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加班晚歸,手機定位查到他在酒店,我決定設計讓他好看

1

藉著洗衣服,我檢查了老陳的每一個褲兜,然後在老陳的夾克兜裡發現了一盒日本產的薄荷糖。

是那種只有在專門賣日本零碎的精緻小店裡,或者透過代購才能買到的網紅薄荷糖,專治喉嚨腫痛。

老陳是大學裡的副教授,還在一個民營企業掛職。平時忙得見不到人,因為課講多了,嗓子沙啞是常態。

以老陳油瓶倒了都不帶扶的性格,這潤喉糖肯定不會是他買的。大機率是某個野女人送的。我故意把盒子放在了餐桌顯眼的位置,然後去做飯。

等飯做好了,老陳也剛好回家了。我招呼了兒子洗手,給爺倆盛了飯。

老陳一看是炸醬麵,老大不高興,“怎麼又吃麵啊?”

“有菜、有肉、有蛋、有主食,哪兒不好了?”我摸了摸兒子的腦袋,他非常配合地開始吸溜面。

話說我下班後又要接兒子放學,看他寫作業,順帶手收拾家,還得做晚飯,老陳一回家就能吃口熱飯就應該感恩戴德。

老陳還是不太領情,我俯下身湊近老陳的耳朵提醒他,“你若是不想吃,可以不回來;你既然回來了,當著兒子的面,你最好一根不剩地吃完。”

兒子抬頭問,“媽你們說什麼呢?”

“我說你爸工作太辛苦了,吃飯前是不是吃個潤喉糖潤潤嗓子?”

我把糖盒推向老陳,老陳做賊心虛地端起碗使勁撈麵,吃得格外賣力。

兒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陳,露出一副滿足的笑容,“我覺得和爸爸媽媽在一起,吃什麼都好吃!”

這話說得我挺心酸。兒子今年上小學了,之前是我媽堅持在看。

我媽是怕耽誤我工作,確實這幾年我從小組長升到部門經理,未來還有上升的空間,但與兒子的未來比起來,孰輕孰重,是一個無法回頭的選擇題。

前段時間兒子小學入學考試考了最後一名,我才警覺到,屬於自己的教養責任是逃不掉的。和老陳商量後,我們把兒子從我媽那裡接了回來。

然而從此之後,每天誰接兒子放學,誰陪兒子上課外班,誰輔導兒子寫作業變成了靈魂拷問。

吃完飯兒子乖巧地回屋寫作業了,老陳把碗一撂,拍屁股就要進書房,被我叫住了,“碗洗一下。”

“我等下還要開會。”

“那就開完會再洗。”

“你洗一下不行嗎?”

“那你是教兒子奧數,還是陪他練英語口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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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立刻把飯碗端到廚房,我進了兒子的房間。我和老陳像兩個機器,除了工作、孩子、家庭瑣事,似乎沒有其他要交流的事項。

感情培養?不存在的。中年人的婚姻裡感情似乎是多餘的。頂不了事,賺不了錢,也不能吃。索性跳過。

然而被壓抑的感情需求就不存在了嗎?不,它只是躲起來了,伺機爆發。

2

說好了我和老陳按照一三五和二四分工,我每週比他多接一次兒子,可是他總是掉鏈子。

第二天下午快放學時,我正在開會,老陳發來資訊,“晚上能不能接一下兒子?我臨時要出差。”

心火馬上就躥了出來,他的工作是工作,我的工作就不是工作嗎?

老陳都是領導了,怎麼一點前瞻意識都沒有?哪兒來那麼多臨時出差,又不是消防員隨時被召喚。

我猶豫了一下,給絲絲爸發了資訊,“絲絲爸,不好意思麻煩您,今天接絲絲時可以一起接小聰麼?”

“好啊,沒問題。”還附贈了一個笑臉。

我鬆了口氣。

對方又問,“你又加班了?職場媽媽真是辛苦。小聰在我們家寫作業你放心吧,晚上你再過來接他。”

真是感謝世界上還有這麼靠譜的同學家長,關鍵時刻孩子親爹都指望不上,竟然得指望別人的爹。同樣都是爹,怎麼爹和爹的差距這麼大?

感嘆了三秒種回過神來繼續工作。

公司最近上線了一款新產品,銷售資料不太樂觀。

每次遇到這種事,市場部、銷售部、產品部都要撕好幾個回合,非得分出個子醜寅卯,推出一個背鍋的部門。

眼下三個部門正在掐架的攻堅階段,我身為市場部部門經理,怎麼能退場,讓別的部門來碾壓我們?

從市場調研到推廣活動,從線上部署到線下實踐,友好客氣地懟得其他部門挑不出刺來。

一直開到晚上9點會議才結束。給組員佈置了一些收尾工作,我趕緊開車到絲絲家。絲絲爸正在給絲絲還有兒子講奧數,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

我坐在沙發上,羨慕著別人家的爸爸怎麼這麼能幹。

絲絲家是女主外男主內,媽媽是外企的高管,常年在出差,爸爸在體制內工作,負責女兒教育和收拾家。

我也願意賺錢養家,可惜老陳放不下臉面,也不願放棄外面的花花世界,不願意安心教書帶孩子。

“你沒吃飯吧?我給你留了咖哩牛肉配米飯,還有湯。”絲絲爸講完題來到我面前。

“不了不了。”本就麻煩了別人接孩子,哪還有留下來吃飯的道理?

“我剛給他們佈置了練習題,你吃一口再走吧,你加班不吃晚飯會餓壞胃的。”絲絲爸說完嫻熟地去廚房擺弄起來,不一會兒就飄來了香味。

看著絲絲爸的背影,我試想,若是老陳有他的一半好就好了,不用一半,四分之一就好了。

絲絲爸端出晚餐,我去接,他說,“別燙著你。”然後親自端到茶几上。

其實我不是沒有覺察到絲絲爸對我似乎殷勤得有點過頭,我也一直試圖與他保持距離,但架不住老陳總是出么蛾子,每次脫不開身時我都得找絲絲爸救場。

低頭扒著飯,感嘆嫁給老陳十多年,從未在下班後吃過一口熱飯,他連泡麵都不會煮,多晚都要等我回去做飯。

吃完飯,絲絲爸堅持把我們送到家門口,把兒子書包遞給我時,他的手指劃過了我的手心,他的眼神裡寫滿了暗示。

我心裡揚起一絲異樣,但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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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晚上把兒子收拾睡了,我才想起來自從下午老陳說臨時要出差,就再也沒給我發過資訊。

這幾年資訊越發越少,有時候出差,好幾天都不發一句話。

還記得上大學時,我和老陳是因為《心理學探析》的選修課認識的。

我們都同意人類最原始的慾望來自動物本能,就像喜新厭舊是天性,從一而終是反人性的。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也是反人性的。

整個課堂裡只有我和老陳認同這個觀點,我們兩個相見恨晚,相談甚歡,還為我們洞悉了人性而沾沾自喜。

於是一拍即合,決定做一對不落俗套的夫妻。

只是婚姻年歲漸長,才明白,自以為早就看明白了,其實遠沒有活明白。

我開啟手機,在一個不起眼的資料夾裡,打開了一個APP,這個APP可以給手機號定位,是之前做市場推廣時,機緣巧合從一個駭客那裡買的。

我像做實驗的社會學者,輸入了老陳的手機號。

老陳的手機訊號顯示在公司附近的麗姿酒店。我有一種心裡的石頭終於落地的荒唐而釋然的感覺。

我沒有給老陳打電話,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會撒謊。我截了屏,但還沒想好怎麼做。

悄默默來到兒子的房間,他已經睡了,床頭放著一本指定由老陳陪讀的科幻故事。地上散亂地放了一根跳繩,一個足球,老陳負責兒子的體育運動。

我在兒子的床邊坐了很久,拉起他的手。

我的潛意識裡彷彿一直在等老陳有一天背叛我,可是直到擔憂變成了現實,我才意識到,老陳不僅是曾經的戀人,現在的丈夫,睡在一個床上的兄弟,更是兒子的父親。

除了動物本能,他還有責任。

兒子在睡夢中拉住了我的手,喃喃叫著“媽媽”“爸爸”。不久前兒子許的生日願望,是一家人永遠在一起。

還記得戀愛時,我和老陳討論過,如果以後不愛了怎麼辦,那就好聚好散,還是朋友。

可是現實是,即使我和老陳好聚好散,可是我們的房子,我們的孩子,我們已經習慣了的生活方式,都要以一種摧毀式的方式進行推倒重建。

第二天放學,去接兒子的路上,我給老陳發信息,“回來了麼?晚上聊聊吧。”

但老陳依舊沒有回。

我直接把定位的截圖發給了老陳,準備讓老陳跪著給我,主要是給兒子一個交代。作為成年人,他不僅僅有慾望,他還有責任。

這時兒子放學出來了,和絲絲一起。兒子向我跑過來,仰著頭問我,“媽媽我今天可以去絲絲家寫作業嗎?”

這時絲絲也跑了過來,連帶著絲絲的爸爸也走了過來。

絲絲爸笑起來眼睛像一對月牙,“晚上我給絲絲燉排骨,你和小聰也一起來吧?”他接過了絲絲和小聰的書包,自然而然地背在身上。

我突然看到了和老陳攤牌的另外一種方式,開啟手機,撤回了那張截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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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老陳才回我,“我剛下飛機,剛你給我發了什麼我沒看見,晚上要聊什麼?”

我看著老陳回的資訊,做了個決定,既然你要放縱動物本性,那我也可以。

“沒事,我發錯了。”

把手機揣進兜裡,我決定去絲絲家吃排骨。

4

兩個孩子坐在書桌前寫作業,我在廚房給絲絲爸打下手。

絲絲爸先切大蔥、生薑、蒜瓣備用,再用涼水細細地衝洗排骨,再燒過熱水焯一下,盛出來放在盤子裡。

我都挽起了袖子準備幫忙,絲絲爸卻只是讓我在一旁觀戰,他說,“你等下多吃點。”

“那怎麼行,我不能白吃呀。”我說著話,開啟煤氣灶,準備掌勺。

“你彆著急,我先把排骨的水控一控,不然進了油鍋,要亂迸油點。”

絲絲爸過得真細緻,拿過兩張廚房用紙,準備吸一下排骨表面的水。

但我平時趕時間趕慣了。我說:“不用不用。”端起盤子把排骨倒進油鍋裡。

若是在平時,拿鍋蓋蓋住燜一分鐘,油點迸完了,我還能捎帶手把案臺收拾一下,然而我發現絲絲家沒有鍋蓋。

油點立刻迸了出來,“啪啪啪”打在手背上,我本能地抽回手,絲絲爸趕緊關了火,比我還著急地拉著我的手衝到水龍頭下,開啟涼水。

結婚十多年後,第一次被老陳之外的男人拉著手。我想把手抽回,但絲絲爸拉著我的手不放,在水柱下衝著。

“被滾油濺到是最疼的,在涼水下衝一衝才能稍微緩解。”絲絲爸的語氣極盡溫柔。

平時就算我手上貼了醒目的創口貼放到老陳的眼前,老陳也只會說一句,“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然後把我的手推開,讓我不要擋住他看電視。

衝了好一會兒,絲絲爸說,“我去拿藥。”

他從貓著腰的姿勢抬起頭,我們的臉近到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嘴唇就在旁邊,再向前試探一點點,就是接吻的標準姿勢。

清咳了一聲,向後退了半步,把目光轉向一旁。絲絲爸去客廳拿了藥膏,我說不用,他拽過我的手,堅持塗抹了燙傷藥。

那幾個小油點的地方,立刻傳過來一陣清涼,像電流湧遍全身。

“你去客廳休息一會兒吧,做好飯我叫你。”

我乖巧地點頭,走出了廚房,空氣中充滿了曖昧的火花。

5

寫完作業,吃完飯回到家,老陳已經在家了,正在衛生間洗澡。

我讓兒子去收拾明天的書包,然後偷拿了老陳的手機,我就是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讓老陳放下做人的理智,被慾望支配。

開啟微信,看見一個叫任素素的女人發來一條資訊,“你是照進我生命裡的一束光”,沒有上下文。

光禿禿這麼一句話,一看就是老陳作賊心虛回家前刪完聊天記錄,沒想到對方又發了過來。

我冷笑,那可真是對不起了。

我翻看了女人的朋友圈,朋友圈凹的人設是善於發現身邊的小確幸,即使生活傷害了她,她也要堅強微笑的單親媽媽。

看得我都有點想呵護。

衛生間的水停了,估摸著老陳洗完澡要出來了,我把手機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主動關心道:“累壞了吧?”

“嗨,有個客戶對之前的方案不滿意,說要退款,我們不得不給客戶道歉,吃飯陪酒先把客戶哄住,再連夜出方案,這年頭甲方都是爸爸。

“公司也是不講情面,非得推個員工出來背鍋,有個小姑娘差點被辭退,還被客戶灌得不省人事。折騰了兩天才消停,忙得連口水都喝不上。”

老陳有個毛病,每次撒謊話就會變多,然後越描越黑,把他的話自己剪輯後,大概也就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我問,“你又替員工出頭了?”

“那當然,我和那些無良的商人自然不一樣。”

老陳還有個毛病,有股多管閒事的俠客精神,這麼一琢磨,我都能想象出任素素哭得梨花帶雨,老陳挺身而出。

酒估計是老陳替任素素擋了不少,方案也是老陳做的。

只是任素素恰恰巧不勝酒力,然後又說不清家住哪裡,老陳自然不敢把醉酒的女人帶回家,只好在公司旁邊開了房。

“至於做完方案還幹了什麼,只有老陳自己心裡明白。

老陳累極了,剛躺下鼾聲就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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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洗漱,上班上學。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中午午休時,絲絲爸給我打電話,我以為學校有什麼事,他說,“你昨天走的時候沒有拿燙傷藥,我剛好路過這裡,拿給你。”

工作日的中午,絲絲爸一個體制內的工作人員,沒有絲毫外勤工作的機會,怎麼會路過我的公司樓下?我沒有揭穿這層謊言。

下樓,他等在一層大廳,見我走出電梯,他露出溫柔的笑。就像韓劇裡男主看到久別重逢的女主。

他把藥遞給我,講解著,“一天塗三次,敷薄薄一層,被燙到的面板顏色會有點深,不過養一養就好了。”

我把玩著藥膏,故意問他,“你是專門送過來的吧?”

絲絲爸迎著我的目光,“我擔心你。”

送走絲絲爸,我把藥膏扔進了垃圾桶。

6

這一陣子小朋友要期末考試了,孩子們的複習變成了每天下班後的重頭戲,老陳與絲絲爸都消停了下來。

老陳有空的時候會給兒子讀睡前科幻故事,會帶他踢球,會教兒子如果遇到有人欺負他就揍回去。

雖然老陳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但他還算一個合格的父親。男孩子的成長總是需要父親的在場。

直到期末考完試,小朋友們都跟著學校去郊區夏令營,老陳的手機訊號又出現在麗姿酒店。不知道這一次,是不是又是客戶出了么蛾子,而任素素又是無辜被推出來背鍋的。

與此同時,絲絲爸請我吃飯,我沒有拒絕。而且地方是我選的,定的麗姿餐廳。一層是高檔的西餐廳,樓上就是酒店。

絲絲爸問我,“手上的燙傷好了沒?”

“早都好了,只有你才會記得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的事在我這裡,都不是微不足道。”

絲絲爸的話意味深長。我低頭抿了一口酒,然後遞給他一張房卡。

絲絲爸有一瞬間的驚訝,也許驚訝進展太快,也許驚訝尺度太大,但是驚訝也只有一秒鐘的時間,然後他的指尖摸過我的手背,接過了卡。

吃完飯我先去了房間。

絲絲爸吻了我,他吻得溫柔,而深情,喃喃道:“我喜歡你。從我第一眼見你就喜歡你。”

“我說的是真的,見你的第一眼,我就被你深深吸引了。那天你去接小聰,穿著亮黃的西裝,站在一群家長中間,顯得氣質不凡。”

我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讓絲絲爸不要說了。

突然覺得眼前這一切顯得很荒唐。大家裝什麼深情。

逃一般離開了麗姿酒店。我買了一包煙,上一次學抽菸還是初中的時候,被我媽發現,打得半死。從此以後我看到煙都本能地生理厭惡。

小時候是我媽一個人把我帶大的,我爸在外省打工,我媽一邊罵我爸在外面不乾淨,一邊不肯離婚。

因為她一個家庭主婦,離了婚沒了我爸給的收入,還要再帶大我,根本沒有活路。

我懷小聰的時候我媽並不開心,她看到的是她辛苦養大的女兒要走上一條和她一樣吃苦的路。天下女人都逃不開被家庭綁架、被丈夫背叛的命運。

所以她堅持幫我看孩子,就算耽誤了小聰的教育,我媽也不想讓我走上她的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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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車裡,吸了一口煙就嗆到要乾嘔,但是我逼著自己,又吸了一口。每吸一口,我媽拿笤帚打我的火辣辣的痛感就出現在身上。

但我告訴自己,根本沒有所謂的命運的輪迴。我才不會像她一樣妥協。

7

過了兩天,是老陳的生日。我想和他把話掰開了聊一聊。

然而我一直等到9點多,10點多,11點,老陳都沒有回來。手機定位顯示,在麗姿酒店。

是和那個女人在過生日吧。

老陳回來時已經12點多了,見我還坐在客廳,他反問,“你怎麼還沒睡?”

“本來想親口和你說聲生日快樂,沒想到你這麼忙。”

老陳愣了一下,然後接著話茬兒,“哦,開會,開完會同事們買了蛋糕,順便幫我過了生日,搞得還挺熱鬧。”

“開會開到床上去了?”我直逼著老陳的眼睛。

老陳避開我的眼神,“你什麼意思?”

我把酒店定位截圖發給他,老陳先是震驚,然後底氣不足地發怒,“你竟然監視我?”

“我若是捉姦的手段不卑鄙,怎麼能證明你的齷齪呢?你是一時風流快活,還是以為遇到真愛了?

“那個女人離婚單身,也有個兒子,與咱兒子就讀同一個學校,你是想丟下自己的兒子,給別的兒子喜當爹嗎?

“老陳,你若是想換個老婆,我絕不攔你。我倒是想看看你換個老婆,婚姻是不是就不會走入泥潭。但我絕不會讓我的兒子管別的女人叫媽。”

“不是你想的那樣。”老陳示軟,“她就是在酒店包了個房間,佈置得挺溫馨,想給我個驚喜,感謝我之前在工作上維護她。”

“老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就是看她可憐,我就是一時心軟。”

“你確定你不是一時色迷心竅?你不是想風流快活?你不是動物本能戰勝了你理智的大腦?還是你動心了?”

“沒有!絕對沒有!”老陳立刻對天發誓,“我就是看她可憐。”

老陳拽著我還想認錯求饒,但我乏了,轉身去了兒子的房間。把老陳晾在外面。

睡在兒子的床上,把頭蒙在被子裡,我哭了。我以為我不在意的。

當老陳說,“我錯了”,我的心就痛了起來。就算我承認慾望是動物本能,但我竟然還天真地希望我的婚姻會不一樣。

8

第二天並不安生,學校打來電話說小聰打架了,準確地說,是被人打了。我一聽就急了,立刻請了假,去夏令營的營地。

路上老師打電話向我解釋,小聰和小夥伴正在踢足球,另外一夥小朋友看上了同樣的場地,也想踢,僵持不下,於是另外一夥小朋友的領隊就動手了。

我走進臨時辦公室,看見小聰半個臉都腫了,世界可真是小,和小聰打架的正是任素素的兒子。

任素素也到了,端著不認識我的樣子,不停向老師道歉。

可是任素素的兒子卻不認錯,“我沒錯!我長得比他高,年齡比他大,我們隊伍有訓練,他就應該讓給我!”

我二話不說,甩手“啪啪”給了任素素兩巴掌。所有人都驚呆了,她兒子衝過來,個頭才到我腰,小拳頭砸在我的腿上,喊著:“你為什麼打我媽媽!?為什麼?!”

“我長得比你媽高,力氣比你媽大,你媽坐在我看上的椅子上,我來了她還不讓座,不該打嗎?”

“小聰媽……”老師也懵了,上前勸我。

“孩子沒教育好,就是家長的過錯。如今我兒子臉都腫了,是讓我默默嚥下嗎?況且,小孩子不知道搶別人的東西是不對的,大人也不知道嗎?”

我盯著任素素,目光陰狠,我就是要告訴她,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幹了什麼事,我正愁沒有機會打你,你若是敢還手,我當場就把你摁倒在地上打。

我警告她,“人不要覬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然會遭天譴的。”

丈夫加班晚歸,手機定位查到他在酒店,我決定設計讓他好看

老陳也趕到了,他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任素素捂著半張臉,以及小聰腫著半張臉。

這種場合下,老陳裝著不認識任素素,任由任素素翻著淚花,含著委屈,老陳選擇安撫自己的兒子。

在血緣親情面前,感情又算什麼?更何況還是婚外情。是真心,是玩弄,還說不清呢。

事情來得快去得也快,小聰又去和小夥伴玩耍了,老師半諷刺半玩笑地說:“有您這麼厲害的家長,學校裡再也沒有人敢欺負小聰了。”

最好是這樣。

我媽從來沒有教過我,遇到事情,除了忍受,還可以反抗。但是我很慶幸我自己學會了反抗。打人是不對的,但是任人宰割更是不對的。

走出營地,我摸出一支菸遞給老陳,老陳感恩戴德地接過去。

我瞧了瞧身後不遠處的任素素,她是打車來的,大郊區也不好叫車,我故意問老陳,“你要順路帶你的女下屬回市區麼?”

老陳也回頭了,任素素用手掌擋在額頭,試圖遮擋毒辣的陽光,顯得可憐而嬌弱,柔情的目光裡也是含著無盡委屈。

老陳頭搖得像撥浪鼓。

“回去想辦法把她辭退,以後你睡在書房。”

老陳看著我,這是翻篇的意思?

我當然不是原諒他。沒道理他捅了我一刀,我還要說沒關係。我不是放過老陳,我是放過我自己。

“為了公平,我也擁有了一次背叛的權利。”

丈夫加班晚歸,手機定位查到他在酒店,我決定設計讓他好看。

萬一哪天我也遇到了一時心軟、意亂情迷,我也要調戲遊玩,畢竟人人都有動物本能。

更重要的,要讓老陳一輩子都夾著尾巴,腦袋裡繃著一根弦,他欠我的,我隨時可以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