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大漢,喊老漢岳父,老漢生氣說這裡不是高老莊

很久以前,在邊遠的山區裡有一個小集鎮,幾乎都是姓朱的人,他們供奉豬八戒為保護神。每一年的十一月十一日,他們定為豬八戒的生日,在這一天唱大戲,用小母豬祭祀天蓬元帥,全鎮歡慶。

至於為什麼要把十一月十一日作為豬八戒的誕辰之日?或許豬八戒取經回來後,一直未娶,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老光棍,與此有關,也有可能。但是到底是什麼原因,無從考證。

這一年又到了十一月十一日,全鎮張燈結綵,個個喜氣洋洋。鎮中心搭著一個高大的臺子,臺子上擺著豬八戒的雕像。老族長朱歡心帶著全鎮姓朱之人,來到臺子面前,舉行祭拜儀式。

朱歡心非常喜歡《西遊記》,手裡一本書幾乎快要被翻爛了,書裡的情節幾乎耳熟能詳,最喜歡的當然是豬八戒了,當初就是在他的提議下,全鎮人們才把豬八戒供奉起來的。

一個黑大漢,喊老漢岳父,老漢生氣說這裡不是高老莊

朱歡心一揮手,幾個壯漢抬來一個大木盒,盒子裡裝著一頭小母豬,小母豬全身蓋著紅綢,脖子上戴著大紅花,四隻豬腳被紅繩捆綁著。這是生祭,用活物供奉在神位前,儀式完後,再把小母豬交還給主人,避免殺生。

今年的小母豬特別漂亮,毛髮柔順,長相俊美,身材苗條而不失豐滿,幾乎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是族長朱歡心家裡的。小母豬一亮相,眾人的目光就再也離不開了,嘴裡嘖嘖稱讚,異口同聲地說:“好一頭小母豬!”

小母豬擺在豬八戒的神位前,溫柔地趴著,眼睛看著臺下眾人射來的目光,非常納悶,心裡止不住冷笑,暗自說道:“真是一群沒有見過世面的鄉巴佬,看著豬小姐的眼光怎麼那麼曖昧?沒有見過美女嗎?”

朱歡心正在高聲念著祭文,突然一陣狂風颳起,飄來一團黑霧,黑霧裡隱隱約約站著一個豬麵人身的妖怪,手裡拿著釘耙,從空中撲面而下,一把抓住小母豬,呼嘯而去。朱歡心嚇得高喊:“天蓬元帥顯靈了!”急忙跪下往空中叩頭,臺下的眾人趕緊跪下叩頭,嘴裡禱告說:“懇請天蓬元帥保佑!保佑小鎮風調雨順!保佑大家財源廣進,幸福安康!”

一個黑大漢,喊老漢岳父,老漢生氣說這裡不是高老莊

來者並不是豬八戒,因為豬八戒只是個傳說而已,他是附近高山上的一頭野豬精,成精很有一些年頭了,道行很深。他拜在佛門下,一心修行,從不逞強作惡。他是一個愛熱鬧的人,每一年鎮上舉辦豬八戒祭祀大會,都會悄悄下山,觀看熱鬧。他也特別喜歡觀看《西遊記》的大戲,也很喜歡豬八戒,故此效仿他,專門打造了一根釘耙,作為隨身攜帶的兵器。還自己取名叫做豬七郎,總之要排在豬八戒的前面。

今天,豬七郎又來看熱鬧,發現小母豬美如天仙,禁不住動了色心,現身搶走了小母豬。豬七郎讓小母豬做了他的老婆,傳授她修煉之道,並給她取名豬翠蘭。如果取名高翠蘭,那就是赤裸裸的抄襲了。儘管豬翠蘭的“翠蘭”兩字,也涉嫌抄襲,畢竟不是那麼明顯,可以歪扯過去。

轉眼三年過去,豬翠蘭道法大進,可以隨意變幻人形了,豬七郎決定帶著她去探望朱歡心。他掐指一算,這一天是朱歡心的六十大壽,於是採摘了一筐野桃,背了兩塊金磚,豬七郎變成一個黑臉大漢,豬翠蘭變成一個美麗女郎,兩人歡歡喜喜地去給朱歡心拜壽。

到了門口,豬七郎自稱是朱歡心的女婿,看門人好生納悶,主人並沒有閨女啊,哪裡跑出來一位女婿?但是看在兩塊金磚的份上,他不敢怠慢,放他們進了大院。

大院裡早就賓朋滿座,豬七郎登記了禮金,拉著豬翠蘭來到朱歡心面前,兩人高聲喊道:“女婿女兒給岳父(父親)大人拜壽,恭祝岳父(父親)大人壽比南山福如東海。”跪下來叩了三個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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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歡心當場愣住了,狐疑地問道:“你們是誰?我怎麼看起來面生?”豬七郎就把來龍去脈講了一遍。朱歡心生氣地說:“這裡不是高老莊,我也不是高太公。”他堂堂一個族長,相當於小鎮上的鎮長,有頭有臉的人,還是小鎮上的首富,怎麼可能認兩頭豬當女兒女婿?

豬七郎相當尷尬,當即變了臉色,一生氣現出了豬的面孔。眾人大驚失色,急忙喊道:“天蓬元帥下凡了!”都跪下來叩頭,朱歡心也不例外。豬七郎生氣地說:“哼,你們這裡不是高老莊,我也不是豬八戒,來錯地方了!我們走。”

朱歡心慌忙拉住,趕緊賠禮道歉。豬七郎變成了豬臉,讓他恍然明白,他一個普通凡人,無論多麼有頭有臉,都不能得罪妖怪,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他當著眾人的面,高聲宣佈說:“今天既是我的大壽之日,也是女兒女婿上門之日,大家歡呼吧!”

於是掌聲雷動,經久不息,大家眾星拱月一般,把豬七郎夫婦請到上座,個個滿臉堆笑,阿諛奉承。豬七郎很受用,暗想:“原來他們喜歡豬臉,不喜歡人面,真是一群怪人!”懶得把豬臉變回人臉了。

一個黑大漢,喊老漢岳父,老漢生氣說這裡不是高老莊

有人奉承豬翠蘭,說道:“當初姑娘還是小豬豬的時候,就非常漂亮了,想不到變成人了,更加好看了,驚豔四方。”大家發出一陣禮貌的笑聲。豬翠蘭聽出了笑聲裡掩蓋住的邪惡和好色之心,不禁緊皺眉頭,心裡不快。

朱歡心上前說道:“豬八戒是小鎮的保護神,賢婿既然效仿豬八戒,可否為小鎮帶來好處?”豬七郎站起來說道:“我這次來,就是為了感謝大家送給我一個賢惠的妻子,有一樁好事回報大家。”他講出了山上的一處金礦的礦址,讓大家去挖礦,發財致富。

話音剛落,大院裡的人群都向外瘋跑。他們回家拿著工具,爭先恐後地往山上跑去,都想挖到金子。朱歡心也不甘落後,帶著家眷僕人,去山上挖礦。

豬七郎傻眼了,想不到人們都如此貪婪,他悶悶不樂地帶著豬翠蘭回去了。

過了幾天,豬七郎到礦藏去探看開採情況,發現山上到處都是礦洞,植物都被剷除了,整座山都變得光禿禿的。他不禁長嘆一聲,回到山洞裡,對豬翠蘭說:“這些人真不算人,我們雖然是豬類,卻恥於和他們為伍,走吧,換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吧。”

豬七郎帶著豬翠蘭走了,小鎮的人們再也沒有見到過他們,很是想念。

(圖片來自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