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政權初建,體恤重用明朝官紳文士,催生情誼深厚的滿漢師生

中國最後一個封建王朝有少數民族入主中原而建立,有其歷史必然,也有其偶然性因素。公元1644年(明崇禎十七年,農曆甲申年)是群雄逐鹿中原的關鍵一年,實際出現4個政權:苟延殘喘的明王朝;李自成的農民軍;另一支重要的農民起義軍張獻忠建立的“大西”政權(建於成都);李自成攻陷北京建立的大順政權立足未穩,遇到新興的滿洲政權。

這一年崇禎皇帝吊死煤山,歷史的無數個平行四邊形的合力,最終指向入關的清軍。為定都北京而建立一個大一統的多民族王朝,清朝統治者制定實施了一系列實用政策和措施,其中尤以高舉道德大旗“為明覆仇”最為重要。

李自成的農民軍入京城,粗暴對待前明臣子,皆盡侮辱,搜刮民間財產,搶掠宮廷,對帝后遺體僅用柳棺草草收殮,置於東華門外,觀見百姓無不垂淚掩泣。

清朝政權初建,體恤重用明朝官紳文士,催生情誼深厚的滿漢師生

清朝政權初建後,重用、體恤前明士紳、文人

清軍入京在後,明朝已亡,沒有道德負擔,並深知明官紳百姓已無力復辟,但對前朝有所留戀,處理好這個問題將極大增強前明朝官紳士民對新政權的認同。

因此多爾袞即傳諭為崇禎帝發喪,特令舉國掛孝三日,已盡君父之情,並禮葬明朝諸妃,對為明朝殉節的官員、孝子、義士、節婦等大加旌表,優恤死節,以收服人心。

清朝政權初建,體恤重用明朝官紳文士,催生情誼深厚的滿漢師生

政權初建後,佔盡道德高地是順治、康熙兩代帝王尤為重視的策略。尤以重用、體恤前明士紳、文人的舉措為多。徐乾學兄弟被重用就是一例。

徐氏家族願為清政權服務,也是受到清廷延用明朝典章制度,不傷害漢族文人感情等政策感召。所以徐乾學兄弟效力清初政權,是前朝文人與新政權合作的榜樣,特別受到康熙帝的器重。

納蘭性德與徐乾學“名師高徒”、“亦師亦友”的情誼,成為兩人一生中珍貴的記憶與幸福的體驗。這些生命體驗記載在徐乾學在納蘭性德逝世後的銘文和集序中,也記載於納蘭性德所寫《上座主徐健庵先生書》等文章中。

清朝政權初建,體恤重用明朝官紳文士,催生情誼深厚的滿漢師生

對師從徐乾學,納蘭性德“如坐春風,令人神怡”,回到家裡對父母說:“吾幸得師矣!”;遇到自己的朋友說:“吾幸得師矣!”;甚至在夢裡也欣喜不禁:“吾幸得師矣!”。

對老師“溫溫乎其貌,諄諄乎其訓詞”的儀容,誨人不倦的教態教風,使他畢生收益,終身難忘。直到病危時,還向老師徐乾學邊流淚邊說道:“性德承先生之教,思鑽研古人文字,以有成就,今已矣……今方欲從事古文,不幸遘疾短命,長負明誨,歿有餘恨。”(《通志堂集序》)

納蘭性德從徐乾學身上也產生出對教師這種職業的崇敬與深厚感情。他認為不是一般文士所能勝任,“師豈易言哉”!

清朝政權初建,體恤重用明朝官紳文士,催生情誼深厚的滿漢師生

納師生關係應以學術、文章、道德為內容

自古以來“師”是和具有無上權威的統治者“君”,以及在家庭中處於掌權地位的“親”居於相併列的位置,“古人重在三之誼,並之於君親,”即君、親、師,這是何等崇高的地位。

他認為:“親生之,師成之,君用而行之,其恩義一也,父母養育我們的身位,教師塑造我們的靈魂,君王才能使用我們的才華,君、親、師三者從恩情道義上講是一致的,親恩、師恩、君恩三者是彼此恩義相交,密不可分。”這是納蘭性德的“師說”。

古人韓愈在他的《師說》中提出,教師的任務是“傳道、授業、解惑。”納蘭性德認為:“夫師者,以學術為吾師也,以道德為吾師也”,作為教師是在學術、文章、道德三個方面成為學生的楷模,所效仿的君子。

清朝政權初建,體恤重用明朝官紳文士,催生情誼深厚的滿漢師生

在學習古人面前,納蘭性德展示出新創思維,有自己的見解並概括自己的觀點。這也是先輩師長欣賞他的原因之一。針對滿洲官員中對教師與學生的關係存在的傳統認識。以及對教師、師道的輕視,提出:

“師道至今亦稍雜矣!古之患,患人不知有師;今之患,患人知有師而究不知有師。”今之人謾曰:“師耳,師耳,於塾則有師;於郡縣長吏則有師;於鄉試之舉主則有師;於省試之舉主則有師;甚而權勢祿位之所在則亦有師。”

他認為這些看法是落後的,是陋見、錯識,比如“權勢祿位”者的師只是他們的幕僚、參謀。而“郡縣長吏”的師則是一種專習官職,這兩者根本不屬於教師。而鄉試、省試之舉主,則多為舉薦者,只有少數舉主可成為學生的老師。

清朝政權初建,體恤重用明朝官紳文士,催生情誼深厚的滿漢師生

真正的師生關係只能是以學術、文章、道德為內容,以教授活動為基礎,以德育為重道。他還舉出古代例證:教育家孔子,培養三千弟子七十二賢人,對社會發展起了促進作用。

唐代韓愈博學多識,許多人都願“事之為師,”李翱從師學古文,辭致渾厚為當時所重;皇甫之是從師古文也卓有成就,宰相裴度稱他為“不羈之才。”南宋著名學者黃幹,少年授業於朱熹,“志堅思苦”朱熹臨終把所著書授以黃幹,並託付傳道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