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我什麼都不管了,哪怕被爺爺打死也不管了,阿森,我愛你,我們一起去國外結婚好不好?”
“不要胡說了。”顧嶼森聲音含著聽不出的情緒,聽來竟有些痛苦,“你是我的妹妹,永遠都是。”
“我不是!你愛我,我也愛你。”顧傾兒抓住了他的手臂,哭著道,“哥,你愛我的對不對?不然,不會在被我爽了約之後,找了個和我長得那麼像的女人回來,就只是為了把她當做我的替身對不對!”
“不是,我真心喜歡她,所以才會和她結婚。”
“胡說!你娶她,不過是為了氣我,如果你真心喜歡,又怎麼會在我每次割腕自殺大出血的時候,把她拉到醫院裡給我抽血!不是一次,兩次,而是十次,整整十次!哥,我求你不要騙自己好不好,她不過就是一個移動血庫而已,在你的心裡,全世界沒有一個人比我更重要!”
哪怕明明知道真相,這一刻,我也掩耳盜鈴的好希望顧嶼森否認。
可是,他卻突然沉默了。
好半會,他才道:“是,沒有人比你重要。”
“我為你可以背叛全世界,可你當初,為何要背叛我?”
在這句話出口之後,我臉上突然有黏糊糊的液體流出來,我本以為是眼淚,用手一摸,卻是一片觸目驚心的鮮紅。
竟是血。
原來是我流鼻血了。
我在鼻子裡塞衛生紙,顧嶼森只覺得我行為怪異,以為我是好玩,以為我是惡作劇,卻獨獨沒想過,我是怕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躺在我身邊,那樣本該讓我歡喜的一刻,我鼻子裡卻突然煞風景的流出兩行鼻血來,好讓他知道,其實我已經活不長了。
他滿心歡喜的把我當成顧傾兒的替身,可我卻得了癌症就要死了,這世上的事,還真是莫可奈何。
第3章 兩根肋骨
腳步聲突然離我很近,我慌慌張張的一邊想把臉上的血擦乾淨,一邊想找個地方藏起來,我腦子裡想不了其他,只想著這樣子的我一定不能讓顧嶼森看見。
女為悅已者容,我這樣出現在他面前算怎麼回事。
哦,差點忘記,顧嶼森一點也不喜歡我,他不過是把我當成了顧傾兒的替身,所以才會和我相愛,我卻還傻乎乎的,以為遇見了王子,遇到了全世界最好的愛情。
其實,只是顧傾兒遇到,不是我。
兄妹相愛,這樣短短四個字,聽起來卻還真是轟轟烈烈,驚心動魄。顧嶼森不愧是我喜歡上的男人,連這樣違背綱常的事情都能做得出。
可……
為何要扯上我?
如果早就知道他心中裝了人,我又怎麼會和他相愛,哪怕這個男人再好,我也絕不會和他在一起,不會牽扯到這場亂七八糟的兄妹戀中。
他騙了我,現在不喜歡我,又說我像個瘋子一樣。
我狼狽的躲在樓道處,想起方才的種種,臉上又有液體流出來,本以為是鼻血,沒曾想用手一摸,是淚。
流血不痛,可就這麼幾滴黏糊糊的淚,心臟反倒像是被針扎般的千瘡百孔一樣,我心裡真瞧不起自己,心想不能再哭了。
從今往後,顧嶼森再不會為我擦眼淚了。
從醫院回來後,我在家休養。
身體已經不比從前,我本就活不長了,這樣隔一段時間就抽血的方式更無疑於慢性自殺。
有好多次,我都很想跟顧傾兒好好談談,讓她別再用這種割腕自殺法了,等我突然有一天死了,她再割腕,就再也找不到人給她獻熊貓血。
可我知道她不會聽我的,她就是要用這種方法,來吸引顧嶼森的注意,讓他為她焦心。
何必呢?
她都不用動,只是皺一下眉頭,顧嶼森全部的注意力就已經都在她那邊了,她又何必多此一舉,故意做這些給我看。
我已經看得夠清楚了。
半個月,顧嶼森回到家。
他在醫院照顧顧傾兒的這段時間,A市幾乎每天都在下雨,而一下雨,我胸口的肋骨就疼得不行,整夜整夜的發著虛汗難眠。
我曾斷過兩根肋骨。
第一次是在初次與顧嶼森相見的時候,我被他的車撞到,送到醫院斷掉一根肋骨;第二次,是在顧嶼森帶我回顧家,去見他爺爺的時候,那個極具威嚴,拄著柺杖的老人,在看到我模樣的那刻,瞬間就勃然大怒,大罵了好幾句“孽障”,抄起手頭的柺杖就往顧嶼森身上砸去,我立馬撲上去,生生挨下這一棍,當場斷了第二根。
現在想想,他爺爺之所以那樣瘋狂,完全是因為我長得極像顧傾兒吧。
顧家,無法接受兄妹相戀,這對這樣一個名門來說,完全是敗壞門風,他完全沒想到,拆散了不算,顧嶼森竟還執念極深的帶回一個和顧傾兒長得極像的女人。
可憐當初我不知道真相,只是單純以為他爺爺是不是不喜歡我,在醫院的時候憂心忡忡了好久,甚至連肋骨的傷都忘記去管。
而聽人說,肋骨斷掉是最疼的。
至今為止,顧嶼森只知道我那兩根肋骨被治好了,卻從不知道,每次下雨的時候,我有多疼。
我也不會告訴他。
第4章 永永遠遠的替身
所以在我的手還放在胸口處捂著肋骨止疼的時候,看到他,我立刻放了下來,卻沒想到太過慌張,看上去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顧嶼森本就敏銳,看到我這個動作眯了眯眼睛,走過來道:“你在幹什麼?”
我說:“晚飯吃多了,捂肚子消消食。”
以前,這種事情本來是他為我做的。
他對我真的很好,當然是在顧傾兒還沒回,一切真相都還沒捅破,我們像是天下間所有恩愛情侶那般相愛的時期。
每次吃完飯,他都會躺在沙發上,而我躺在他的懷裡,任他溫熱的大掌無比輕柔的揉著我的肚子。
他每次都一邊揉一邊偷偷低下頭來親我,我當時還不知道他的身份是顧家鼎鼎有名的太子爺,年紀到底也小,每次被親就去撓他癢,手在他身體裡摸來摸去,笑著警告道:“癢不癢?還親不親,還敢不敢親我?”
他笑著任由我胡鬧,終於在我鬧夠了的時候,輕輕抓住我的手,目光灼灼:“親,親一輩子,好不好?”
多恍惚啊,那時候,他就對我說了一輩子。
不能說他現在忘記了,或許只能說,他說的誓言,從來都算數。只是他當時眼裡看著的,是另一個人。
興許是被我那句話激起了過往回憶,顧嶼森的眸中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有那麼一剎那,我竟錯以為那是柔情。
“以後我讓廚房量好你該吃的飯量,這樣以後就不會總是糊里糊塗的積食。”顧嶼森走近,伸手準備去撫我頭髮,“上次謝謝你救了傾兒,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或者想做的事情,儘管提出來。”
我像是受了驚一樣,猛地往後退了幾步,讓他撫我頭髮的動作生生頓在了半空。
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在一切真相都赤 裸裸的擺在幾個人面前的時候,他已經不再適合對我做那麼親密的動作。
見我這樣,顧嶼森放下手,那力度讓我感覺他極其氣惱,連聲音都沉了幾分,“既然沒有,那就跟我出去走走,明天有一個慈善晚宴,你跟我一起參加。”
我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我是很想要出去走走,可並不想參加宴會,因為在宴會上,必定會遇上顧傾兒。
尤其,是在開場舞的時候。
明明我才是顧嶼森的妻子,可開場舞邀請女伴的時候,顧嶼森的手伸向的,只會是顧傾兒。
他不是對我不好,只是在顧傾兒和我面前,他選擇的永遠會是她。
這更讓人難過。
我一輩子都是個替身,永永遠遠的替身。
好在,這一輩子很快就要結束了。
所以,無論晚宴上多少人的目光朝我射來,我都毫不在乎,一個都要死了的人,還計較那些幹什麼?只是,當我眼前突然出現一雙修長乾淨的手時,我還是怔愣了一下。
“小姐,能請你共舞一曲嗎?”
我抬起頭,發現眼前站著的是一個穿著鳳尾服的英俊男人,他微微彎腰向我邀請,眉眼間滿是紳士的笑意。
第5章 警告
“當然可以。”
雖然我並不會做豪門少奶奶,但我知道,此刻若是拒絕,未免太失大家風範,顧家這樣的名門,不能在我身上失了臉。
於是,向來抗拒與外人接觸的我挽上他的腰,與這個陌生的男人在舞池共舞。
我不怎麼會跳舞,唯一會的幾支舞還是和顧嶼森學的,那時候舞步凌亂,我總是踩到他的皮鞋,然後再吐著舌頭埋著他懷裡偷笑,那時候,跳舞還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不似現在。
而且,這個男人還總往我身上瞧。
我很不適應,正準備提醒我已是有夫之婦,就聽到他溫潤笑道:“莫小姐,我叫傅斯年。”
“我叫莫清。”我點點頭。
“我們好像在哪兒見過。”他若有所思。
哇,真是好老套的搭訕方式。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要這麼回他。
可現在,我只是看了他一眼,釋然道:“你見的是不是顧小姐?很多人都說……我和她長得很像。”
傅斯年不說話,只是眼光朝我耳朵後望去。
我不知道他在瞧什麼,難道我耳朵後還長了什麼胎記不成。
正準備說話,音樂驟停,臺上的主持人拿著話筒道:“交換舞伴。”
於是,還沒能等我反應過來,我就已經到了另一個男人懷裡,而那個男人,竟是顧嶼森!
“你剛剛和那個男人好像聊得很開心?”顧嶼森的聲音很危險,輕輕貼在我耳邊。
以前相愛的時候,他很愛吃醋,但凡我在電視上多看了別的男人一眼,或說別的男人長得帥之類,他都非要吃醋個好幾天。
而現在,他這樣的語氣恍惚間讓我覺得他是不是回到了從前,因為我真有些難以置信,他竟然用顧傾兒換了我。
可正當我準備尋找顧傾兒確定答案的時候,他的下一句話立馬就讓我透體冰涼:“不用找了,傾兒跳得累去休息了。”
言下之意是,如果不是顧傾兒要休息,他不會找她跳舞。
我們跳著舞,他那樣親密的擁著我,可傷人的話也是一句接著一句,“不要忘記,你已經是有丈夫的人,不能像以前一樣,隨意勾搭別的男人。”
我心狠狠痛了一下,彷彿有什麼藤蔓絞上了脖頸,竟疼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勾搭過別的男人嗎?
從始至終,我都只有過他一個男人,更何況,是我勾搭了他嗎,明明當初是他招惹了我,騙了我。
我很少說“騙”這個詞,因為總覺得說了後就像個怨婦,但這是事實,並且是真的可恨的事情。
這支舞根本就跳不下去,哪怕是在他的身旁,所以都還沒能跳完,我就藉口去上洗手間匆匆而逃。
洗手間裡,我不停的嘔吐,嘔出一大灘的血來。
我是真的快死了。
老天對我真不算太糟,知道這樣的日子我已經快過不下去了,只靠著過去的回憶,無法讓我留在顧嶼森的身邊,所以,才給了我這樣一個方法。
死亡,是最好的解脫。
我無父無母,從小就是個孤兒,而自從遇上顧嶼森,我就認定了,他是我的唯一。
而此刻這個唯一,我連我還有多長時間可活都不能再告訴他,因為,我知道他不會在乎。
正推了門準備出去,就聽見門外傳來兩個女人說話的聲音。
第6章 底線
“咦,今天真不該來的,可真噁心。”
“怎麼了?”
“你不知道啊,就那個顧家太子爺,竟然喜歡上了自己的親妹妹!不僅找了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養在身邊,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和顧傾兒共舞,你是沒見他看顧傾兒的眼神,和看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有什麼差別?”
“顧傾兒是顧家的養女吧,不是親妹妹。”
“誰知道呢?這種豪門世家,關係最亂了,說不定顧傾兒本來就是顧家留在外面的私生女,為了名聲好聽才說從孤兒院抱回來收養的,你想想,那個顧家太子爺要什麼沒什麼,哪怕是自己的妹妹,只要想要,應該也已經和她上過床了吧?到時候顧傾兒再一懷孕,生下一個畸形胎兒,兄妹亂 倫啊……”
“那顧家天子爺有錢有勢,長得又好,沒想到這麼想不開,做出亂 倫這種噁心的事情,真是噁心的男人,哈哈,也活該他們有一個畸形的孩……啊……”
我實在聽不下去,隨手抄起洗手間的一個工具,發了狠般的朝那個女人砸了過去。
“誰是噁心的男人,你再敢說一句試試?”
那個女人被砸得一懵,額頭立刻有血流出來,大罵道:“你神經病啊!關你什麼事!”
關我什麼事?怎麼不關我的事?
自認識顧嶼森以來,他在我心中,就是上天打造出來的完美神物,沒有一點缺點的完美男人,相貌,身世,性格,才能,通通一流,說是上天偏心將全世界最好的東西全都加諸在他身上也不為過。
若說唯一的敗筆,那就是,他愛上了顧傾兒,自己的妹妹。
這本沒有什麼,但在顧家,在外人眼中,這就是違背綱常,就是亂 倫,就是……不容!
我其實不止一次的怪過顧嶼森為什麼要對我隱瞞他心中已有人的事實,但當我知道他愛的那個人是顧傾兒時,我又心酸的覺得,如果他真的下定決心要和她在一起,那就證明他真的愛透了她,所以,我真希望他們的坎坷和荊絆能少一點,祝福和鼓勵能多一點。
我不希望他太難了。
愛一個人就是這樣,我一退再退,低到了塵埃。
所以,在聽到顧嶼森被這樣詆譭的時候,被那樣不入流的人說著他愛上自己的妹妹十分噁心的時候,我真的氣得發抖,因為我幾乎可以想象到,以後的日子裡,又會有多少私底下的謾罵湧上他。
那個女人還在罵,用盡所有惡毒的詞彙,我終於忍不住,衝過去跟她打了起來。
我扇了她很多巴掌,掌掌都往嘴上呼,我要扇到她不能說話,嘴裡再也吐不出那些辱罵我用了一生去愛的男人的話來。
她當然也不是吃素的,更別提我一個人孤軍奮戰,而她還有幫手,她們兩個人一起過來打我,我一個得了癌症才嘔過血的,根本就不是她們的對手。
但我並沒有停手。
心頭悶著一團火和痛意,彷彿只有靠這種方式才能宣洩出來,那兩個女人大概以為我是瘋了,但其實我的脾氣並沒有那麼大,我也不是剛剛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我這麼崩潰,完全是她們觸碰到我的底線了。
顧嶼森,就是我的底線。
我不允許任何一個人辱他,我得像我之前撲過去為他斷肋骨一樣,好好的護住他。
哪怕,我早就被他傷得遍體鱗傷。
第7章 給顧家丟臉
我的瘋狂最後導致的就是連警察也引過來了,那兩個女人非要我道歉,否則就一定要警察把我抓走不可。
我真是要笑死了!
先不說本就是她們辱人在先,我如果道歉,不就代表了我承認了她們先前對顧嶼森的那一番侮辱?
我死也不會道歉,所以對方不願意調解,而當我被銬上手銬的那一刻,顧嶼森就站在不遠的地方,而更讓我無地自容的是,他旁邊還站著顧傾兒。
他們像是看戲一樣,完全沒有替我說話的意思。
“你就一定要給顧家丟臉嗎?”
倒是顧嶼森,在我被警察帶走的時候,突然臉色極沉的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真的抓疼我了,我剛準備說話,他卻又猛地甩開我的手,額頭的太陽穴似是被我氣得突突直跳,“果真麻雀就是麻雀,行為粗鄙,永遠變不了鳳凰!”
“莫清,早知如此,我當初就不該把你娶進門!”
我心猛地震了一下,抬起頭看他。
顧嶼森跟我求婚的那天夜裡,下著很大的一場雪。
我不知道他是顧家太子爺,他也從沒告訴過我這些,我們像是全天下最普通的情侶一樣,走在滿是聖誕樹和霓虹彩燈的街道上,那時候,他的圍巾還圍在我脖子上,他的每個眼神也都在我身上。
走到一個噴泉池的時候,他突然語氣溫柔的問我冷不冷,我一邊踢石子,一邊笑著問:“你猜?”
他也笑,一把摟住我的腰將我帶到他懷裡,然後握著我的手放進他大衣口袋裡,低低問:“我猜對了嗎?”
哇,這個人真是……好不要臉啊。
我笑著打了他一下,剛想要從他懷裡逃開,他卻略帶緊張的握住了我的手,然後,像是變魔術一樣,在他的大衣口袋裡為我套上了戒指。
我從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跟我求婚,漫天飛雪下,他單膝朝我跪下,黃色的暖光灑在他身上,他好看到一塌糊塗。
我極其丟臉的捂住了嘴巴。
而他抓著我的手,一字一句鄭重道:“阿清,嫁給我,讓我給你一個家。”
我從沒告訴過他,他是我的第一個男人,而這句話,是我畢生聽過最美的情話。
可現在,他卻說他後悔娶了我。
我以為會很痛,但興許是已經痛得麻木了,這一刻,我甚至連眼淚都沒有掉下。
我告訴自己。
該哭的不是我,該是他顧嶼森才對。
從今往後,再也不會有這樣一個莫清去保護他了。
哪怕,其實他根本都不會在意,甚至哪怕等我死了,都不會為我流一滴眼淚。
我被帶回了警局。
這件事情鬧得很大,那兩個女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說什麼也要讓警方把我拘留起來,我一路聽她們哭訴,卻表現得異常淡定。
她們一定不知道,我沒什麼好害怕的,拘留對於現在的我,根本就不是一件壞事。
就在不久之前,我還在擔心,顧嶼森如果再像現在這樣每天都不回家,房子那麼大,又空蕩蕩的,我要是哪一天真的撐不住,恐怕死在裡面都沒人知道,但現在,不過是沒了自由而已,若我真的死了,至少會有人為我收屍。
多好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還沒來得及進拘留室,就突然來人將我保釋了出來,那兩個女人一路不依不饒,可那人不過是在警局說了一句話,警方就立刻戰戰兢兢的將我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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