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莽末年起義頻發,綠林軍聲勢浩大,行俠仗義劫富濟貧

引言

新莽末年,起義烽火燃遍全國。其中,綠林軍、赤眉軍聲勢最為浩大。公元17年,湖北大飢,荊州災情最嚴重。許多災民去沼澤地挖食野菜。有時發生糾紛,王匡、王鳳常為大家調解,深受饑民愛戴,被推為領袖,聚眾數百起義。附近小股義軍加入,隊伍壯大起來,攻打鄰近縣鄉,奪取豪強地主財物。由於以綠林山(湖北京山)為基地,被稱為綠林軍。後來綠林好漢就成了劫富濟貧俠義英雄的代稱。

綠林赤眉大起義

不久,攻佔竟陵(湖北天門)、安陸(湖北安陸)等地,隊伍發展到5萬多人。殊知瘟疫流行,戰士死亡很多。起義軍遂分兩支,支南下江陵,一支北上河南。沿途有許多農民加入,起義烈火在湖北、河南各地蔓延開來。

新莽末年起義頻發,綠林軍聲勢浩大,行俠仗義劫富濟貧

公元18年,樊崇在莒縣(山東莒縣)領導100多人起義。那時山東東部和江蘇北部正鬧饑荒,許多饑民響應,隊伍擴大到萬餘人。不久又吸收多股義軍,有眾數萬,愈戰愈強。

他們都是樸實的農民,不會用文書、號令傳達命令,用旌旗、部曲來指揮和組織軍隊,只是以言辭為約束,用“三老”、“從事”等地方小吏名稱來稱呼自己的領袖,相互間則稱“巨人”。但紀律嚴明,和人民口頭約定的“殺人者死,傷人者償創”的紀律是認真執行了的。充分體現了樸素的農民革命本色。

王莽派其侄太師王匡及更始將軍廉丹率大軍進剿。莽軍沿路姦淫搶掠,殺害百姓,民間十分痛恨:“寧逢赤眉,不逢太師,太師猶可,更始殺我”。赤眉年,即樊崇領導的農民起義軍。

赤眉在成昌(山東東平)大敗莽軍,殺廉丹。乘勝西進,有眾十餘萬。為了作戰時便易識別,眉毛染成紅色,因此稱“赤眉軍”。活動於山東、江蘇、安徽、河南諸省交界的廣大地區,王莽在東部的統治幾近崩潰。

與綠林、赤眉起義的同時,北方各地農民的起義軍迭起,河北一帶有銅馬等大小几十支,擁眾100多萬。他們襲官兵,殺豪強,給新莽政權以沉重打擊。

在各地義軍的共同打擊下,新莽政權搖搖欲墜。混人義軍中的西漢宗室劉演、劉秀兄弟和劉玄認為利用農民力量實現自己政治野心的時機已到。劉演、劉秀是南陽的豪強地主,糾集七八千人隊伍歸附綠林軍。

當時社會上流行圖讖,認為只有西漢宗室方可為帝。劉演、劉秀高呼“復高祖之業”口號,並以南陽小集團為核心大搞陰謀活動,妄圖抬劉演出來當皇帝,為多數農民軍將領所抵制。劉玄為沒落貴族,隻身混入義軍,生性懦弱,於是在公元23年爬上皇帝寶座。綠林軍攻下南陽、昆陽(河南葉縣)、定陵(河南舞陽)、郾縣(河南郾城)等地,有眾10餘

王莽十分恐慌,派王尋率兵42萬,企圖一舉消滅綠林軍。莽軍圍困昆陽,城內義軍僅八九千人,聞知攻下南陽等地鬥志昂揚,王鳳等一面堅守,一面派劉秀率十三騎星夜出城求援。各地赴援義軍不多,人人奮勇,趁王尋自恃兵多輕敵,攻人官軍指揮中心,莽軍大亂,城內義軍乘勢殺出,內外夾擊,殺聲震天。恰好這時暴雨如注,狂風捲翻屋瓦,滍水猛漲,莽軍如山崩一樣潰敗,敗兵在百餘里內奔竄踐踏,爭相渡河逃命,溺死者萬數,河水斷流。這就是歷史上以少勝多的有名的昆陽之戰。

攻取昆陽和南陽戰役中立了功的劉演、劉秀,擴大了力量和影響。劉演的部將故意不聽劉玄的命令,農民軍將領識破了他們的野心,劉玄也怕帝位被奪去,於是殺了劉演。劉秀在前線聞知,深知自己力量不夠,便趕回南陽向劉玄謝罪。為表示與劉演劃清限,不為其服喪,也不同其舊屬來往。

閉口不談自己在南陽的戰功,就這樣矇混了不諳政治的劉玄及農民軍將領。劉玄遷都洛陽後,派劉秀去河北發展勢力。心懷二志的劉秀正中下懷,北上後,逐步脫離了農民軍的控制。

昆陽之戰決定了王莽的滅亡。綠林軍乘勝分兵二路,路由王匡率領,很快攻下洛陽。一路由申屠建率領,迅速逼近長安。王莽還妄想把城中的囚徒組織起來頑抗。殊知囚徒一過渭橋便譁變,把王莽的祖墳挖了,祖廟也燒了。長安城中的人民也起義了,衝入王宮殺死王莽。綠林軍進入了長安,短命的新莽政權滅亡了。

劉玄進入長安以後,日夜與婦人飲酒作樂,重用舊貴族和劉氏宗室,殺害申屠建等農民軍將領,王匡也受到了攻擊。這時赤眉軍已進人關中。綠林、赤眉原可合作,可劉玄反對與赤眉聯合,還派兵襲擊過赤眉。綠林軍的王匡等率眾衝出長安,與赤眉軍聯合進入長安,殺了劉玄。

赤眉軍進人長安後,關中豪強地主武裝隱匿糧食,堅壁頑抗。赤眉軍沒有采取相應措施,而是退出長安轉移到隴東,遭到大雪和隗器割據勢力的襲擊,又返回長安。這時的長安及附近地區正鬧饑荒,人相食,城廓皆空,白骨露野。赤眉軍再度離開長安,準備出函谷關東歸。殊知已經佔領洛陽及關東大片地盤的劉秀,早在潼關以東佈下重兵,設定了消滅赤眉軍的羅網。

劉秀於公元23年冬抵河北後,以廢除王莽苛政,恢復漢家制度為號召收攬人心,又以多支農民軍名義招兵買馬擴充實力。還亮出西漢宗室招牌,結納豪強地主武裝和擁兵觀望的官僚勢力,王莽的官吏只要歸順即既往不咎,頗得地主階級歡心。次年,劉秀依靠農民軍和地方勢力消滅了在邯鄲稱帝的王朗,站穩了腳跟。劉玄探知劉秀另懷異志,派專人命其罷兵回長安。

劉秀羽翼已豐,襲殺專使,表明其獨樹一幟和爭奪皇位的野心。派鄧禹攻關中,又派馮異率軍據守孟津關(河南孟津),與劉玄的洛陽守軍對峙。同時勾結豪強地主和官僚武裝及義軍中的變節分子,對河北的義軍採取收買、分化、改編、鎮壓等手段,兩年內逐步瓦解了人數眾多但力量分散的義軍。公元25年劉秀在部南(河北柏鄉)稱帝,沿用漢的國號,建元為建武。不久,移都洛陽,史稱東漢。

次年赤眉軍東歸,劉秀的軍隊已在新安(河南澠池)、宜陽(河南宜陽)扼斷了歸路,並遭馮異軍堵截,赤眉軍大敗,折向東南,在宜陽陷入重圍,雖奮勇抵抗,終因糧盡力絀失敗。劉秀至此控制了整個黃河中下游地區,一些自立名號的地方割據勢力仍負隅頑抗。劉秀以招降和進攻兩種手段,經十多年的努力,於公元40年完成了全國的統一。歷時十年的綠林、赤眉大起義失敗了。但它以摧枯拉朽之勢,推翻了新莽統治,給地主階級以沉重打擊。

起義烽火高舉之處,封建地方政權被摧毀,豪強地主受懲罰,大批被丟擲生產領域的流民又回到了土地上,吞噬著破產農民的奴隸制殘餘被掃蕩。這是繼陳涉吳廣之後又一次席捲全國的農民戰爭,他們的鬥爭事蹟將永垂青史。

豪強地主經濟的發展和依附關係的加強

劉秀是南陽的豪強地主,是依靠南陽和河北的豪強地主武裝擴大勢力,最終爬上皇帝寶座的。東漢建立後,這些豪強地主無力建號自守與中央公開對抗,但也不輕易放棄割據武裝完全歸附劉秀。河北的耿純以2000私兵跟隨劉秀成為開國功臣,臨終時諄諄告誡子侄要代統營眾不得放棄。劉秀除用武力剷平一批外,一直以官爵等金錢相誘,企圖不用武力而使他們歸附。建國後,豪強地主以功臣封為列侯者達數萬人,每年享食租稅8000萬石之巨,政治且前經濟上皆有好處。然而,他們決非善類,看重一已的特殊利益,對東漢統治集團“各生狐疑,黨輩連線,歲月不解。

隱瞞田產戶口,減少國家財政收人,又私兵自重,威福自行,魚肉人民,權勢勝過官府,“小民負縣官不過身死,負兵家滅門殄世”。劉秀一直憂心忡忡。公元39年下令州郡,檢核墾田頃畝和人口年紀,名為度田。目的是除了掌握確實的戶籍和墾田數目之外,主要企圖是透過戶口年紀的檢核,控制和解除豪強武裝。地方官吏不敢觸動豪強地主和貴戚顯要又要滿足劉秀增加賦稅的要求,於是就把農民的房屋面積也列人清查範圍,激起農民的反抗。

一些豪強地主也乘機作亂,殺官吏,佔郡縣。光武帝以度田不實的罪名,殺了十多個郡守,下令停止檢核,向豪強地主讓步。參與鬧事的豪強地主則遷徙他郡,另給田宅,割斷他們與鄉土的聯絡。對農民一面派兵鎮壓,一面分化瓦解,規定五人共同殺死一個同伴就免罪。此後,不再檢查墾田與戶口的實數,對豪強地主是完全屈服了。

結語

官僚、貴族、豪強地主和商人繼續肆無忌憚地兼併土·地,封建大土地所有制得到發展。大將吳漢每次出征,其妻在後方大買田地。外戚竇憲依恃太后權勢,賤價強買沁水公主的田地,連章帝也感嘆說:“貴主尚見枉奪,何況小人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