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特刊】父親的一句話,讓我看透了父親的心,還有他的一些話

李各

父愛總能和大山聯絡在一起,看著巍峨高聳的大山,我總能想到父親。

老家三面環山,很小的時候,我和父親就經常在大山的簇擁下,出門兜風。父親抱著我,大山擁抱著父親。父親用他那扎人的鬍子在我的臉上親了又親,惹得我咯咯地笑,銅鈴般的笑聲在大山裡迴盪。

那會的農村,人們家裡雖然有個黑白電視機,但也只是個擺設,影碟機就更別說了。每逢村子裡放電影,全村人奔走相告,從四面八方蜂擁而至。在那露天地裡,黑壓壓的一片,蔚為壯觀。

每當那個時候,我就按捺不住,小手拉扯著父親的衣角,央求父親帶著我去。父親白天干了一天的活,本來想好好休息休息,無奈拗不過我。終於父親拖著疲倦的身子帶著我摸黑去趕熱鬧。

到了露天電影場,小小的我就伏在父親的背上,雙手摟著他的脖子,父親一隻手反過來託著我,另一隻手扒開擁擠的人群,使勁往裡擠。可能是父親那如大山般寬廣的背太舒服了,電影剛剛看了一會,我就趴在父親的背上不知不覺睡著了。這是朦朦朧朧藏在我心底的一片溫馨。

大山般深沉的父愛,會讓人敬仰和感動。

有一年冬天,我執意要父親給我做一個冰車。因為在鄉下老家,小孩們三五個結對用冰車滑冰嬉耍。在我們看來,那是一種樂趣和享受。

第二天早上,我醒得很早。正當我又將迷迷糊糊睡去時,被屋子裡一陣沙沙的聲音吸引住了,我努力地睜開眼睛,只見父親在離炕沿不遠的地方,一隻手託了塊東西,另一隻手在邊上打磨著。我又努力地醒了醒,等我適應了凌晨有些暗淡的光後,才發現父親正在打磨一根鐵絲,一根鏽跡斑斑的鐵絲,父親每打磨一陣,就停下,把雙手捂在脖子上暖和一會。就這樣,一根鏽跡斑斑的鐵絲在父親反覆的打磨下,有了溫度和光澤。冰車要透過鐵絲和冰面接觸滑行,鐵絲就相當於輪子,鐵絲越光滑,冰車滑行越平穩順暢。

父親不顧寒冷,熬夜作戰,那一輛帶著父親體溫的冰車做成了,成為最耀眼奪目的冰車。時光飛逝,那輛冰車雖然不在了,但父親如大山般深沉的愛烙在了心裡,任憑歲月沖刷。

從此,一份深沉的愛壓進了我的心底,當歲月的年輪從身邊碾過,並在眼角慢慢留下淺淺皺紋的時候,那份深藏在心底的感動如一灣清澈的山泉在心靈深處流淌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