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家故事趙達夜宿荒山,遇一女子,竟是山神指去

月朗星稀夜,清涼風悲秋。

趙達形影單調,行色匆忙,只顧埋頭趕路,抄近道竟迷失方向誤入深山。

此山,澗有精蛇怪蟒纏繞;林中藏盡豺狼虎豹;溪流潺潺曲不盡;上山徑,似有還無,下山路,若隱若現;九拐十八彎,隨處斷魂崖,坡坡皆驚魂。

趙達在深山中轉來轉去,尋不回,來時路,心中升起無限懊喪,正自叫苦不迭。偶回頭,見來時小道旁,赫然間,多出一家院落。趙達以為眼花,忙擦了擦,又揉了揉,“不錯,的確是間院落。”趙達暗自稀罕,便返身往回,走向院落。

民家故事趙達夜宿荒山,遇一女子,竟是山神指去

院落蕭瑟寂無聲,如廢牆壁影,又恰似夢裡殘魂。

趙達走近,立定門前,把眼睛使得溜圓,盡力張望。柴門斑駁緊閉,門上有環,環上光亮如新,牆高丈餘爬滿紫藤樹蔓。趙達在門前踱步幾回,猶豫再三,再三猶豫,終於將十分勇氣提至十二分來,屏氣輕聲叩門,院內無聲,趙達又敲了幾下,用力有些重了,嘎吱吱,門竟被其推開,趙達抬腳而入。月光下,院子倒是整潔,屋門半敞。趙達忙道:“有人嗎?”無人應。趙達又叫了幾聲,便徑直入屋內,桌椅板凳一應俱全,唯不見人。心想:“定是主人外出,夜不能歸,何不權且在此借宿一宿,待明日主人回來再表謝意,到時也好問他出山路徑。”

此時趙達早已疲憊不堪,便合了院門,又將里門、窗戶一併關了,倒身就床睡下。也不知過了幾時幾刻,忽聽得院門有響動,趙達翻身坐起,接著屋門無聲而開,趙達定睛看,並無有人走入,趙達恍惚了一會兒,心想:“定是風吹使然,真是嚇煞人也。”此時房門裡外大開,外面空氣自然湧入,趙達睡意全無,便合目養神。虛眼間,覺一團白影立於跟前晃動,急縮頭睜眼,不見一物,又覺後頸處有微風劃過,趙達忙滾將床下,回頭看,空空如也。趙達將身立於牆根,見窗戶微搖,似有物出,於是衝出房屋,又見院門搖晃,趙達直出院門,則四下悄無聲息,風景依舊。趙達回身,裡外搜尋無果,忽覺腳下似有硬物,用力踢出,看時,竟是隻繡花鞋,然並不成雙。心想:“原來屋主是個女流,不過在深山之中,或是夫妻二人同住於此才對。”趙達心念至此便覺釋懷,只盼著屋主人早回。

這時天已微亮,趙大正在左顧右盼為難之時,不經意間,門后角落,一隻繡花鞋赫然在目,趙達急將兩鞋合與同處,竟然成雙。趙達又是一陣胡思亂想:“屋主如此不懂收拾,難道是,單人居於此處,倘若如此,她回來時,見我陌生男人,又在此夜宿一宿,豈不會心生反感,到時百口莫辯,我還是避過為好。罷了,罷了,只得自尋出山路了,好在天色放亮,只往山下走就是。”趙達不再多想,遂走出院落,匆匆尋路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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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山道反覆無常。下坡接著上坡;岔道口,東西難辨南北不分。趙達心急火燎,抬腿如梭。溪流野果,聊賴飢渴。然日出又日落,趙達不過山中打旋,直到明月高懸,仍是枉費氣力,因此萬念俱灰。

此時,忽望遠處有燈火,趙達欣喜若狂,借月色,急奔過去,將近時,看得有些熟悉,原來還是那處院落。院落之中亮有燈火,趙達再次敲門。仍是無人響應,只得推門入,再入得屋內,桌上燭光搖曳,只見那雙繡花鞋已放於床下,屋內竟無一人。“或是故意引我至此。若如此,又是為何?”趙達正暗自猜測,又見桌面硯臺下,一張白紙四四方方,紙上字跡分明,忙拿在手裡唸到:我家距此百里地,因丈夫入山採藥經久不歸,心中掛念,便隻身進山,終年尋找無果,不願離去,感動此處山神,暗中保護於我。神又告知:“我丈夫已為猛獸所害,屍骨無存,在此多待無益,不如早日回鄉,免生不測。”我豈肯善罷甘休,既然丈夫已亡,我便要終老此山與丈夫相伴,因憂疾過渡,幾度生死邊緣遊走。山神見我意志堅決,又深山之中需要個幫手,便授我些許法術。從此之後,即使千里之外瞬息便至;凌波微步,足採金蓮;尤其不受陰陽兩界阻隔,自由走動。因此得於與丈夫陰魂所見,但丈夫橫死猛獸之口,因成厲鬼,常于山中出沒,使路人迷失道路。昨晚,我在山中尋得丈夫陰魂,勸其棄惡從善,重入輪迴。因此回來晚了些,察覺院落之中有生人氣息,便生防範之心。小心進得屋內,方知原來是個迷途之人。但男女授受不親,又孤男寡女深夜共處一室。便轉瞬離去,只因走得急,竟將一雙鞋蹬脫了,慚愧呀。不久,見你出得院,尋路下山。我想,青天白日的,鬼魂不能相欺,你定能出得深山。誰知道你迷途難返,只在深山中打轉,將夜時,竟一籌莫展。因此,我便在院落之中點上一盞明燈,使你重回此處,你今晚權且在此,待明日再做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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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達讀完,心下始安。於是一夜無話,到了天明,趙達見從院門外,轉過一個婀娜身影,步態款款,半老徐娘模樣,風姿不減。女人對他說,你如此這般便能出得深山。趙達提耳細聽,之後連連點頭稱謝。女人又拿出珍稀山藥,將其分作兩份。一份委託趙達送往其女子家中孝敬在世老人,趙達表示義不容辭,堅決照此辦理;而另一份則送與趙達自嗨,趙達再三推辭不過只得收下。

至此,趙達上路,那女子又送了一程,二人這才別過。之後無話,趙達順利出得深山,完成女子委託後,便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