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從未缺席之歸來

她康復出院後恢復日常生活,偶然在夜深人靜時,想起捐贈骨髓的大叔還好嗎?看著一旁熟睡的丈夫,難免有所疑問這場父母包辦的婚姻真的對嗎?為何我住院治療時他真的能做到不去醫院?儘管是我不讓他去,以免無濟於事而無助的,那種生離死別而傷感。分離了十年有餘的初戀,聽說病情義無反顧地衝去醫院捐贈骨髓。倆人對事情的態度落差,難免讓人難以釋懷。

她習慣了白天單位忙碌的狀態,逐漸害怕夜幕降臨後的黑夜。夜的寂靜伴隨失眠佔據漫長的夜,剪不斷理還亂的思緒佔據了她的心房。他還好嗎地疑問一次又一次地浮現眼前,藉助安眠藥的作用,趕走浮現眼前的一切,才能迴歸以前的平靜方能安然入睡。

這樣的日子不知煎熬了多久,某日丈夫異地出差當天未能回來,寬大的床只有她一人時反倒早早地睡著,不知是白天工作的疲憊,還是下班後忙於應付孩子,及家務的操勞導致。沒有多想的她,因公司異地子公司財務出現問題,近期公司委派她出差核查子公司賬務,出差具體週期只有出發時間,回來時間以核查清楚為前提。她很快收拾了行李飛到異地子公司,子公司的帳雖亂但不足以難倒她多年的經驗,在子公司期間睡眠質量似乎都不錯,似乎沒有丈夫在旁邊夜晚睡得更踏實。她憑藉多年的財務經驗,僅用一週時間核查出了帳務的來龍去脈。

回到公司覆命後,財務總監被公司行政公告辭退,她被任命為財務總監接替原上司的職務。原來子公司的財務經理是前任財務總監得相好,因他不僅包庇還出謀劃策逃避,導致公司資金損失。公司為了以儆效尤,特公開通告辭退她的上司。

不知是她的職位上升,還是源於丈夫的平靜無奇;總之發現身體本能的抗拒丈夫的親近。隨著無聲的哨煙抗戰,沉默成為了她與丈夫之間,一道無以跨越的牆。反倒是時常不經意地惦記起初戀,至從出院後忙於工作,也礙於當初顧及丈夫的敏感,就這把這件事給拖了下來。

事到如今的這步田地,其它因素似乎不足以,阻攔她前去探望初戀的決心。當她通過當年病房的室友找到初戀時,才得知他因長期體力勞動,加上骨髓捐贈後遺症,早已臥床不起。眼前的他汙頭垢面下形如枯枝的臉頰,未修邊修的絡腮鬍子如鋼針般扎眼。

見她前來因不能下地收拾,讓她隨意就好。遞過倒好的熱水,待她伸手去接時又慌亂地縮了回去,抱嫌地說著一下子沒想到是自己的杯子,因平時沒啥人情往來,加上清洗不方便。就讓時常有空過來的室友,幫忙把多餘的杯子收拾起來了。她微笑地接過他的杯子,連我身上的血都是你的,分杯子不覺得見外嗎?她從容地放下東西,收拾起屋子的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