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宋人軼事彙編》宋太宗篇點檢做天子,皇帝刺乞丐

太祖徵李筠,以太宗為大內都點檢。都民驚曰:“點檢作天子,更為一天子地耶!”—出自《楓窗小牘 》

建隆元年(公元960年),昭義節度使李筠叛亂。宋太祖趙匡胤御駕親征,臨行前趙匡胤任命御弟趙光義為大內都點檢鎮守京城開封。京城民眾都震驚道:“今年正月,點檢才做了天子,現在又要出現點檢做天子的事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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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初嗣位,思有以帖服內外者。一日輦下市肆有丐者不得乞,因倚門大罵,主人遜謝,久不得解。眾方擁觀,忽一人躍出,以刀刺丐死,遺其刀而去,追捕不獲。翌日奏聞,太宗謂猶仍五代亂習,乃敢白晝殺人。即嚴索捕,期必得。有司懼罪,久之,跡其事,乃主人不勝憤而殺之耳。獄具,太宗曰:“卿能用心若是,雖然,更為一覆,毋枉焉,且以其刀來。”不數日,尹再登對,以獄詞並刀上,太宗問:“審乎?”曰:“審矣。”於是顧小內侍,取吾鞘來。小內侍即奉刀納鞘內,因拂袖而起,曰:“如此寧不妄殺人!”—出自《鐵圍山叢談 》

宋太宗趙光義剛即位不久,因得位不正,朝堂上下頗有微詞,他便時刻思考著讓天下人服氣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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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趙光義微服私訪。他在京都市場一家店鋪門前,看到有個乞丐正在討要高額錢幣。店家不給,乞丐便靠在店鋪門上破口大罵。店鋪掌櫃不停地勸說著乞丐,請乞丐高抬貴手,但是乞丐仍然不肯甘休,執意要高額錢幣。

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乞丐更是來勁,撒潑打諢無所不用其極。突然人群中竄出一人,用刀刺向乞丐。一刀斃命,蒙面刺客隨即棄刀逃離。當天,開封府尹官差追擊一天,卻始終找不到刺客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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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朝,開封府尹趙廷美向皇帝上奏此事。皇帝趙光義非常憤怒,說這種五代時期隨意殺人的惡習,竟然出現在了繁榮平和的大宋,而且還發生在青天白日大庭廣眾之下的京城。查,必須嚴查。隨即下令趙廷美必須限期抓捕兇手。

趙廷美沒辦法,聖意難違。他在限期內度日如年,卻無任何線索。限期已到,趙廷美仍然沒找出兇手,他非常害怕皇帝的責難,於是接受幕僚建議,推說此事是店鋪掌櫃不堪其煩,便殺乞丐以洩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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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廷美將店鋪掌櫃下獄,並將案情上報給皇帝。皇帝趙光義耐心聽完,對趙廷美說:“皇弟能如此用心辦事,朕心甚慰。殺人事大,你務必再審一次,不要冤枉了無辜的人而放過了真正的兇手,重審後把審判結果和兇手的刀一起報上來。”

過了幾天,開封府尹趙廷美再次將審判結果和兇手的刀一起呈給皇帝,趙光義問道:“審明白了嗎?”趙廷美低著頭小聲地回答道:“審問清楚了,兇手就是店鋪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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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光義聽了,面無表情,對身邊的小太監說:“去把我的刀鞘取來。”刀鞘送到,趙光義命小太監將刀插入刀鞘,結果刀與刀鞘嚴絲合縫,原來殺人的兇器竟是皇帝的佩刀,群臣頓時傻眼。

趙光義把袖子往桌上一掃,起身往後宮走去,邊走邊憤怒地說:“你們這樣草菅人命,怎麼能不冤殺好人啊,你們好自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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鍵盤評論:

趙光義歷來就有小聰明,借殺乞丐一案,他首先將民眾的注意力轉移了,從輿論他的得位不正到京都治安風暴之中。其次對外宣傳中,他的秉公執法、英明神武、不冤枉人的品德開始深入人心。再次對趙廷美的聲譽進行了毀滅性的打擊,對趙廷美集團的辦案屈打成招進行了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