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容的分寸

寬容的分寸

寬容大度

有個女孩才談了三個月的戀愛就閃電般地與郎君登記結婚了。她對我說她還沒找到她對他的感覺,但找到一點他對周圍人的感覺,說他對任何人都非常非常地……女孩一時似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詞彙……我想了想,便猜問,是不是他非常的寬容?

女孩連連說是!於是我對女孩迅速地將此男人提升為自己的丈夫非常之能理解了。男人,只要擁有一項非常美好的品德———寬容,那麼他其他的一切一切都會隨之到達一個相當的高度與境界,因此也就會被女人欣賞和信賴。

當年進公交公司賣車票,有個老師傅有著一身的好武藝,他常常在車上雙手抓住直立的鐵桿,來個斜斜的倒立,引得乘客陣陣掌聲。有一回我和乘客吵架完畢,他從後車廂走來,有意無意地講起他以前做售票員時,常有不講理的乘客向他挑釁,一口唾沫吐上臉來,你猜我怎麼樣?我說你肯定一拳打得他趴下!

老師傅笑笑,說他就一把擦掉那唾沫。說完他就下車了,讓你心裡悄悄地琢磨半天……

不由得又聯想到了戲劇大師黃佐臨先生,他人緣極好,文化大革命時,儘管被衝擊得厲害,但造反派仍批准他每天喝一瓶牛奶。但就是這樣一個好人,竟然有一個小子在批鬥他的時候命令他當眾跪下……

“文革”結束後,群眾想起那件事就心疼黃佐臨,可他在一次率團出國演出時,卻將當年曾侮辱過他的那個人列為副導演而一同前往。很多人都想不通,紛紛議論黃佐臨是不是年事已高把當年的事給忘了?

可是忘了嗎?正是不可能忘但又的的確確的給忘了的這樣一種男人的境界使我們很多凡人對“寬容”的高度望塵莫及。

寬容,說易也難,說難也易。說易,只需凡事將自己考慮完之後,再反過來替別人的處境心情想一下。說難,就是將自己翻來覆去的想,怎麼也就想不到別人的身上去,想讓自己想想別人也想不過去!

寬容,那是一種功力。學是學不會的,只能在人世間慢慢地磨練了。

可有個朋友對我所說的“寬容”卻嗤之以鼻,說按我這樣寬容的要求去為人處世,要不了多久,所有男人的個性稜角銳氣就要被磨得一乾二淨,那還像個男人嗎?整個一窩囊廢!我確實一下子難以反駁他,只是想著“寬容”二字中,“寬”的寬度應有多寬?“容”的容量應有多深?

是在“寬容”的基礎上掌握“寬”的寬度與“容”的容量?還是在“寬”的寬度與“容”的容量的分寸上掌握寬度?這好像是需要更深的功力去為人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