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書上奏嘉靖:因為支援您,我救災他們搗亂,臣死了算了

嘉靖於正德十六年四月廿一(1521年5月26日)繼位,次年改元為嘉靖。正德玩了一輩子,最終把自己玩死了,給嘉靖留下的天下也並不穩定。十二月,就發生了甘肅兵變,導致蒙古勢力虎視眈眈。同時,文臣也出於權力控制問題,對藩王出身的嘉靖不太尊重。由此導致嘉靖和文臣之間的矛盾加深。

大災橫行下,嘉靖的屁股也不穩

本質上,“大禮議”不過是嘉靖皇帝奪權的一種手段。自明宣宗後,皇帝因為個人能力、身處深宮等原因,將皇權一方面交給太監,一方面交給文官內閣,自身只保留“皇權的固有屬性”——生殺大權。最終,嘉靖在三年七月的時候,打打死了16個大臣後獲得勝利。

席書上奏嘉靖:因為支援您,我救災他們搗亂,臣死了算了

似乎老天爺也要考驗嘉靖,自從嘉靖登基後就不斷髮生瘟疫等各種災疫。

正德十六年六月十五(六月乙未,7月18日),在處罰朱宸濠與錢寧、江彬的時候連累數百人,許多人都覺得牽連過重。正在這時,京城發生瘟疫。給事中許復禮、御史陳克宅便請命開釋一些囚犯。由此,被釋放244人。

正德十六年六月廿九(六月己酉,8月1日),我國東部地區(從京津冀到揚州一線)發生大旱,從正月到六月都是旱災。這時,福建的福州等府發生大旱、瘟疫,結果造成官員死亡四十多人,軍民無算。

正德十六年九月三十(九月戊寅,10月29日),甘肅(當時陝西包括今天的甘肅)發生夏旱秋雨導致瘟疫,結果造成軍民死者2500多人。

之後,年年發生瘟疫。嘉靖皇帝也確實夠忙活的。更要命的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還發生“大禮議”之爭。其實,“大禮議之爭”最關鍵的是好的案例給嘉靖的做法找到依據。

席書上奏嘉靖:因為支援您,我救災他們搗亂,臣死了算了

席書雕像

席書與大禮議

嘉靖元年二月壬寅(廿五,1522年3月22日),巡撫湖廣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席書被升遷為南京兵部右侍郎。次年,江南江北爆發饑荒、瘟疫等混合災情,十一月份,席書奉命賑濟地方。

席書認為:對江南江北的災區江北的鳳廬淮楊滁五郡,江南的應天太平鎮江、徽寧池安蘇常要按照重中輕三等進行賑災。

江南江北的42個州縣,大縣設粥廠16個;中縣減少三分之一,大概11個;小縣8個。從十一月中旬的一個月,總計用米十六萬石,廢銀十六萬兩可活災民二十餘萬。

這時的“洪武荒政體系”已經受到嚴重破壞,朱元璋要求:無論何時何地發生災情都要立即上報,官員要親自前往勘災。這次江南江北的災情嚴重,席書的奏摺在彙報災情的寥寥奏摺中算是比較難得的。

席書同時建議立刻統計各地郡縣的錢糧,並截留漕運粟米,戶部發放錢糧賑災。稍後,席書就截留十萬石的漕糧用於賑災,同時,各地的糧食也往災區運集。

席書上奏嘉靖:因為支援您,我救災他們搗亂,臣死了算了

因為,這次救災的成功,席書很受重視。正在救災中,“大禮議”論爭發生質的變化。嘉靖三年正月丙戌(廿四,1524年2月24日),南京刑部主事桂萼、南京兵部右侍郎席書上書正式宣稱:嘉靖應該稱弘治、明孝宗為皇伯考,稱正德、明武宗為皇兄,稱嘉靖的父親為皇考。

更讓嘉靖高興的是,席書還以“濮議世間”為例大力支援嘉靖。原來,宋英宗的經歷和明世宗的經歷比較類似,二人都曾為了權力而發動過為“親生父親”正名的事件。為此,嘉靖大為滿意,對席書也是青眼有加。

面對鋒銳的牙嘴,席書向嘉靖哭訴:我死了算了

嘉靖三年二月甲寅(十九,1524年3月23日),南京守備太監秦文、魏國公徐鵬舉、侍郎席書、御史朱衣等人上奏:這次大災應天、江北最甚,江南次之,湖廣又次之。地震、雷災造成“昏霧四塞其氣如藥”,這就是天譴!

席書上奏嘉靖:因為支援您,我救災他們搗亂,臣死了算了

這又從另一角度在支援嘉靖。嘉靖方面攤牌了,文臣們也準備攤牌了。

四月戊戌(初四,5月6日),吏部尚書喬宇聯合眾大臣,要求處罰桂萼、張璁、霍韜、馬明衡、李本、陳逅等人。刑部左侍郎孟鳳,總督南京糧儲、都察院右僉都御史林廷玉等人,也因為救災不力被要求懲罰。

總而言之,凡是支援嘉靖主張的官員都被彈劾了。但嘉靖對此並未理睬。

七月十二日,嘉靖要按照席書的建議祭告天地。由此,吏部左侍郎何孟春建議去哭諫;楊廷和之子、明朝三大才子之一的楊慎大呼“國家養士一百五十年,堅守節操大義而死,就在今日。”;編修王元正、給事中張翀等積極應和,他們率領兩百多位大臣在左順門哭諫嘉靖。

嘉靖大怒,讓錦衣衛把142名官員抓捕,四品以上官員86人停職反省、戴罪辦公。

席書上奏嘉靖:因為支援您,我救災他們搗亂,臣死了算了

七月十四(1524年8月13日),席書哭著給嘉靖上奏說:這次江南江北大災,我是日日夜夜出入“瘟疫之境,所全活百萬餘人。”,我呢不求皇帝嘉獎、同僚讚歎,但是,就因為我支援皇帝您,受到了南北兩京官員的攻擊,處處排擠我、汙衊我。

席書在奏章上說“大禮建議,為諸臣所嫉,競相排擊臣之心跡,終無以自白,乞敕多官勘明。臣死無所恨。”

嘉靖憤怒,文臣閉嘴

嘉靖聞聽,立刻命司禮監、戶部法司、錦衣衛各正官一員同撫按官前往江南地區審查。

很顯然,此時的嘉靖已經不再忍耐,他決定痛下殺手。

七月二十日,嘉靖對反對皇帝的眾大臣進行廷杖,當然主要是五品以下官員,結果直接造成16名官員被打死。凡是參加反帝活動的四品官員以上者全部被停俸。

在三年多的“大禮議”之爭中,無論嘉靖還是文臣們都沒有以國為重,特別是文臣們。國家災難面前,仍然沒有停止權力鬥爭。對於救災大臣百般刁難,並非像他們標榜的那樣“大義”而為。

席書上奏嘉靖:因為支援您,我救災他們搗亂,臣死了算了

如果真的“為大義”,不是才死了16名五品以下官員嗎?完全可以繼續堅持下去。但結果如何?一看皇帝急了,也就都老實了。其實,他們秉持的是一貫的封建官場的鬥爭法則:為自己總要找個高尚的詞彙!

其實,文臣們還要感謝嘉靖,如果是朱棣、朱元璋,那可不會這麼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