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合蓋一座房子,嫂子過門被迫分家,一場噩運他成了侄兒的父親

兄弟合蓋一座房子,嫂子過門被迫分家,一場噩運他成了侄兒的父親

張大富的媳婦在他三十六歲那年下世了,留下兩個兒子,大兒子張力那年剛滿十歲,小兒子張剛才剛剛五歲。一個大男人領著兩個小男人,家裡也沒有個女人,日子可想而知有多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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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走了之後,張大富是既當爹來又當媽,白天要去地裡幹活,早上天不亮就起來熬上一大鍋紅薯苞米糝,這算是家裡一日三餐的飯食。

堂屋是兩間半磚半土的瓦房,在天睛的時候,犀利的太陽光能透過瓦片間的縫隙大搖大擺地鑽到屋裡,這裡一道光那裡一道光,很有一種歌舞廳的感覺;下雨的時候,那就變成了外面大下、裡面小下,淅淅瀝瀝的雨墜子“嘀嗒、嘀嗒”一會兒急,一會兒緩,讓人不得不懷疑是在樹下躲雨,這哪裡還像一座有人常年居住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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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房就更不用說了,裡裡外外全是黃泥糊的,只有房頂象徵性的有幾塊破爛的瓦片再加一些已經漚爛的麥秸,這是張大富娶媳婦的時候現蓋的。這才幾年的功夫已經破敗不堪,裡面被煙燻得像唱戲的黑包公臉一樣,除了碗是白的,很難看出還有其它的顏色。房頂中間窪著,南北走向的大梁快要撐不住似的,眼看頂就要掉下來了,嚇得張大富的媳婦每一次做飯都心驚膽戰,生怕窪的那一塊掉在鍋裡或是自己的頭上。無奈之下,張大富就把房後那一棵洋槐樹給放了,剝乾淨之後用它來頂住那塊窪的地方,雖然房子中間平白無故的立了一根柱子挺彆扭的,但總歸放心一些了。

就是這座破爛不堪的房子陪伴張力和張剛渡過了他們貧瘠又快樂的童年及少年生活。

眼看房子就像得了重病奄奄一息快要死去的病人一樣,指不定哪一天就“咣噹”一下坍塌了,沒了房子事小,丟了性命才是事大呢,退一萬步說就是沒砸死,萬一砸個重傷,那得多少錢醫治啊?有那些錢還不如起一座房子呢!再說孩子也大了,沒有房子怎麼娶媳婦呢?想到這裡,張大富說幹就幹,每天晚上一吃完飯帶上兩個兒子就去十幾裡開外的山上打石頭,先把地基打好,能省一點兒是一點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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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地基還沒弄全活,這邊張大富就病倒了,先是渾身沒勁兒,後來臉腫、腿腫,沒有一個月,全身都腫了起。鄉衛生院的大夫說是腎臟壞了,只開了一些消腫的藥,就指到了城裡去看,或者是找一個好點兒的老中醫,吃中藥或許能多活幾天。

想想自己已經沒有幾天活頭了,再治也是浪費錢,這些錢得省著蓋房子呢!思索再三,張大富拒絕兒子們帶自己進城看病。就這樣,沒有一個月,張大富就在昏迷中再也沒有醒過來,帶著滿心的愧疚找媳婦去了。

父親一走,張力和張剛就徹底變成了一對孤兒,不過好歹他們兄弟倆也算長大能自力更生了。房子剛起了個頭,還得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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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來暑往,地裡的莊稼收了三茬兒,院子裡榆樹結的榆錢吃了三次,張力和弟弟終於把房子蓋起來了。這中間,究竟吃了多少苦,沒有一個人想提,那就是一段讓人到死都不願意提及的痛苦回憶。好像一生中所有的精力在房子起來的那一剎那,都被埋到地基裡去了。那每一塊石頭,每一塊瓦片,都是兩兄弟的血淚和汗水澆灌出來的。

這氣氣派派的大瓦房成了張家莊的地標性建築,別人家雖然也是新瓦房,但就是沒有張力兄弟倆的房子高、大以及用石料多。有了這棵漂亮的梧桐樹,那大大小小的鳥兒都想來這裡安營紮寨。最終,張力跟鄰村一個叫秀蓮的女孩定下了,這個秀蓮性格潑辣強勢,張力就是看中了她這一點兒,因為自己和弟弟都屬於木訥型,需要一個雷厲風行的女人來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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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張力幹活是個好把式,看人的眼光就差遠了。秀蓮雖然為人處事風風火火,但也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她不願意小叔子張剛和自己住在一起,說那麼大個男人跟哥嫂住在一起不方便,再有兩年也該說人了,難不成兩兄弟都成了家還住在一起嗎?

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張力只能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他不敢惹媳婦,秀蓮已經給他生了個兒子,他怕把媳婦給氣出個歹來;可讓張力去跟張剛說讓他搬到老房子去,他說不出口,父母不在了,長兄如父,自己不僅不管他,還把他從新房子裡攆出去,且不說這房子弟弟也出了力。

秀蓮看男人像個悶葫蘆一樣,屁也不放一個,就決定親自出面。她先是做飯故意少做一碗,說是以為張剛在外面吃,可那時分明才剛剛十二點多一點兒;然後衣服也不給張剛洗了,只洗自己和張力的,把張剛的給挑出來。一來而去,這種事情發生幾次之後,即便是再傻的人也看出端倪來了,這分明是要把自己趕出家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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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氣方剛的張剛收拾好幾件衣服和自己那破破爛爛的褥子二話不說就回到了那座坍塌了一半的老房子裡。“大哥也不容易,能娶上這個能幹的嫂子他少吃很多苦,總不能因為自己的存在,而讓大哥也過不成好日子吧,那老張家還有什麼希望?總得有一個過得好的,再說,侄兒也一天一天大了,自己這個長輩能跟晚輩爭東西嗎?”想到這裡,躺在被窩裡的張剛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怕村裡人在背後對大哥一家指指點點,張剛決定進城找條活路,八十年代很少有人外出找活兒幹,好男兒志在四方,等出去攢幾年錢了再回來也蓋一座院子。

張剛才在城裡落住腳,找人代寫了一封信給大哥寄回去,就收到了村裡的電報,說是大哥一家出大事了。

慌里慌張的張剛連夜跑回家一看,原來是哥嫂出事故去世了。事情的起因是,張力深覺對不起弟弟,自己成家之後就把他趕出去,害的他現在居無定所,像個喪家犬,張力的內心像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一樣,生不如死。在弟弟走後,張力每晚都會夢到爹媽在指責他,說他娶了媳婦忘了弟弟,不配為人兄長,更不配為老張家的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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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受了良心的譴責,張力又重操舊業,每天晚上都去山上鑿石頭,然後再用板車拉回來,他要親手給弟弟也起一座跟自己一模一樣的房子。秀蓮咽不下這口氣,氣啊、鬧啊,可張力就是不搭理她。在一個下點兒小雨的晚上,秀蓮害怕出事,跟著張力扯一路罵一路,奈何張力心眼一根筋,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就在倆人拉扯的空檔,張力腳一打滑,衝擊著秀蓮連人帶車一起滾下山坡,張力頭部撞擊上一塊大石頭,當場就不行了,板車壓在秀蓮身上,由於發現的晚也沒了氣。

哥嫂一去世,年幼的侄子也跟自己一樣變成了孤兒,可哥哥一家是為自己才送命的。張剛又搬回了哥哥家,他要把侄兒養大成人,這是老張家唯一的根兒,從此刻起,他就是侄兒的叔叔兼父親。

同村一個因為不會生育而被婆家休回來的姑娘小桃被張剛兄弟倆的情意深深感動,再加上知根知底,她父親就託著村長幫女兒說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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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舉行的很熱鬧,因為大家是一個村的,都是苦命的善良人,因此得到了全村老老少少的共同祝福。

什麼是生活,生活就是九曲十八彎,你永遠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下一個路口會是什麼,唯有過好當下,才是對生活最好的回報。

人生不易,對別人寬容一些,就是為自己留條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