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才是一個人的“精神長相”

原來,這才是一個人的“精神長相”

敏而好學,勤奮苦讀

司馬光,字君實,陝西夏縣

涑水

(今:山西夏縣)

人。

他出生時,父親司馬池正在河南光山縣當縣令,因此給他取名為“光”。

不同於一般的孩子,司馬光從小就沉穩老成,活脫脫一個“小大人”。

他“記憶力驚人”,七歲時,聽別人講《左氏春秋》,十分喜歡,回家後講給家人聽,竟然能說得八九不離十。

自此,他十分好學,經常手不釋卷、廢寢忘食。

但他還總是擔心自己的記憶力不如別人,和眾兄弟一起學習時,其他人會背誦了就去玩樂。

只有司馬光,非要背到滾瓜爛熟才肯停歇。

他十分受父親同輩人的喜愛,但真正讓他名聲大噪的,成為“別人家的孩子”的,是“砸缸救人”事件。

話說,一天,他跟小夥伴們在後院玩耍。

有個小孩一時頑皮,爬到大缸上,失足掉進水缸裡。

別的小孩見狀,都忙不迭地跑開了。

只有司馬光在想辦法救人。

他急中生智,從地上撿起一塊大石頭,擊破水缸,成功救出了小夥伴。

後來,汴京、洛陽的人將這件事用圖畫記載下來,傳為美談。

不過,這只是司馬光一次偶然“出手”,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在勤學苦讀。

“男兒努力平生志,肯使功名落草萊。”

聰慧且勤奮的司馬光,在20歲那年,高中進士。

從此,正式步入仕途。

正當司馬光如初生朝陽,意氣風發,可一展鴻圖時,命運的暴擊接連降臨。

考中進士的第二年,母親病逝。

2年後,父親也在晉州逝世。

雙親相繼去世,司馬光內心悲痛萬分。

服喪期間,他把對父母的哀思化作發奮讀書作文的動力,來排遣內心的悲痛。

他傷心但不頹廢,閱讀了大量書籍,寫了許多有價值的文章。

原來,這才是一個人的“精神長相”

司馬光

原來,這才是一個人的“精神長相”

心懷百姓,公私分明

司馬光年幼時,父親輾轉各地為官,一直把他帶在身邊教育。

豐富閱歷,增廣見聞,也讓他對社會民情有了更多的瞭解。

或許,正是這段經歷,讓他從小就深知底層百姓的不易。

服喪結束後,他在地方任職,政聲赫然,百姓交口稱讚。

既是能臣也是忠臣,官場上他一步步升遷,慢慢成為皇帝倚重的大臣。

他經常發出關心人民疾苦,減輕人民負擔的呼聲。

他上書《論宴飲狀》,反對宮中宴飲之風。

他上《言遺賜

劄子

》,反對厚賞之風。

他在《論財利疏》中指出:

“當今天下最苦的是農民。”

當時,北宋“積貧積弱,內憂外患”,王安石主張透過變法來富國。

而司馬光持反對意見,認為這就等同於變相地“與民爭利”了。

王安石力主“開源”,司馬光偏向“節流”,朝堂之上雙方爭論激烈。

1069年,宋神宗任命王安石為參知政事,拉開了“熙寧變法”的大幕。

宋神宗希望司馬光出任樞密副使支援變法,司馬光以“不通財務”為由堅決推辭。

他連上5道劄子,自請離京,上疏請求外任:

“臣徒以祿位自榮,而不能救生民之患,是盜竊名器以私其身也。”

“而臣之所憂,乃在十年之外,非今日也。”

此後,他退居洛陽十五年,不問政事。

雖然遠離朝堂,但始終心繫社稷。

無力改變現狀的他,一心撲在編纂《通志》。

這部史著“上起戰國,下迄五代”,專取“關國家盛衰,系生民休慼,善可為法,惡可為戒”之事。

他希望透過編纂史著,從歷史的成敗興亡中,提取治國的借鑑。

涵蓋16朝,囊括上下1362年,共294卷,300餘萬字。

司馬光筆耕不輟十餘年,才將這部通史鉅著完成。

宋神宗認為該書“鑑於往事,資於治道”,特地賜名為《資治通鑑》。

曾國藩稱這本書為“先哲驚世之書”。

作為泱泱中華的第一部編年體通史,其對後世的價值不言而喻。

回到司馬光與王安石相爭的那個時代,兩人雖然政見大為不同,但都是竭誠為公之人。

司馬光三次給王安石寫信,勸諭王安石不可“用心太過,自信太厚”,藉此“以盡益友之忠”。

有人勸司馬光彈劾王安石,司馬光回絕道:

“王安石沒有私心。”

1086年5月,王安石去世。

噩耗傳來,司馬光深為遺憾,直言“不可

之太過”。

原來,這才是一個人的“精神長相”

王安石

原來,這才是一個人的“精神長相”

秉性剛直,清廉簡樸

一直以來,司馬光都不甚合群。

做人,頗有些不合時宜。

他自幼便崇尚簡樸,不喜華靡。

小時候,長輩給他穿華美的衣服,他總是不好意思,要把它脫下。

剛考上進士的時候,要參加聞喜宴

(為考中進士和各科及第者設宴慶賀)

,別人都高興地主動戴花,只有他不願意。

被告知是皇上賞賜時,他才勉強戴上。

為官,他又堪稱一股清流。

對同僚,他一是一、二是二,不講究一團和氣,更不結黨營私。

蘇軾的弟弟蘇轍參加科考,文章言辭激烈,有批評皇上之言語。

考官胡宿認為不應錄取,司馬光則認為:

“轍有愛君憂國之心,不宜黜。”

對上,他是剛直不阿的諫臣。

宋仁宗膝下無子,太子之位一直空懸,他三次上疏,後又當面懇請宋仁宗“果斷力行”,以定人心。

宋仁宗被說服了。

但司馬光左等右等都沒有下文,於是又去“催”宋仁宗:

“當初您都準備立嗣了,現在卻沒了動靜,一定是有小人說您現在正值春秋鼎盛,何必憂慮這不祥之事。”

“‘定策國老’、’門生天子’之禍,說得完嗎?”

宋仁宗聽了大為感動,當即就令送中書省集議。

司馬光直諫而不懼上,用權而不攬權。

當兗國公主因與手下內監梁懷吉逾禮一事,在朝堂上掀起軒然大波時,司馬光“固執”的一面再次顯現出來。

當時,宋仁宗不忍責備女兒,於是將梁懷吉貶逐外州。

但公主心生怨懟,欲自縊,欲赴井,欲縱火燒府。

在她這一系列的瘋狂舉動下,愛女心切的皇上最終召回了梁懷吉。

公主“勝了”,禮法卻“輸了”。

司馬光犯顏直諫,呈上《論公主宅內臣狀》。

他責怪皇上朝令夕改,指出“父之愛子,教以義方,弗納於邪”。

父親如果真的愛孩子,就應該引導她親近善人,遠離

邪侫

宋仁宗沒有迴應,他不放棄地又上了《正家

子》,義正辭嚴地指責皇帝。

雖然最終結果讓司馬光大失所望,但他敢於直諫、不畏皇權贏得了很多人的尊重。

儘管身居高位,但司馬光一生“不近非色,不取非財”。

他淡泊清苦,兩袖清風,是清官也是窮官。

妻子死的時候,只能“典地葬妻”,賣掉一塊薄田才安葬了妻子。

名相韓琦盛讚司馬光“大忠大義,充塞天地,橫絕古今”。

原來,這才是一個人的“精神長相”

原來,這才是一個人的“精神長相”

暮年重返朝堂後,司馬光身體羸弱,但仍不分晝夜地勞心國事。

人們就用諸葛亮食少事多,無益於身體,來勸誡他。

他卻不以為意:“死生,命也。”

生命有命,何足掛懷!

彌留之際,他仍心繫國家:

“病革,不復自覺,諄諄如夢中語,然皆朝廷天下事也。”

1086年9月,司馬光去世,享年六十八歲。

太皇太后得知,十分悲痛,和皇帝親臨悼念。

朝廷贈封司馬光為太師、溫國公,諡號“文正”。

京城的百姓如喪至親,罷市相送,哀慟不已。

蘇軾在《祭司馬君實文》中,稱其“百世一人,千載一時,惟時與人,鮮偶常奇”。

《宋史》評價他:

“光(司馬光)孝友忠信,恭儉正直,居處有法,動作有禮。”

司馬光曾說:

“吾無過人者,但平生行為,未嘗有不可對人言者耳。”

歷經四朝,官至宰相,司馬光人格仍如大道直行,坦蕩純粹。

正如王陽明所說:

“此心光明,亦復何言?”

人這一生,光明坦蕩,為所當為,便無愧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