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女掌櫃大膽求婚,王爺冷著臉犟嘴,卻悄悄紅了耳根

故事:女掌櫃大膽求婚,王爺冷著臉犟嘴,卻悄悄紅了耳根

1

四月中,楊柳拂堤,春色醉人。

肖爾本來在河道邊上洗衣服,店裡的夥計找來,一臉慌張:“掌櫃的,你快回店裡看看吧。”

看著那夥計一臉焦色,肖爾騰地起身,擼了擼袖子,抄起搗衣杵怒氣衝衝往回走:“怎麼著,有人砸場子來了是吧!”

夥計跟在身後,嚇得結結巴巴話也說不清楚:“是、是帶了很多人!”

肖爾腳步一頓,轉身問夥計:“有多少人?”

“都將我們店圍起來了!”

她微一沉吟,邁開步子轉個身往河道走:“回去告訴他們,說我不在,有啥恩怨明天也不要來!”

夥計一跺腳:“掌櫃的,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那夥計急赤白臉瞪著自家掌櫃,“是驍王爺找你啊!”

肖爾愣了愣:“哪個驍王爺?”

夥計翻了個白眼:“就是你見天唸叨著的戰神驍王爺!”

肖爾略一思索:“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看著夥計無語的表情,肖爾臉皮燥了燥,頗有些惱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這年頭,還不興人肖想一下大英雄嗎!

不過話又說回來,肖爾其實從未見過驍王爺,世人也沒有見過,因為他但凡出現,都是身穿大氅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

可肖爾料想應該是位美郎君。

雖然她也不知道這種莫名其妙的信心哪裡來的。

不過不知驍王爺突然造訪意欲為何?

肖爾摸著自己砰砰直跳的小心臟,莫名有些激動。

只是跟著夥計回去後,肖爾才發現她那間帽子店已經被穿著甲冑計程車兵圍得嚴嚴實實了。

街坊鄰居遠遠站在一邊議論,她看著,嚥了口唾沫悄悄挪腳準備溜,不想兩堵人牆阻了去路,其中一個拎起肖爾的領子便將她提溜了進去。

天可憐見,肖爾從未想過有一天會以這樣的方式回她自己的店。

她戰戰兢兢垂首立在一旁,看著背對她的那個身影,哆嗦著開口:“草民參、參見王爺。”

店中一片沉默。

瞅著店內的人一個個木樁子一樣,肖爾最先受不了,壯著膽子開口詢問:“不知王爺讓草民來……可是要吩咐什麼?”

那背影還是沒反應,倒是他身邊的看起來像副將的人微笑開口:“倒也沒甚大事,且對肖老闆來說輕而易舉。”

說到這裡,那副將揚了揚手,屋內計程車兵瞬間呼啦啦湧出去,末了,自己也躬身退到了門外,甚至還貼心地將門給帶上了。

直覺告訴肖爾不能待在這裡了。這架勢,一看就是要說什麼機密,而知道機密的人,大多沒甚好下場。

可就在肖爾要控制不住自己隨著那副將而去時,那背影終於轉了過來。

一頂大氈帽將整個臉遮得嚴實,從肖爾那個角度看去,只能看見那刀削一般稜角分明的下頜。

這就是傳說中的驍王爺?

肖爾嚥了口唾沫,目不轉睛看著驍王爺伸手緩緩將氈帽撫下,一點一點露出真容來。

真帥,而且配合著那頭板寸,男人味十足啊!

等等,板寸!肖爾倏地睜大眼,忍住內心的激動:“王爺,床前明月光?”

看著驍王爺那張面無表情毫無波動的臉,肖爾不死心:“王爺,春眠不覺曉?”

冷麵王爺終於給出了一點回應,只見他眉頭微皺,冷冷道:“肖老闆,本王最不喜歡旁人在我面前裝瘋賣傻。”

肖爾一噎,在四面八方無形的氣場壓迫下嚥了嚥唾沫,得,看來不是穿越的,白激動了。

肖爾正要開口問眼前這位爺因何造訪,猛地一兵將破門而入,抱拳跪在地上:“王爺,緊急軍務!”

只見驍王爺騰地起身,撩起帽子又蓋上,大步往門外走。

就在肖爾以為完事兒了大鬆一口氣時,一隻腳已經跨出去的王爺驀地回頭,伸手指了指肖爾:“先帶回王府!”

2

肖爾在驍王府百無聊賴待了五天,第五天時,店裡的夥計趴在王府後院的牆角悄悄同她說,要是再不回去她的帽子店就要關門大吉了。

彼時肖爾嘴裡銜著一片樹葉,躺在躺椅上雙手交疊在腦後眯著眼曬太陽。

這處是驍王府中的一個小院子,院門處兩個帶刀侍衛正杵在那裡。

肖爾瞥了眼西側牆根處的一堆爛葉子,把嘴上叼著的葉子輕輕一吐,咧嘴嘿了兩聲。

“今晚買好城東黃家的燒鴨等著我!”

是夜,星河影下,稀星數點。

肖爾躡手躡腳從房中出來,看了看院門前那倆昏昏欲睡的侍衛,嘿嘿一笑,彎著身子挪到了西側的那處牆根。

只見她輕輕撇開那些樹葉,漸漸露出一個破洞來。

肖爾用手丈量了一下洞口大小,心中甚是滿意。這可是這五天裡的成果。

眼瞅著那倆侍衛困得不行,肖爾抓緊時機就要鑽出去。

只是她顯然低估了自己的身材。前凸倒是勉強過去了,可後翹……

一輪圓月上金樞,肖爾使勁蹬了蹬,末了,瞅著月亮乾瞪眼。

失策啊!

牆外是通行的巷道,只要肖爾能出去,拐個彎她就能溜到南大街上去了。只是萬萬沒想到,她會卡在了這關鍵的一步。

肖爾不死心,又蹬了蹬。

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漸漸地便近了,肖爾一驚,忙不迭就要往回縮。豈料手忙腳亂之下,又換她的前凸給卡住了。

眼見著那暗雲紋緞面靴子漸漸靠近,肖爾仰頭,對上一雙鷹鉤般銳利的眸子,無語凝噎:“王爺,這是個誤會。”

燕驍蹲下身,面容隱在大氅後面,語氣冰冷:“說來聽聽,這是個什麼誤會?”

肖爾一噎,咧嘴乾笑兩聲:“因為草民發現,這樣看月亮會更圓更大噯,王爺要不要一起試試?”

燕驍沒接話,站起身睨了她一眼,轉身淡淡吩咐隨從:“將看守她的那兩人拖下去,各打五十軍棍。”

末了,又回頭衝著肖爾:“肖老闆雅興。不過看夠了還是早些回來。”

一句話聽不出喜怒,只是無形中的威壓撲面而來,肖爾嚥了口唾沫,忙點頭:“是是是,草民遵命。”

不過後來還是燕驍施了把援手,肖爾才從那個洞裡解放出來了。

她暗戳戳揉著屁股,抬眼偷偷覷著對面那個脫了大氅,頂著一頭板寸正在面無表情喝茶的驍王爺。

桌上是黃油紙包著的烤鴨,肖爾聞著味兒都能知道這是她最喜歡的黃記烤鴨。

只是滿室寂靜中,肖爾實在不敢朝那鴨子下手。

他方氣場實在太強,她認慫。

於是肖爾微微闔眼,聞著那誘人的香味兒,想象著桌上的烤鴨該是多麼地外酥裡嫩肉質鮮美。只是還沒有等她想完,一盞茶喝完的燕驍放下茶盞,招呼了個婢子進來:“拿去喂大黑。”

眼見著眼皮子底下的鴨子就要飛了,肖爾一個激動,起身攔住那個婢子,扭頭衝燕驍諂媚地笑:“哪能勞累王爺府上的姑娘呢,大黑不是守著我那個院子嗎,我順道帶過去就行了!”

燕驍抬眼瞥了她一眼,肖爾一個哆嗦,又乖乖地閉嘴坐了回去。

只是本來以為鴨子飛了,不想燕驍又吩咐:“暫時不用拿了,放回來罷。”

於是,那隻散發著陣陣香味兒的烤鴨,又回到了肖爾面前。

“肖老闆想吃嗎?”

肖爾點頭,盯著烤鴨目不轉睛:“想。”

燕驍撫掌,眼中蕩起一絲笑意:“如此,肖老闆還需替本王辦件事。”

肖爾抬頭,瞅著燕驍憋了半天,顫巍巍問道:“我不吃了可以嗎?”

燕驍勾了勾唇:“你覺得呢?”

3

說來肖爾的任務也簡單,就是……幫燕驍養頭髮。

在古代,不論男女,多是長髮飄飄,燕驍這頭板寸,在肖爾看來雖酷得不行,可放古代也著實扎眼。

不過——

“王爺,草民就是個賣帽子的,哪裡懂怎麼養頭髮啊。”

肖爾哭喪著臉。頭髮長一長不就好了嗎?有什麼好養的?

燕驍沒說話,把玩著瓷盞,片刻後,只見得指間一堆齏粉緩緩堆在了桌子上。

肖爾忙不迭微笑點頭:“草民這就回去為王爺您量身定做一套方案。”

燕驍這才嗯了一聲,末了,緩緩又道:“三天,三天後我若見不到人……”

“夠了,三天夠了!”

於是,在驍王府待了五日後,肖爾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帽子店。

夥計圍上來,七嘴八舌問道:“掌櫃的,王爺是不是看上你了?”

“掌櫃的,你要做王妃了?”

“掌櫃的,苟富貴勿相忘!”

肖爾一腳踹開一個:“都給我滾開!”

末了,又拎了一個回來,眯著眼問道:“是誰在外面傳我會養頭髮?”

那夥計抖了抖,一臉的不可思議:“掌櫃的,是你自己讓我們傳的啊!你忘了?”

“我?”

幾個夥計一齊點頭:“可不就是你!”

原來是半年前有位脫髮脫得快禿了的小姐來她店裡選帽子,肖爾見那小姐弱柳扶風不勝嬌弱的模樣,料想該是減肥導致的營養不良最後導致的脫髮,便多嘴讓那小姐沒事吃點黑芝麻核桃什麼的。

誰承想那位小姐倒知感恩,頭髮長起來後特來感謝。肖爾心思向來活絡,瞅著那姑娘濃密了不少的秀髮,眼珠子一轉,一下便抓住了商機。

於是自那天起肖爾便讓店裡的夥計沒事幹就去宣傳,說肖老闆除了賣帽子,還能開單子給人養頭髮。

想到這裡,肖爾鬆開了那夥計,頹然抱頭蹲到牆角。

真是實力坑自己!

轉眼三日的期限便到了。

燕驍一襲黑色大氅,從頭到腳都遮得嚴嚴實實,可偏偏往那兒一坐,四散的氣場就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幾個夥計早跑了,肖爾諂媚地給他遞了盞茶:“怎的王爺親自過來了?我心說這就給您送過去呢!”

燕驍淡淡嗯了一聲表示迴應,旋即攤開手,朝著肖爾:“肖老闆開好的單子呢?”

肖爾看著那寬闊的掌心,怎麼著都覺得像是在教小狗握手一樣。

她默了默,將一疊紙呈上去:“草民已經整理好了,屆時王爺按照這個單子來,不出半年,便能養出一頭烏黑靚麗的秀髮了!”

其實也就是什麼核桃黑豆黑芝麻何首烏之類的,而且半年能不能長出來她也不知道。她看著燕驍的那頭板寸,直覺事情沒這麼簡單。

她已經盤算著一旦苗頭不對,便趁著這半年的時間收拾收拾捲鋪蓋走人。

豈料燕驍收了單子,緊接著衝肖爾昂頭:“肖老闆,走吧。”

“去、去哪兒?”

燕驍的面容隱在大氅下,肖爾看不清明,不過她似乎聽到了一聲輕笑。

只聽燕驍緩緩道:“本王心急,與其讓下人笨手笨腳重新去學,還不如肖老闆親力親為效果來得快。”

肖爾:“……”

燕驍又道:“你這店我自會派人打理,肖老闆大可放心。”

肖爾:“……”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她還能怎麼辦?

於是,時隔三天,肖爾又重新回到了驍王府。

4

肖爾住的地方被挪到了燕驍的院子裡。就在西暖閣,同燕驍的寢居隔了一個抱廈。

肖爾坐在西暖閣門檻上搗鼓黑芝麻時,燕驍在對面逗弄大黑。

瞅著對她凶神惡煞的大黑在燕驍的逗弄下乖巧地像只兔子,肖爾不由得輕哼一聲,狗眼看人低!

察覺到肖爾的動靜,燕驍抬頭看過來,挑眉問:“肖老闆磨牙幹甚?可是對本王有何不滿?”

肖爾忙不迭撤回視線,心虛地撓了撓臉,結果滿手的黑芝麻糊了一臉。她瞎扯:“可能是王爺帥得慘絕人寰……吧。”

燕驍沒吭聲,只是卻起身走到肖爾跟前,睨著她,半晌,驀地彎腰,伸手勾起她的下巴。

嗬,這一下子!肖爾猛吸一口氣,看著近在咫尺的燕驍,屏住呼吸,驚得一動也不敢動。

燕驍伸手一點點將肖爾臉上的黑芝麻抹乾淨,末了,扯起嘴角,緩緩道:“肖老闆,話出口之前,還是得斟酌斟酌。”

話畢,燕驍鬆開她,直起身背手踱進屋去了。

大黑緊跟進去,臨了還回頭衝肖爾吠了兩聲。

肖爾愣在原地,一張臉憋氣憋得通紅。

她咂摸著這位王爺方才的話。這是讓她不要亂說話的意思?

不過,她怎麼覺得他心情很好的樣子?

肖爾搓著缽裡的黑芝麻,眨了眨眼,頓時樂不可支。嘿,這爺原來是悶騷屬性。

轉眼便是兩個月,肖爾感覺自己都使出了洪荒之力,可燕驍的那頭板寸……依舊是那頭板寸,甚至還有變短的趨勢。

肖爾將黑豆粥端進燕驍的書房時很是心虛。

說來慚愧,當初那單子她開得很是隨心所欲,大抵是按照黑芝麻黑、核桃長得像腦之類的套路來的,如今看來,還真是不頂事。

“王爺……”肖爾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開口,“這粥您還喝嗎?”

彼時燕驍正倚在榻上看書,聽罷淡淡嗯了一聲,眼也不抬:“先擱那兒罷。”

肖爾鬆了一口氣,心想著熬過一天是一天。正要出去時,看書的驍王爺還是眼也不抬:“這兩個月辛苦你了,去管家那兒支些銀子罷。”

哎?這是不追究她的意思?

肖爾忙擺手:“不辛苦不辛苦!”

燕驍終於放下書,抬眼似笑非笑看著她:“如此,接下來的時間便繼續勞累肖老闆了。”

肖爾僵在原地。

燕驍端起案几上的茶抿了一口:“怎麼,肖老闆不樂意?還是驍王府虧待你了?”

肖爾一個哆嗦,咬了咬牙,臉上堆起笑:“哪兒能呢?為王爺辦事可是草民的榮幸啊!”

燕驍點點頭,讚許她道:“肖老闆是一個識時務的人。本王最喜歡識時務的人。”

肖爾乾笑兩聲:“謝王爺誇獎。”

如此,肖爾便又在王府待了半月。

燕驍逗大黑她在揀芝麻,燕驍看摺子戲她在揀芝麻,燕驍練劍她在揀芝麻。

終於肖爾有些忍不住,思量半天開口:“王爺你很閒嗎?”

不然怎麼見天兒在她面前晃悠!天知道她揀芝麻都快揀成鬥雞眼了,偏這位王爺又不讓其他人動手,指明瞭事事都要肖老闆親力親為。

他這來來回回晃悠都晃悠出了她一肚子的火!

燕驍挑眉,淡淡回道:“這是本王的王府。”

言下之意是,他想在哪兒便在哪兒。

肖爾一思索,這話也挺對,於是拎著小板凳抱著裝芝麻的缽就進了暖閣。

索性眼不見為淨。只是她動作利索,轉身關門一氣呵成,自然也沒看見燕驍眼裡一閃而過的氣悶。

可不想見燕驍,借了幾個膽子肖爾尚還可以關門給他吃閉門羹,但皇后……再借肖爾一百個膽子,她也是不敢的。

這日,皇后懿旨傳到驍王府,要肖爾進宮一趟。

5

回想穿越前幾年,別說皇后,她連個九品芝麻官都見不到,成日裡除了整治街頭地痞,便是琢磨著她的發家之路。

不想最近幾日,又是進王府又是入皇宮的,還真叫肖爾有些吃不消。

肖爾跪在金碧輝煌的宮殿裡,上首是雍容華貴的一國之母。

這一國之母面含憂色:“聽說近些時日都是姑娘在給驍弟養頭髮?驍弟脾氣古怪,可真是辛苦姑娘了。”

肖爾心裡暗道這嫂子可真不厚道,竟然當著外人的面說小叔子脾氣古怪,末了,戰戰兢兢磕了一個頭,回道:“為王爺辦事是草民的福分。”

皇后撫了撫指尖上的玳瑁,看著肖爾緩緩又道:“姑娘看本宮這頭髮,可需要養一養?”

肖爾從善如流:“娘娘長髮如瀑,濃密鴉黑,是極好的髮質。”

“是嗎?”皇后壓了壓髮髻,“可本宮覺得,還得養一養。”

肖爾心裡咯噔一聲,皇后這是在搶人?

正想著如何推脫時,殿外進來一人。

緊接著肩膀一緊,來人攬住她將她從地上帶起來:“娘娘不通知一聲見我的人便算了,怎的如今還想將她留下?”

肖爾微微側了側頭,入目是燕驍刀削般線條冷硬的下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