十五分鐘後你告訴我你到家了,並附上了一句“你很好”。或許就是這樣一句話改變了所有吧,把我對你形貌的不滿意全都給驅趕了出去。喜歡一個人或許從第一眼就註定了吧,那晚月明星稀、鶯蟲齊鳴,命運悄悄的對我揚起了大刀,而你就是那把鈍挫的長刀,刺啦攪動著扎入心底的刀。

前天夢到你了,雖然只在夢快要結束時你才出現。剛和你相處的那些日子從沒有在夢裡和你相遇過,當你出現在我夢裡時似乎每次都是相同的氛圍,沉悶、壓抑、悲傷、不安和灰色的天空,悲涼、粘稠的空氣厚重得讓人快要窒息。直到有一次夢裡終於沒有了你的影子,但整個夢裡卻處處瀰漫著你的氣息,我如你手中的玩偶,始終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從那次以後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出現在我的夢裡,心裡卻沒有一絲喜悅,當你的身子再次如實體般出現在夢裡時,心底竟有了說不出的歡愉。真可悲,就算被你折磨得死去活來卻依然想要和你相知相守。

人生那麼長,你卻不願為我多駐足一秒。思念那麼苦,你卻轉身視而不見。我從不後悔遇上過你,就算回到一年前的那個夜晚我還是會做出相同的選擇。時間很快,一年前的那個晚上的畫面還猶如昨日般清晰可見,昏黃的燈光、婆娑的樹影、清涼的微風以及你沉穩的聲音、微胖的身軀和高聳的鼻樑,你一顰一蹙的眉頭和著星光與明月,化作流嵐鋪滿了整個過往,牢牢地佔據著心底最不可割裂的位置,一點一點地紮根。我不曾做過多麼傷天害理的事,卻也一樣難逃命運的磨難。都說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而你的出現算什麼?是命運對我的戲弄還是對我情愛上的補償?如果是對我的憐憫,為什麼又給予我這樣的安排,讓我愛上你後你卻決然轉身!

此刻我一如以往的想你,但和剛離開你時又有所不同。思念如被時間漸漸拉長的線,雖越來越細但依舊剪不斷,或許在某一天就真的不再想起你了,但你終究還是來過。

今天我早早的醒了,站在陽臺上看著你曾停放車輛的位置,那裡空空如也,我的心也空空如也。你走了,帶走的那團血肉,誰都補不回來。昨晚月色朦朧,沒有星光也沒有微風,路燈上懸掛的火紅中國結如燃燒的業火,從你離開那一刻起不斷炙烤著我。我還愛著你,雖不如初時那麼濃烈得不顧生死。朋友讓我慢慢地放下你,回到沒有你之前的日子,隨著時間一天天的趟過我正漸漸地習慣沒有你的日子,也習慣了每天上QQ和軟體看你什麼時候上過線可能又去了哪裡。

一年了,心裡卻決然的抱有能和你有未來的幻想。從家到公司,再從公司經你家門口回家的這兩條路上,填滿了我對你無盡的思念和自編自導的期許。在這兩百多個日夜裡,你從來都不曾離開過我的腦海裡,你如影隨形、幻化無常。

習慣真可怕,習慣了早上起床後第一件事是想你,習慣了上下班路上想你,習慣了一個人獨處時想你,習慣了做飯、洗澡時想你,習慣了遇上高興的事時想你,也習慣了有任何可能與你有聯絡的東西時想你,你呢?是否習慣了沒有我。

於2021年6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