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回顧:路南狂魔錢永昌,作案36年,被抓前1年連殺9人

1995年10月22日早晨,雲南省路南彝族自治縣一家旅社的服務員像往常一樣起床工作,挨個敲開房間的門開始打掃衛生。由於遲遲敲不開202的房門,服務員認為客人大概已經走了,就掏出鑰匙開啟房門,一開門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只見床上放著一團被血浸溼的蚊帳,蚊帳下蓋著一個人。

8點20分,警方趕到,在現場發現了死者衣服,書以及其他的私人物品,透過這些物品,警方確定死者名叫張國林,被殺時赤身裸體,從頭部到頸部都被鈍器砸爛,連面容都模糊不清,枕頭,被子以及地板上全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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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發現場

法醫經過現場檢查,從張國林的頭部太陽穴發現一個直徑約4釐米的窟窿,腦漿從這裡迸出。此外,死者的頭部還有多處被鈍器砸碎的痕跡,頸部以下沒有任何傷口,而透過傷口的變質程度判斷,死者的死亡時間在3小時以內。至此基本可以確定,死者是被兇手用鈍器砸死,沒有使用其他的手段。

與此同時,民警們也對案發現場進行了勘察,發現202房間內的物品擺放有序,沒有任何雜亂,門窗也沒有損壞的痕跡,這可以證明兇手在作案後從容離去。且根據賓館的旅客登記表得知,昨晚居住在202房間的賓客共有2位,分別叫“張國林”和“錢雙元”,也就是說,兇手很可能是與死者同住的“錢雙元”,只是這個名字是否真實呢?

警方兵分多路,最終在曲靖市西山鄉當地警方的配合下,來到了錢雙元所在的村子,然而透過該村村長及多位村民得知,錢雙元這幾天根本沒有出過門。後警方從錢雙元本人口中得知,2個月前他在曲靖市麒麟公園認識了50多歲自稱宜良人的“張貴華”,而還以做生意為由把他的身份證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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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錘傷人

根據錢雙元的描述,結合旅社工作人員的描述,警方基本判定,這個“張貴華”就是兇手,他用錢雙元的身份證登記入住,殺死了“張國林”。此外,錢雙元還提到一個細節,那就是“張貴華”隨身帶著一把小鐵錘,睡覺的時候也放在手邊,問他原因,他只說是“作伴”,這與警方判斷的“鈍器殺人”不謀而合。

就在警方兵分多路追查兇手的同時,得知曲靖市不久前也發生共一起相似的案件,同樣是兩人同住,一人被殺,經案發旅社服務員的描述,兇手的年齡也是50多歲。根據這些線索,警方認定這兩起案件為同一人所為。後警方經過一番艱苦的調查,得知兇手姓錢,178年曾在路東煤礦改造過,當時礦上的犯人都叫他“錢管”。

10月24日下午2點,民警們從路東煤礦的獄政科多達600份的資料中翻到了10多個姓錢,於1978年前後在路東煤礦改造的人,又透過年齡相貌等特點,最終鎖定了這個名叫錢永昌的男人。當警方把錢永昌的照片拿給賓館工作人員看時,雖然已過了快20年,錢永昌的容貌有所變化,但服務員還是一眼認出錢永昌就是當晚登機入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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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錘傷人

警方立即成立了追捕組,在曲靖市,宣威市重點布控,並加派警力對宣威市區的旅社,出租屋等進行搜查。10月26日晚,民警在曲靖麒麟公園附近遇到了曾被處理過的四川籍失足女李某,李某曾見過錢永昌,從她口中得知,錢永昌曾與一位名叫王建芸的貴州畢節縣婦女關係密切,於是警方又派出警力趕到貴州。

雖說此行依然未能找到與嫌犯錢永昌有關的資訊,但警方連續多日的工作,已經讓曲靖,陸良,開遠等11個縣市的大部分旅社,飯店等場所都知道警方在尋找一位50多歲老頭,且錢永昌的外貌特點已經被很多旅社服務員記在心裡,就在警方派警力去貴州的10月26日晚,出現在紅河州瀘西縣某旅社的錢永昌被服務員認出。

當晚錢永昌進入旅館時,其懶洋洋的表情就引起了服務員的注意,並記下了其住宿的房間號:402,次日早上7點左右,錢永昌匆忙離開旅館,似乎要去趕車,服務員定睛一看,與警方要找的老頭一模一樣,隨即報了警。上午9點左右,警方在瀘西縣開往師宗縣的客車上將錢永昌抓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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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辦案

錢永昌長了一張瘦長的臉,顴骨很高,眉毛稀疏,兩隻眼睛深深地陷在眼窩裡,鼻子細長尖直,即便是面對警方,舉手投足與言語間都露出一股明顯的玩世不恭,他自稱自己“大半生都在跟警察作對,早就看透了”,而警方從錢永昌的履歷中可以看出,這話並不誇張,他的人生經歷可以說是一份名副其實的“黑色檔案”。

不過經驗豐富的民警還是從錢永昌那副默然的眼神裡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在審訊中,民警先拿出一根菸,笑著對錢永昌道:老錢啊,來,先抽根菸,事情是事情,抽菸不誤事,咱們邊抽邊聊。

錢永昌接過煙後,表情變得自然的很多,他深吸了一大口煙,滿不在乎道:我昨天就在路南,你們要抓我很容易,為什麼還要等到今天,帶了這麼多人,開這麼多車?

聽出了錢永昌話裡帶著不屑,民警故作讚賞道:老錢啊!你確實有本事,我們上千名警察找了你好多天都沒找到,還是我運氣好,能在這裡先跟你打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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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女

聽到這句“誇讚”,錢永昌的臉上明顯出現了自得的神色,笑道:過獎了,過獎了。看到民警仍在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錢永昌愣了一下,繼續得意地說道:不就是那點事嗎,回去我好好給你講。

民警心裡有數了:這人吃軟不吃硬,你誇他,他什麼都給你說。正如民警所料,回到警局後,民警再遞給錢永昌一根菸道:老錢啊,你闖蕩江湖30多年,幹了那麼多大事,給我講講,也算是讓我長長見識!

聽到民警這麼誇自己,錢永昌一點也不臉紅,更加得意道:我進來的時候就想著,活著的時候不出門,被槍斃也該讓人從訃告裡看出點東西才是。我被關進勞教所的時候,你們還沒出生呢,那我就叫你們一聲老弟吧,實話告訴你們,用小錘把人敲死不算本事,殺完人跑了36年都沒事才算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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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足女

1960年,錢永昌在昆明當民工,因毆打他人被判1年,在昆明看守所服刑。出獄不到1年,再次因盜竊被送進昆明第一勞教所,又是1年的勞教。這次刑滿釋放後,又過了不到1年,在因盜竊被判勞教3年。之後在1974到1983年這10年裡,錢永昌頻繁被關押,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勞教中度過的。

1983年,錢永昌被釋放後,罕見地“消停”的1年,1984年再次因詐騙罪入獄。在獄中錢永昌曾試圖越獄被抓獲,直到1994年1月2日刑滿釋放回到老家。這樣的“履歷”僅是看著就讓人感到絕望,而這還不是重點,最重要的是,錢永昌殺人犯罪的行為是從1959年開始的,時間跨度長達36年。

1959年10月,錢永昌作為修路民工,在宣威縣某村工作,因與一位女民工勾搭成奸,發生不正當關係被人撞見,便將對方滅口。這是錢永昌第一次殺人,此次之後,錢永昌心中的惡魔彷彿甦醒了一般,潛在其內心深處,隨時準備作奸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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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獲歹徒

1974年8月,剛剛出獄沒幾天的錢永昌就在廣西柳州殺害了一個銀元販子,搶走了1000多元。2個月後,又在貴陽搶劫殺害了一名商人,而這兩起殺人案都未找到真兇,錢永昌每次被抓都是因為盜竊或搶劫,從未被警方懷疑與殺人案有關聯。

1994年1月2日,再次出獄的錢永昌變得更加暴虐,在宜良縣遇到了之前就認識的退休工人胡文龍後,因為對方沒有請他吃飯,就將其殺死。在鄉間小路上向一位衣著破爛的農民火,對方不願意給,錢永昌越想越不舒服,先是一錘打在對方頭上,隨後又掏出刀子扎進農民的脖子裡,後直接將屍體拋在路邊的樹下。

1995年2月,錢永昌在路上攔下一位馬車伕,想搭順風車,遭到拒絕後,他拿出鐵錘就將馬伕砸死,隨後趕車走了一段路,將馬車解下,將馬騎到宜良狗街打算賣掉,卻被當地的幾個馬販子搶走,憤怒的錢永昌之後又連續作案多次。

1995年10月20日晚9點,錢永昌與一位失足女談價錢,他只願出30元,失足女要50元,後另一名路過的小夥子以50元的價格將失足女“搶”走了。22日晚,錢永昌拿著錢雙元的身份證住旅社,發現與他同住的正是“搶”走失足女的小夥子張國林,於是半夜趁張國林熟睡用鐵錘將其打死,還穿上張國林的衣服離開旅社。

案情回顧:路南狂魔錢永昌,作案36年,被抓前1年連殺9人

指認現場

僅是1995年1月到10月這9個月裡,錢永昌就作案9起,致9人死亡,1人稱植物人。警方錢永昌為何要如此濫殺無辜,59歲的錢永昌笑道:我都快60歲了,有30年時間都是在監獄過的,看到別人兒孫滿堂,有老伴有子女,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心裡就不舒服,殺了與他們我就能高興一段時間……

從錢永昌的自述可以看出,其已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魔,將自己對生活的一切不滿都認為是別人的過錯,生出了報復社會的念頭,其必將會得到法律的嚴懲。在此也提醒大家,要養成積極的心態,時常自省,切不可將一切問題都歸咎於他人,更不能因為一些挫折就生出報復社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