嘮嘮嘮叨酒道

舅哥好喝酒,我沒事的時候,如果菜得,也好自斟自飲,整上一杯。由於都有工作幹,我倆能在一起喝酒的機會,實在不多。雖然沒工夫在一起喝,但為對方送酒的時間還是有的。

年前冬月,他給我送來了十斤裝大桶酒一提。我就知道此酒不簡單,就問他。他說,這酒走了近三千里路呢,真正的東北純糧食酒,吉林親戚送的,好喝不上頭,喝完再木有!

我也沒問價值幾何,當晚收車,我就倒了二兩。一喝,嗯,確實是名不虛傳。不但勁兒大,不上頭,而且酒味醇厚,迴腸蕩氣。一入口,先拖嘴,感覺嘴唇象塗了膠合劑;再有酒的狠勁兒,把一股辣味,使勁的在它經過的口腔裡塗抹浸染;然後升騰起一股香氣,有糧食熟悉的味道,仔細尋摸,似乎又不是,它持久而醇厚,象吞了一股香氣噴噴的雲,一時半會還真齁不住它……

沒事就喝點兒,沒事就喝點兒。好的酒就象親戚,它不傷你,傳來的感覺,曰溫暖力量。

年前二十六,我不在家,他又送了些東西過來,其中有兩瓶名牌酒,我以前說過這牌子酒好喝,他知道。

前晚孫總打電話建議晚上自己在家喝點兒,理由是非常時期,喝點兒殺殺內毒。已七八天沒沾了,就這麼地把酒蟲又勾起來了,開的就是那包裝精美的牌子酒。看那包裝,實在不忍破壞,心中油然升起到一種不配不敢享用的感覺。

斟杯到常用的位置,好,收!點一滴敬天地,再點一滴敬鬼神。一入口,真出乎意料,稀鬆平常。你穿了套華服,帶了頂高帽來找我,你還不如我桌下的大桶,請問你是濫竽充數里的郭先生嗎?

事實是,它不是這個郭先生,是農夫與蛇裡的那個郭先生。因為酒後不久,身體墳起,刺癢難受。我只要喝了不對付的酒,就會被蕁麻疹找上門來。

老婆說,可能是假酒。我一琢磨,有道理。因為造假的肯定不會造便宜的,一樣買鞋,還不買個大點的?關鍵是時機,過年時候送禮,這手買來,那手送出,轉幾個圈後,找不回來呀。

我譴責這種行為!同時也深深體會到,普通的,平常的,質樸的,純真的,就是最好的。丟掉了,才覺其貴。

三年前正月十六,去青島糖球會玩。在嘉禾路東頭,有一賣酒攤位,人很多,原來是平度白沙河附近的一廠家在展銷板栗酒。板栗做酒,還真少見。由圍觀到靠近,看那賣酒女的那種恨恨的樣子,我覺得有戲。她說比五糧液好喝,她那種恨鐵不成鋼、恨人不識貨的情緒,絕對不是表演。

來,嘗一嘗。一嘗,我就買上了。十八塊錢一瓶,一瓶二兩。喝完到現在,再找,到處沒有!急他個碼姆!我象丟了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