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武將趙雲之飛龍歸天

《三國志》是記錄三國時代的正史,全面地反映了三國時代的歷史大事和人物生平,是後人研究三國曆史和三國人物的最重要依據。《三國志》的作者是蜀漢人陳壽,陳壽記事精簡,這雖然使得《三國志》擁有言簡意賅的優點,但也造成了歷史細節的缺失。100 多年後,南朝宋文帝命史學家裴松之為《三國志》做注。後世刊印陳壽的《三國志》時都會附上裴松之的註釋,陳志和裴注已經形成了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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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中的趙雲形象

按照陳壽的說法,趙雲卒於建興七年(229 年),《趙雲傳》:“七年卒,追諡順平侯”。但是,這種說法與《後出師表》矛盾。《後出師表》作於建興六年(228 年)十一月,諸葛亮在表中說趙雲已“喪”:“自臣到漢中,中間期年耳,然喪趙雲、陽群、馬玉、閻芝、丁立、白壽、劉郃、鄧銅等及曲長屯將七十餘人”。

這引出了一個著名的公案:《後出師表》真偽之爭。裴松之引《後出師表》時就將信將疑地說:“此表,亮集所無,出張儼《默記》。” 張儼是吳國人,陳壽是蜀國人。陳壽的《三國志》和《諸葛亮集》中都沒有收錄的《後出師表》,卻出現在張儼的作品中,著實令人生疑。

但也有許多學者透過分析認定《後出師表》並非偽作,而是《三國志》出現了錯誤。陳壽的確有過這樣的失誤,比如,在《三國志·吳書·孫破虜傳》中,孫堅卒於192 年,但是在《三國志·吳書·孫討逆傳》中,孫堅卒於191 年。兩種說法,莫衷一是。好在無論《後出師表》真偽,趙雲的卒年只有一年甚至幾個月的差別。我們姑且尊重陳壽的說法,認定趙雲卒於建興七年(229 年)。根據我們之前的推斷,趙雲出生於170 年左右,那麼,趙雲享年大約60 歲。

趙雲生前曾在大邑抵禦青羌,死後安葬在大邑東郊銀屏山南麓。明儒曹學全所著《蜀中名勝記》記載:“靜惠山,一名東山。山下土城,相傳是蜀漢將軍趙雲築。蓋雲嘗防羌於此,有云墓及廟存。”趙雲墓冢大如小丘,依山而建,氣勢雄偉,四周有石砌女牆,古柏森森,至今尚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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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去世後,諸葛亮又進行了多次北伐,但再也沒有分兵兩路。建興十二年(234 年)八月,諸葛亮病逝於五丈原。

趙雲去世後12 年,即延熙四年(241 年),蜀漢官員楊戲作《季漢輔臣贊》,其中寫道:“徵南厚重,徵西忠克,統時選士,猛將之烈。”徵南即指徵南將軍趙雲。“厚重”意為“敦厚持重”,東漢史學家荀悅在《漢紀》中也曾用“厚重” 一詞形容周勃:“周勃厚重少文,然安劉氏者,必勃也。”周勃一生出將入相,是西漢的開國重臣。

趙雲去世後32 年,即景耀四年(261 年)三月,後主劉禪下詔追諡趙雲。蜀漢立國四十三年,獲得諡號的一共只有十二人,分別是:法正、諸葛亮、蔣琬、費禕、陳祗、夏侯霸、關羽、張飛、馬超、龐統、黃忠、趙雲,趙雲是最後一位。《趙雲傳》:“初,先主時,惟法正見諡;後主時,諸葛亮功德蓋世,蔣琬、費禕荷國之重,亦見諡;陳祗寵待,特加殊獎,夏侯霸遠來歸國,故復得諡;於是關羽、張飛、馬超、龐統、黃忠及雲乃追諡,時論以為榮。”

這十二人中,只有追諡趙雲的詔書得以保留。或許,後主只在追諡趙雲時才寫了詳細的詔書。《雲別傳》:後主詔曰:“雲昔從先帝,功積既著。朕以幼衝,涉塗艱難,賴恃忠順,濟於危險。夫諡所以敘元勳也,外議雲宜諡。”

此時,距離長坂救主已經52 年,距離截江奪鬥已經49年,207 年出生的劉禪已經年過半百,他仍然沒有忘記趙雲這位兩次活命的恩人。

按照諡法, 大將軍姜維等追諡趙雲為順平侯,《雲別傳》:“大將軍姜維等議,以為雲昔從先帝,勞績既著,經營天下,遵奉法度,功效可書。當陽之役,義貫金石,忠以衛上,君念其賞,禮以厚下,臣忘其死。死者有知,足以不朽;生者感恩,足以殞身。謹按諡法,柔賢慈惠曰順,執事有班曰平,克定禍亂曰平,應諡雲曰順平侯。”

諡號是對逝者一生功過是非的高度概括。蜀漢“五虎將”中,關羽諡號壯繆侯、張飛諡號桓侯、馬超諡號威侯、黃忠諡號剛侯、趙雲諡號順平侯。趙雲與關羽都是二字諡號,順平二字基本符合趙雲一生的功績。

“ 柔賢慈惠曰順”,是說趙雲為人善良忠厚。陳壽認為“羽善待卒伍而驕於士大夫,飛愛敬君子而不恤小人”,而趙雲既“忠以衛上” 又“ 禮以厚下”。長坂救主,截江奪鬥,捨生忘死,義貫金石,稱得上“忠以衛上”。攻佔益州,趙雲建議劉備將成都田舍分給百姓;箕谷退兵,趙雲建議諸葛亮將金帛賜給全軍,稱得上“禮以厚下”。

“執事有班曰平”,是說趙雲對待工作嚴肅認真,“遵奉法度”。博望坡之戰,趙雲生擒發小夏侯蘭,推薦他擔任軍正,未留在自己身邊。擔任桂陽太守,趙範欲以寡嫂許配趙雲,趙雲固辭不受。孫夫人嫁到荊州,劉備命趙雲掌管內事,趙雲勒兵截江,奪回阿斗。

“克定禍亂曰平”,是說趙雲能征慣戰,“勞績既著”。赤壁之戰後,趙雲從平江南,攻克桂陽。入川支援,趙雲溯江西上,平定郡縣。漢中之戰,趙雲空營退敵,大破曹軍。青羌造反,趙雲在大邑駐防,成功平叛。諸葛亮北伐,趙雲出兵斜谷,疑兵誘敵。

陳壽評價趙雲時,將趙雲與黃忠並列,《三國志·關張馬黃趙傳》:“黃忠、趙雲強摯壯猛,並作爪牙,其灌、滕之徒歟?”灌指灌嬰,滕指滕公夏侯嬰,兩人皆為劉邦帳下猛將,同時也是西漢的開國功臣。其中,夏侯嬰曾在亂軍中救出劉邦的兒子漢惠帝劉盈,與趙雲救阿斗非常相似。

評價趙雲我更願意用完美二字,三國時代,謀士如雲,良將如雨,但集智、勇、忠、義、德於一身者,可能只有趙雲一人。

空營破曹操、伐吳諫劉備是趙雲之智。

入川定郡縣,漢水救黃忠、大邑防青羌是趙雲之勇。

長坂救幼主、截江奪阿斗是趙雲之忠。

博望活夏侯,箕谷自斷後是趙雲之義。

桂陽拒樊氏、成都拒田舍、漢中拒金帛是趙雲之德。

本文摘自

《完美武將: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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