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站在我的面前,觸手可及卻又可望而不可及

對於愛情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理解,每個人自然也有屬於自己一段刻骨銘心的故事。看過了至尊寶和紫霞仙子的斷腸悲情,跨過了白娘子和許仙的千年之戀,轉而忘去,人間更多的是平平淡淡。

我們生就平凡,卻又渴望不凡,最後在不凡的平凡中笑著老去,不知多少人最後流淚,不知多少人到最後能說一句無憾。

人間匆忙,感謝有你相伴。

你就站在我的面前,觸手可及卻又可望而不可及

01相識

“我們先介紹一下自己,以便我們未來好相處。”

“我叫陶婉,陶淵明的陶,婉約派的婉,希望能找到和自己興趣相同的朋友。”

“我叫白畫,李白的白,書畫的畫,很高興認識大家。”

“......”

你就站在我的面前,觸手可及卻又可望而不可及

這是開學禮的第一堂課,陶婉和白畫就是這麼相識的,很普通也很簡單。你會以為接下來他們應該會發生什麼故事吧?我們大家都以為他們會發生點故事,可是他們並沒有,他們只是在第一堂課相識之後,就再沒有過多的交集,沒有太多的言語。

四年的時光稍縱即逝,我們好像應該在這四年發生很多故事,雖然的的確確發生了很多故事,可是真正留下來能讓人記住的,卻是寥寥無幾。和大多數人一樣,我們走出校門之後,經過簡短的歲月之後就把對方忘記,甚至見面之後都喊不出來對方的名字。等到第二年往教學樓那條路上的紅楓再次落了之後,我們所有的過去,也都隨著它一樣,慢慢地化作了時間過去的一灘爛泥。

陶婉和白畫的糾葛分離和我是分不開的,或者說我是他們之間因果的引子,如果沒有我的存在,他們也就不必那般痛苦。後來我和白畫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白畫總是笑著說。

“是啊,要是沒有你該多好,起碼我就不會和她有太多交集,也就不會活得那麼難受。可是沒有你,我後悔的可就是一輩子。”

我是個極矯情的人,當不開心的時候就會發出一些言語在朋友圈裡,這個習慣一直到步入社會第二年才改掉。和大多數入社會的人一樣,開始感受到了真正的人情世故,開始感覺到了真正的人間冷暖,終於慢慢懂得了改變自己。許多朋友斷了聯絡,可能因為他們變了,也因為自己變了,總感覺自己已經跟不上他們的腳步,我這般的人和他們站在一起,實在是掉了他們的身價,也就漸漸的遠離了他們。

“江南月下琉璃白,堂前漢瓦卷飛霜。舉杯搖問安何在?唯有殘影對成雙。——聽風蝸牛”

這樣一個簡單的朋友圈,倒是引來了他們兩個爭辯。他們兩個都是我的好友,性格大都相同,但是處事方式卻是大大的不同。陶婉雖說是個姑娘,可是活潑得緊,忍不住就說出了她心中所想。

“好男兒自當如蕭峰那般,哭哭卿卿的像個女人怎麼能行?”

白畫是我的好友,自然是忍不住了,便加了她的好友主動找她理論。你能知道文人之間的爭鬥是什麼嗎?諸如諸葛亮戰群儒那般,他兩個也是文斗的。白畫是有些才華的,可惜遇到的是陶婉。陶婉雖說是個姑娘,可從來不是個省油的燈,她只三言兩句就把白畫打得潰不成軍,甚至在朋友圈發了道歉。

你就站在我的面前,觸手可及卻又可望而不可及

我原以為他們兩個從此變成了仇人,這會讓我很頭大,可惜我算錯了。他們不僅沒有成為仇人,倒是交上了朋友。可能,這便是文人才體會到的事情吧,換做是旁人,被別人羞辱一頓之後,見面不打一架是不算完的。粗人有粗人的交往方式,那種直來直往的交往,倒是簡單的多。

不管文人還是粗人,總歸是有自己的方式的,陶婉和白畫也就這般用他們自己的方式相識,然後越走越深。

02相知

陶婉坐在窗子邊手裡端著一杯咖啡,接著把方糖一塊塊丟了進去,然後看它們慢慢融化在濃郁的咖啡裡,輕輕抿上一口,苦澀中帶著幾分微甜。她極少喝咖啡,因為她覺得那是對清澈白水的玷汙,最好的就應該清澈無比。

你就站在我的面前,觸手可及卻又可望而不可及

她看著遠處的景色怔怔出神,眼角的眼淚開始慢慢流淌下來,她趕緊擦去,然後慌亂的看著周圍。她看了幾次之後,又失落地低下頭,這是自己的宿舍,已經只剩下了自己,哪還會有人看見自己的狼狽。她有些高興,又有些失落,緊接著便是一陣陣的空虛。她最終還是忍不住撥打了那個語音,對面的男孩和她聊了兩句,平淡中有些關心。她害怕地讓他安靜些,只是那般安靜便好。她害怕孤獨,可是又無法不去面對孤獨。

語音通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最後互相說了聲謝謝,然後便結束通話了語音。

真正的友誼真的不存在了嗎?陶婉有些難受的看著那些一個個頭像暗下去人,那些人曾經都能說出很多的話,那些都是曾陪伴自己人生長路的人,可是那些人漸漸變了。異性之間的言語不能有過多的牽扯,如果你告訴別人,你有一個藍顏知己,大概就會被別人當做一個不貞的女人。現實裡大多也是如此,因為當有一個女孩說她有藍顏知己的時候,後面多半她和那個藍顏知己出了軌。你不必欺騙自己,現實遠比書寫殘酷得多,我們當然寧願相信現實有那般感情,可是鳳毛麟角。有誰會捨棄百分之九十五不信,而信那可憐的百分之一。

陶婉把所有的燈光關閉,然後蜷縮在沙發的角落上,在黑暗裡一個人安靜地哭。她曾經也是有愛情的,那個男人也很愛她,她也很愛那個男人,可是讓她痛苦的是。當他們認真走過一段感情之後,才發現對方的那個人根本不適合自己。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放開對方的手,然後尋覓自己的另一半才是正解。可是已經把心交給了對方,怎麼可能說不想就不想,陶婉心如刀絞,她不止一次想要打電話給那個男孩。她知道只要她打了出去,那個男孩哪怕千里之遙都會出現在她的身邊,但是她不能。

感情的絲線就像是橡皮筋,你越是捨不得放開,只能把線繃得越來越緊,最後它承受不住的時候,狠狠重擊對方。她不想那麼做,已經結束了的感情,她不能再去傷害他,所以她含淚刪掉了那個男孩一切,然後像今晚這般獨自痛苦,獨自在黑暗中舔傷口。

“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可是我沒有辦法,因為你們感情太真摯。我就在你身邊,你就直接喊我好了,需要我什麼都好。”

白畫的語氣有些猶豫和無奈,可是在陶婉眼裡看來,這已經非常好了。比起語言的相勸,還是這樣無聲的陪伴最好。其實陶婉的心裡是害怕白畫說話,尤其說出他愛自己之類的話,那樣只會把兩個人逼入絕地。這並非是陶婉的自戀,而是作為一個女孩的直覺,她需要一個人陪伴,但是她討厭有人趁虛而入,她不希望眼前的這個男人和那些人一樣。

白畫比陶婉想的要乾淨,他真的沒有想太多,他只是在想怎樣去安慰他的朋友,怎樣讓那個女孩不那麼難受。當陶婉說只是保持安靜通話的時候,他已經明白了陶婉的心思,也就那般坐在窗下安靜下來。此時的他心裡還未曾想過愛,因為他覺得自己不配。

你就站在我的面前,觸手可及卻又可望而不可及

陶婉那邊夜風微動,白畫這裡暴雨如注。

那一晚崩潰的人其實不止一個,白畫的心也是在崩潰的邊緣,陶婉失去摯愛的人,白畫亦是如此,只是後者要悽慘得多。因為陶婉有過開始,白畫卻什麼都不曾擁有過。他本想找到陶婉訴說,可是他還沒有出去就遇到了找他的陶婉,本來想流出的眼淚,也就那樣憋了回去。

白畫看著窗外的暴雨深深出了一口氣,然後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緩解痛苦最好的方式,是看到有個和你一樣痛苦的人。白畫很想訴說,可是此刻他不能說,因為對面的人正在流淚,總該有個人抗下更多的,不是麼?

“我好多了,謝謝你的陪伴,此刻我不知道該安慰你什麼,只希望我們一起振作。”

白畫怔怔看著陶婉發來的訊息,沉默許久,心中的猶豫頓時被橫掃而過,這便是被人理解的感覺吧!他不曾說,那個姑娘卻懂得。原以為只是陪伴她,卻不曾想今夜一直被她陪伴著。

03偏愛

白畫痛苦地在牆上刻畫著,那面整潔的牆被他的指甲劃刻了一大片,掉落的粉塵把他的衣服染上了一層白色,像是冬季燃燒灰燼過後又披上的寒霜。他拿起手機,點開陶婉的頭像,然後露出了紅色刪除鍵,沉默良久之後,還是閉上眼關上了手機,有些人終究是捨不得的。

他不知自己何時愛上了陶婉,愛上了一個自己不該愛上的女孩。成年人的世界要比年輕人複雜得多,同時也要直接得多。如果他還是那個直率的少年,他一定會大膽地告訴世界他愛那個姑娘,可是他不是,他已經不再是少年。

愛上一個人對於一個成年人來說是非常困難的,尤其是感情受過挫折的人來說,能夠愛上一個人更加困難。很多時候,年紀到了,遇到一個合適的人,就那樣結婚相守,一輩子就那麼過去了,愛情什麼的,不適合所有的成年人。

白畫很害怕自己變成那樣的人,可是他憑什麼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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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畫遇到了很多姑娘,他也曾想過和那些姑娘能有一個結局,開始每個姑娘接觸之後,他都失落地搖了搖頭,最後選擇了放棄。真正愛上一個人是騙不了自己的,你愛不愛一個人也是無法騙自己的。在和陶婉相遇那段時間裡,他曾遇到過這麼一個姑娘,兩個人一直聊得很好,甚至聊到了年底結婚,到了年底結婚了的時候,確實是結婚了,只不過新郎不是他。陶婉有些擔心地安慰著白畫,白畫呆呆地看著天花板,眼睛通紅的止不住流淚,每次他都仰著頭憋回去,那一天上班,他幾乎全天都在仰著脖子。

他的難過持續了大概有一週之久,直到一週後才漸漸擺脫那種陰鬱,好像沒事的人一樣。周圍的人都不在提那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假裝堅強遠比說出來好受得多。陶婉那一段時間忙壞了,幾乎每個晚上都回來和他影片。她覺得白畫的腦子小,同樣難過的事情,他一定想不開,保不準還會做什麼傻事。現實卻和大家想的不同,白畫遠比大家想的開朗,或者說他遠比我們想的要通透。

“緣分到了就走到了一起,緣分沒有到怎樣都是強求。真正愛上一個人,不是要和她在一起,而是看著她幸福。”

他看了看自己,再看了看他愛的那個姑娘,他覺得那個姑娘現在好得多。,起碼他過得幸福。他這麼豁達的心我們始料未及,因為領悟不到他的境界,所以我只能以為他強裝堅強。對於愛情這樣的事情來說,我和他是有分歧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姑娘和別人在一起,怎麼可能安穩,你怎麼能知道她沒有在等你?真正愛一個人,不應該傾盡自己的全力,為她好好爭取和努力嗎?說什麼看她幸福,難道不是自己在逃避?

我不能這麼反駁,因為他此刻的狀態,比抑鬱地蹲在那裡要好得多。誰都有自己的想法,我不能把我的想法強加給他,同樣我也不能要求他改變什麼。誰都有自己的人生,說不清什麼誰對誰錯。

白畫在角落裡蜷縮許久,然後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嘴巴,要不是自己無用,也就不必那麼痛苦了。大膽說出一句我愛你,真的很不容易。

成年人思考的事情太多,他不過是一個沒什麼一技之長的窮小子,而那是一個才華橫溢前景無限的姑娘。就算是那個姑娘愛上自己,他的家人也是不允許他們在一起的。兩個人的人生差太多,陶婉的父母對她的期望很大,他們也根本不會同意這樣他們在一起。和她在一起,只會桎梏那個姑娘的發展,她眼中的星辰大海,自己也不過是一個單帆小船。再美好的愛情沒有經濟從支撐,也必將會是一盤散沙。他現在的一切,根本配不上那個姑娘。

白畫知道自己這麼想都是在自戀,因為陶婉根本沒喜歡過他,他們只是朋友而已,他可能把他們之間的那種微妙的情感,把友情當做了喜歡。

可是白畫忍不住,他還是忍不住愛上了陶婉。

每當白畫閉上眼睛的時候,那個姑娘的臉是模糊的,他愛上的不是那個姑娘的臉,是他們言語之間的相吸。你不曾說,我心便懂得感情,不知道是世間多少人渴求的。有的人可能一輩子只能遇到一次,或許一輩子都不曾出現。他的人生中出現了那樣一個人,怎能不令他激動?可是眼前的這個人,偏偏他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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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畫嘗試過無數次的努力,終究是忘不掉陶婉。在打了自己無數個巴掌之後,白畫終於還是妥協了,他沒有辦法不愛陶婉,因為愛不愛一個人,不是由他自己來決定的。你明明愛一個人,怎麼可能騙得了自己的心?

“我今天過得開心極了,和你分享一下。”

陶婉發來了一條訊息,白畫拿起手機毫不猶豫地回覆過去,然後陪了她開心許久。終於在凌晨的時候,兩個人都閉上的雙眼。

白畫心中猶豫,尤其看到那個姑娘可愛的照片,猶豫又加重了三分。忽然他的腦海浮現出了一個透亮的東西,那是他最愛的沙漏。裡面的細沙緩緩流下,在下面慢慢堆成了一個沙丘。等到沙子全部到底的時候,翻了個身,然後又繼續流淌。

白畫忽地坐了起來,然後笑著躺了回去,他終究是明白了。

人的一生便如沙子這般,太多的人都會與自己擦肩而過,就算是陶婉可能也是如此。未來的事情他不知道,只知道現在還在繼續,現在的一切都還美好。那些沙子就是二人的人生,其實自己大可不必如此痛苦,不必想方設法阻斷現在的一切,該發生的終究會發生。就算到最後別離,該留下的東西,自己自然還會留下來。因為離別不能說那些過去不美好,美好的東西就應該被留下來,即便只放在自己心裡也好。

愛一個人是擋不住的,既然想愛,那就去愛好了。

04意外

餐桌上煙氣繚繞,餐館裡人來人往,在相對僻靜的角落裡,兩個人四目相視。這一頓晚飯,兩個人等了許久。陶婉坐在白畫的對面,開心地拿著筷子,毫不客氣地吃著各種喜愛的菜。她是個可愛矜持的姑娘,除了在白畫面前之外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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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畫看著眼前這個姑娘,手心裡緊張的出了汗,他的手一直在褲子邊摸索著,他的口袋裡有個小盒子,裡面是一枚求婚戒指。他知道這一切很突兀,可是這一刻的時間剛好。他有些緊張的看著陶婉,右手慢慢地從口袋邊又拿了出來。他很想當著所有人說出他愛那個姑娘,可是此刻的他又失去了那個勇氣,

他害怕自己張開嘴後,連他們做朋友的資格都失去了。

晚飯吃得很快,他們也聊了很多,從馬克思主義到東方達芬奇,從白堊紀一直聊到了一九四七,從古典神話一直聊到了當代文學,唯獨對他們之間的感情隻字未提。這一餐的時間很長,陶婉很開心,白畫很怯懦。

吃完晚飯之後,兩個人走到了海濱沙灘。遠處的海風吹來,讓兩個人的精神為之一振。他們首次見面太多的話要說,可是在三分鐘之後兩個人都開始了沉默。陶婉低著頭看著腳下的路,然後不時的看著周邊的景色。白畫的手摸了無數次口袋,可是總是空空如也得拿出來。他的小動作早就被陶婉看了出來,可是陶婉沒有說什麼,依舊笑著和他往前走。

前面已經要到了路的盡頭,要是再不說,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了。白畫趕緊抓住了那枚戒指,然後猛地蹲了下來。陶婉嚇了一跳,疑惑地看著白畫。只見白畫把鞋帶鬆了鬆,然後又繫好,尷尬地站了起來。陶婉撇了撇嘴,然後繼續向前走,白畫懊惱地甩了甩頭,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忽然人群開始騷動起來,許多人開始往一個地方開始湧動,陶婉和白畫也被人群開始推搡著向前走。陶婉穿的是雙高跟鞋,腳下根本立不穩,一個踉蹌差點摔倒。白畫趕忙扶住她,陶婉一下子抓住了白畫的手,忽然臉一紅,可是手終究是沒有放開。兩個人就這麼向前走著,白畫焦急地推開身邊的人,儘量保留兩個人之間的縫隙,可是忽然白畫停了下來。他看了看自己和陶婉的手,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兩個人的手緊緊抓在一起。

這時候的猶豫是非常嚴重的事情,轉瞬間兩個人便被後面的人推倒在地。巨大的衝擊力把兩個人衝倒在地上,那麼擁擠的人群,這時候倒了下去,最下面的人大概會被壓死。白畫驚恐的看著身前的陶婉,猛地用雙臂撐住了地面,巨大的衝擊力瞬間麻痺了白畫的雙臂,他竭力的撐住,可是後面的人一個接一個倒了下來。白畫緊咬牙關,竭力的支撐著,他看了看身下的陶婉,陶婉滿是驚恐的看著他,他知道陶婉一定嚇壞了,心裡不斷責罵自己,為何要帶她來這個地方,同時咒罵那個引起騷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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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白畫正在咒罵的時候,臉忽然一疼,胳膊差點鬆開,他趕忙咬牙把身體下面的空間撐起來。最下面的陶婉被一股液體打溼了臉,她趕忙檢視,只見白畫的臉上一股液體流了下來,恍惚中她看見了一股閃亮的鐵片,是一個馬丁靴的邊角。陶婉嚇得大哭起來,趕忙用手捂住傷口,可是液體依舊在流淌著,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警笛聲開始傳了過來,警車和救護車在外圍停了一圈。能夠行動的人都嚇得逃離了這個地方,受了傷的人被送上了救護車。人們發現陶婉和白畫的時候,都被他們的這一幕驚呆了。記者的鏡頭趕忙推到了這裡,攝影師的快門一直按個不停。白畫被扶起來之後,手臂還是保持著倒地的動作一動不能動,他的手已經斷了。一生趕忙跑了過來做了簡單的包紮,然後把他送上了救護車,陶婉流著淚跟了上去。

陶婉看著眼前男孩,眼淚止不住地流,她一邊哭,一邊罵他是個傻子。

05壓力

踩踏事件的原因很快就被調查出來,原來有人為了博眼球,在廣場拋灑大量道具現金,引發了哄搶才導致了這次踩踏事故。事故很嚴重,已經有三個人被踩踏致死,白畫和陶婉活著是幸運的,同時也是這次事故的另一個焦點。

《幸運女孩被男友捨命相救》

這個報道鋪天蓋地的發表,陶婉和白畫一時間成了兩顆璀璨的星。讓這場新聞推向新的高潮,則是白畫兜裡的那枚求婚戒指。白畫一直不敢說出口的事情,被旁邊一個小護士說了出來,一時間人聲鼎沸,所有人都對這對‘戀人’發出了祝福,更多的人想等他們出院的時候,喝上一杯兩人的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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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畫的傷這次很重,他的雙手骨折,骨頭像極了冰裂紋,如果換做是玻璃,倒是挺好看的。最慘的莫過於白畫的臉,那個鐵片劃得傷口不算很深,可是人的面部本來就很脆弱,就算是最後做了手術,他的臉也一定會留疤。傷疤是從眼角一直到下顎上方,雖然有些霸氣,可是誰想到自己的臉上無緣無故多一道疤痕?

白畫此刻的心裡是無怨無恨的,因為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愛的人。當受到大家祝福的時候,白畫被幸福感充斥著,這世間還有什麼能比和她在一起幸福?那些天大概是他最幸福的幾天,每天都有陶婉相伴。

寒冬帶走了嚴寒,留給了三月幾分陰冷,每當深夜來臨之後,總夾雜著幾滴春雨。地上還殘存著幾片花瓣,又夾雜著三兩點春泥。深深嗅一下春的味道,緬懷一下消失過了的芳華。

陶婉伏在窗前看著遠處的風景怔怔出神,一陣寒風吹來,她縮了縮肩膀。夜已經深了,藉著遠處的燈光,她拿出那枚閃著微光的戒指,然後在夜裡端詳許久,最後默默地又把戒指放了回去。不知怎麼的,她的眼角開始流下眼淚來。她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可是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滴滴落了下來,最後變成了一行淚。她終於還是忍不住,蹲下來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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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過雨的清晨,空氣格外的好。白畫早早地從床上爬起來,然後在陶婉的照顧下洗漱乾淨。

“你眼睛怎麼腫了?是昨晚沒有休息好嗎?”

白畫有些擔心地問了一句陶婉,陶婉低著頭回了一句,然後拿毛巾擦了擦臉 ,過了幾秒後才把毛巾拿了下來。白畫想再多問些什麼,這時外面的記者走了進來,白畫只能禮貌地請他們坐下。這段時間記者來得很多,還有人不斷地在門口開直播,記錄他們之間的生活。白畫很反感這些行為,可是他又不能驅趕別人,畢竟他們‘幫助’過自己。

“等你出院了,我們就結婚吧。”

正當記者和白畫聊天的時候,陶婉忽然走到了近前來了這麼一句,白畫有些懵的看著陶婉。陶婉不等他反應過來,然後就轉身離去。

這句話像是水面上的石子,一下子就蕩起了千層漣漪。

06別離

半個月後,白畫辦了出院手續。雖然還不能正常生活,但是已經可以做些簡單的事情。在大家都期待要辦婚禮的時候,白畫卻委婉地拒絕了,陶婉是博士學位,現在還在讀書。她已經耽誤了很多的課程,現在結婚還太早,還是等她學業完成之後再說吧。

對於這個結果大家都沒什麼爭議,畢竟那是別人的生活。

白畫是在下午五點鐘送陶婉去的火車站,他們誰都沒有打招呼,行李也是提前一週放進車裡得。在車上白畫的手一直抓著陶婉,他的手心裡又出了很多的汗。從家到車站的路程並沒有多遠,看著遠處的風景,白畫的眼睛慢慢溼潤了,然後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他偷偷的看了看陶婉,然後吃驚地發現,陶婉此刻也是淚流滿面。

到火車站後,兩個人四目對視,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兩個人經歷了太多。陶婉的行囊裡只有幾件衣服,可是在她手裡,卻如大山一般沉重。她低著頭,轉過身一步步向前走。

“婉婉”

陶婉往前走了兩步,便被白畫叫住了。她轉過身來,有些疑惑的看著白畫,不知他要做什麼事情。白畫咬了咬嘴唇,然後說出了讓陶婉震驚的一句話。

“把戒指還給我吧。”

陶婉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白畫,眼前瞬間開始朦朧起來。

“把戒指還給我吧,在醫院你哭的那一晚我都看見了,我知道了你不愛我,我不想你委屈自己。”

原來陶婉哭的那一晚,白畫看外面下了雨,他怕陶婉著涼,用打著石膏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夾著一件衣服,想要給她送過去,剛好看到了那個姑娘最無助的那一幕。

“我很卑鄙地想過,藉助媒體和大眾的力量讓你嫁給我,因為我知道憑藉我自己的一切,我根本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我知道那麼做很卑鄙,可是最後結果是和你在一起,這個幸福的果實太誘人,我犯下了錯。”

陶婉淚眼婆娑的看著白畫,聽他一字一句地說著。

“可是真正愛一個人,不能看著她受苦,不能去逼迫她做她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我不能拿你一世苦楚,去換我半世幸福。我愛你,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你懂我而恰好我也懂你。愛不愛一個人不是決定的,我沒辦法不愛你,那根本辦不到。我從一開始就不配,我根本就不配愛你。我...”

白畫還沒有說完,陶婉便走了過來,然後抱住白畫深深地吻了下去。那是白畫第一次接吻,他流著淚呆傻的看著陶婉。

“白畫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好的知己,可是愛和不愛真的是不一樣的。我真的沒有辦法愛你,我真的做不到騙自己。我從不會嫌棄你什麼,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可是不愛就是不愛,我不能騙你一輩子,那對你根本不公平。”

兩個年輕人就這麼抱著,在大庭廣眾下哭著。路過的人,都以為他們是一對神經病,旁邊一直看戲的群眾,也都笑著罵他們扮演什麼文藝青年。他們兩個根本不在乎,那一刻世界是屬於他們兩個的。

“今後,我們還能繼續做朋友嗎?”

白畫有些難過的看著陶婉,陶婉臉紅說道。

“我們一直都是朋友,不是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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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相識著笑了笑,夕陽開始泛起了彩色。

那一刻,時光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