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救重病男子他娶我為妻,生下兒子後他卻對我趕盡殺絕

山中救重病男子他娶我為妻,生下兒子後他卻對我趕盡殺絕

天色陰暗,烏雲翻卷,地上飛沙走石,山林之中,一個女子抱著一個襁褓在風中艱難而行。

只見她鬢髮散亂,衣衫多處劃破,沾滿了泥土血跡,顯得十分狼狽。而她懷中的嬰兒卻包在一個布料精美的襁褓裡,被她緊緊護在胸前,安然睡著。

女子臉色蒼白,唇邊掛著一縷血絲,只有一雙眼睛明亮異常,透著一股堅定。

快到了,只要再堅持幾步……

一陣狂風迎面而來,狠狠地撞上女子本就快要脫力的身體,她一個踉蹌,摔倒在地,雙臂雖然極力抱牢孩子,但仍把孩子顛簸了一下,被驚醒的嬰兒哇哇哭起來。

她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痛,心疼的忙柔聲哄著,耳邊風聲漸弱,女子卻臉色一變,掙扎著起身想繼續趕路。

“孽障,想逃到哪裡去?”

洪鐘一般的聲音響徹天地,女子全身一震,噗地又吐出一口鮮血,眼神流露出一抹絕望,還是沒能逃掉嗎?

人隨聲到,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踏空而來,轉眼間便到了女子身前。

老者雙目如電,面無表情地看著委頓在地的女子,冷笑道:“沒想到你一個小小花妖還有此魄力,不惜自毀千年道行從老夫手中逃脫,可惜終究白費心機。”

目光掃至她懷中的嬰兒,老者冷哼一聲,手一抬,便將襁褓吸了過來。

女子慘呼一聲:“不要!”

起身想撲過來搶,被老者一揮袍袖甩落到一塊大石上,女子再次受到重創,口中鮮血淋漓,她微微抬頭看著山腹的方向,喃喃道:“山主,救救我的孩子,我……”話沒說完人便暈死過去。

忽聞馬蹄凌亂,一個錦衣公子帶著幾個隨從騎馬趕到,見此情景,錦衣公子臉色複雜地看著那抹靜止不動纖細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仙人。”錦衣公子下馬,恭敬地對那老者行禮。

老者正是雲天真人,嫉惡如仇,法力高深,捉妖除魔從不手軟。也正是他與自己祖上有些交情,來訪之時發現自己剛產下麟兒的妻子不是凡人,而是花妖……沈子文心中苦澀,原本自己過得幸福美滿,沒想到一夕之間妻離子散。

阿霄居然是妖。那年他與友人去山裡踏青,被一場突來的山雨衝散,他在山裡迷了路,又凍又餓發起了高燒,就在他迷迷糊糊以為自己要死在山中時,阿霄救了他。

那個羞澀美麗的少女自稱是附近的採藥人,自幼父母雙亡,獨居山中,靠採藥為生。

一眼便墜入情網的他傻傻地信了,從沒去想她一個弱質女流如何能在野獸出沒的山中生活。

他將阿霄帶回了家,執意要娶她為妻。沈家也算當地小有名氣的世家,父母如何肯讓他娶一個來歷不明的孤女,無奈家中就這一個獨子,自小嬌慣長大,被他幾番絕食出走威脅之後,沈父沈母點了頭。

婚後兩人十分恩愛,阿霄溫柔體貼,對公婆恭順孝敬,親手熬製的滋補藥湯更是讓從小有些體弱多病的沈子文漸漸強壯起來,不久阿霄還懷有了身孕。

這一切讓沈父沈母慢慢打消了疑慮,開始接受這個媳婦。

只可惜一切都在雲天真人的到來後結束了,阿霄拼盡全力帶著孩子逃走,父母又驚又怒,幾欲昏倒,他慌亂之後忙隨真人追來。

雲天真人哼了一聲,對於沈子文居然娶妖為妻十分不滿,手中的嬰兒更是妖孽所生,不如……

沈子文見雲天真人目露兇光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不覺心中一緊,忙上前接過了襁褓,嬰兒被一番折騰又離開了母親懷抱正哇哇大哭著,沈子文手忙腳亂地哄著,眼角瞥到阿霄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不由又一陣心酸。

山中救重病男子他娶我為妻,生下兒子後他卻對我趕盡殺絕

“不可心慈手軟,”雲天真人警告道,“這妖孽惑你心智,必是有所圖謀,不趁早剷除定會後患無窮。”

可是,阿霄從未害過他啊,她那麼單純善良,對誰都和和氣氣的,還細心幫他調養身體,哪裡像吸人精元的妖怪?可阿霄反抗之時確實用了法術,還現出了妖身,全身纏繞著藤蔓花朵,額上浮現出一朵奇異瑰麗的花的形狀,妖魅而詭異,與她平時溫柔的模樣大相徑庭,讓他一時難以接受,心生恐懼。

“非我族類,其心必誅!你真是被迷惑得不輕。”

雲天真人看出了他的猶豫,有些恨其不爭氣地甩袖喝道。

不再理會沈子文的糾結,雲天真人剛想拿出寶物收了那花妖,便聽見一個低柔悅耳的女聲道:“在我的門口撒野,膽子不小。”聲音還帶著幾分暗啞,似是沉睡剛醒。

山中霧氣瀰漫,剛才的那陣狂風早沒有了聲息,烏雲散開,暖暖的陽光灑下,瞬間便是晴空萬里。一個紅衣女子散漫的從霧氣中走出,黑髮如瀑,粉面如玉,清麗無雙的臉上滿是才睡醒的慵懶。

雲天真人一愣,看著那女子心中打了個突,不會吧,不會這麼巧吧……

紅衣女子懶懶的打了一個呵欠,不經意瞄到了雲天真人僵硬的臉,不由一笑,毫不客氣的指著他道:“老頭,你還敢來啊,怎麼,長本事了又來想收了我?”

雲天真人難得老臉露出幾分尷尬,訕訕道:“月蕪仙子不要說笑,老朽當年一時糊塗,如今是為捉這花妖而來,打擾了仙子還請見諒。”

月蕪似是才發現阿霄,她默然看著一副悽慘模樣的女子,半晌輕嘆了一口氣,抬手將一束白光打入了阿霄體內。

“趁我沉睡,私自離山,還嫁與了凡人為妻,生了孩子,那也就算了,居然還被這老頭損了千年道行,搞得自己差點形神俱滅,簡直太給我丟人了!”

悠悠醒轉的阿霄羞愧地滿面通紅,爬起跪在地上不敢爭辯。

沈子文被這一變故弄得目瞪口呆,連懷中的孩子都忘了哄,這個紅衣女子是何方神聖,竟讓一向目中無人的雲天真人都低頭服軟。

“吵死了!”被嬰兒的哭聲吵的頭痛,月蕪隨手撒過一片花霧將嬰兒籠住,嬰兒的哭聲頓時止住了。

“山主!”

“你對我孩子做了什麼?”

兩道急切的聲音同時響起,月蕪毫無形象地翻了個白眼,道:“只是讓他安靜的‘夢甜香’,大驚小怪,這小子不懂就算了,阿霄你是生了孩子變傻了嗎?”

知道山主大人餘怒未消,因愛子心切而犯傻的阿霄乖乖地跪著捱罵。

“原來這個花妖,啊不,這位仙子是月蕪仙子的人,誤會,誤會。”雲天真人心中暗暗叫苦,唯有硬著頭皮道。

月蕪這才把目光轉到他身上,似笑非笑道:“誤會?你口口聲聲說阿霄是花妖,可依你的修為難道看不出她是九霄花靈?九霄花乃天上仙草,修行之人將其煉化吸收,可增強百年修為,更何況阿霄是千年九霄花,想必更讓你垂涎三尺。”

雲天真人冷汗直冒,不錯,他正是看出沈子文的妻子是九霄花靈才起了貪念,誣她為妖,借收妖的幌子將她捉回煉化為自己所用,原本想著瞞天過海天衣無縫,卻不想這九霄花靈竟是這位月蕪姑奶奶的,這下踢到鐵板了。

“可她與這位公子終究是殊途,天道不容,老朽這麼做也是為了他們好……”沒等他強辯完,月蕪眉頭一蹙,當胸就是一腳。

“滾!”

雲天真人如同斷線的風箏飛出去老遠,胸口一陣劇痛,張口就噴出一口鮮血。

“老孃沒空聽你狡辯,有多遠滾多遠,再讓我看見你,見一次打一次。”月蕪冷冷道。

偷偷活動了一下腳脖子,睡太久了,是該活動活動筋骨了。

看著原本不可一世的雲天真人喪家犬一般倉皇逃竄的背影,沈子文徹底傻了,這位仙子也太暴力了吧,一言不合就開踹啊,話說仙子不是該用很飄逸的仙法嗎?

“山主,阿霄錯了,請山主懲罰。”阿霄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道。

月蕪卻沒理她,而是看向沈子文。

“你可看清了?阿霄她雖不是妖,卻也不是凡人,你可還願認她為妻?”

山中救重病男子他娶我為妻,生下兒子後他卻對我趕盡殺絕

沈子文回過神來,他剛才雖然聽的不太懂,但他明白過來那雲天真人是對阿霄心懷不軌才刻意拆散他們,並非阿霄對他不利,再回想與阿霄的點點滴滴,他更是痛恨自己居然不相信她。

滿懷愧疚地看了一眼低頭跪伏在地的妻子,發現她正緊張得有些發抖,似是想聽又不敢聽他的回答。

他目光頓時堅定起來,抱著孩子面對月蕪跪下道:“我沈子文這一生只認阿霄為我的妻子,請仙子成全。”

阿霄不敢相信地抬起頭,望著沈子文,淚盈於眶。

月蕪直視著沈子文,而後微微一笑道:“你以為你認我就會同意啊,想的美。”

阿霄心急求道:“山主……”

“閉嘴!”冷冷的一瞪讓阿霄委委屈屈地又低下了頭。

“你道行盡毀,以為還可以保持人形和這小子長相廝守嗎?”

阿霄臉色一白,身上力氣似乎在慢慢流逝……然後沈子文眼睜睜看著自己老婆變成了一株奇異瑰麗的花。

“可還願意?”看著臉色蒼白的沈子文,月蕪不動聲色又問了一句。

沈子文顫抖地伸出手撫摸那嬌豔的花瓣,花瓣上露珠點點,似是阿霄的眼淚。

“願意,不管阿霄變成什麼,都是我的妻子。”

沈子文抱緊孩子,依偎著花身道。

月蕪扔給他一個玉瓶,頭也不回地向山外走去。

“每日澆灌一滴,一年之後她便能恢復人身,讓她不要再來尋我,這月華山我呆夠了,山主也不想當了,日後有緣再見吧。”

聲音漸漸縹緲,那襲紅衣也在眨眼間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