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給第三者下跪,求把丈夫還給自己

她曾給第三者下跪,求把丈夫還給自己

公眾號|豬小鬧一鬧說(SWNZ520)

01

豔紅低著頭,反覆的搓著起了卷邊的衣角,此刻的她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坐不下,起不來。

剛來時的那點子憤怒和崩潰轉而變成了卑微。

豔紅咬了咬牙,噗通一下,跪在了孫曉靜的面前。

孫曉靜明顯被嚇了一跳:“你快起來,這是幹什麼,這是大商場,這麼多人看著,能不能不這麼丟人?”

豔紅狠狠地咬著嘴唇,像一座雕塑一樣死死地跪在地上絲毫沒有起來的意思。

“就當我求你了,把男人還給我吧,你這麼優秀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可我不一樣,劉軍就是我的命,我什麼都沒有,就這麼一個男人,你把他還給我,求求你還給我。”豔紅,紅了眼眶滿眼祈求。

孫曉靜聽了她的話,鬆開了拉她的手,低著頭攪拌著面前的咖啡,滿臉的不屑:“你要這麼說,那你跪著吧,你當劉軍是件東西嗎?說讓就讓,你到現在都不明白,不是我搶走了你的老公,是他厭棄你了,就這麼簡單。”

豔紅只覺得兩腿發軟,怎麼也起不來,她拉著孫曉靜的衣服,哭喊著不讓她離開,像極了一個潑婦。

孫曉靜有些生氣,嫌棄的扒開她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02

豔紅的天塌了,從她知道劉軍有了別的女人那一刻開始。

她和劉軍算不得青梅竹馬,但好歹也是知根知底,兩家人都住在相隔不遠的鎮上。剛成年沒多久,兩個人就辦了婚禮,擺了酒席。

那時候,新婚不久,劉軍粘她粘的不行,像是長在她身上一樣,他們也有過好的時候,甜蜜的樣子如同每一個 新婚的小夫妻。

豔紅沉浸在幸福裡不能自拔,她以為這輩子會這麼幸福地過下去,如同每一個婚姻裡的女人一樣。

過年,劉軍的發小從城裡回來,兩個人喝的昏天暗地。

發小跟劉軍說著大城市的美好,浮華、以及多姿多彩,城市裡夜晚十二點還燈火通明,熱鬧的不行,城市裡有更便捷的生活,更容易成功的捷徑。

藉著酒勁,劉軍似乎看到了美好的未來,像是秋天掛在樹上的秋果果,閃著光芒。

劉軍和豔紅商量著去城裡打拼,起初她是不願意的,她對生活也就那麼點子要求,男人在身邊,將來再生個孩子,一家三口,熱熱鬧鬧,平平安安。

可最後,她扛不住劉軍的軟磨硬泡,再者,她不忍心,澆滅他眼睛裡的那點光亮。

劉軍說,等到他在城市裡紮下根,穩定了,就把豔紅接過去一起過好日子。

臨走,豔紅把自己五萬塊錢彩禮偷偷地塞給了劉軍。

那天,劉軍抱著豔紅哭了又哭。

那時候,豔紅還笑話他,一個大男人,哭的像個孩子。

可豔紅萬沒想到,那個曾經說愛她的男人,如今有了別的女人,壓根沒打算接她去城裡。

她聽同鄉說劉軍外面有了人還不相信,自己急吼吼的跑過來驗證,沒想到,劉軍不僅沒有回頭的意思,反而要和豔紅離婚。

他說,他們已經不合適了,不是一樣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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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豔紅一個人,站在夜晚的過街天橋上。

她看到了城市的繁華,也同樣看到了這個城市的陌生,冰冷。

大城市真的那麼好嗎?豔紅不禁在心底問著自己。

她決定留在這個城市,劉軍可以,孫曉靜可以,她同樣也可以,她到底要看看這城市有多好,好到他連家都不願意回,連她都不想要了。

豔紅想留在這個城市,就必須找到工作養活自己,這樣她和劉軍才能離的更近,才有更多的可能。

可是,她沒上過幾年學,又沒什麼技術,只好去餐館應聘服務員。

應聘那天,老闆冷冰冰的掃視了一圈,那眼神讓她打了個寒戰。

“做過服務員嗎?有經驗嗎?”老闆抱著肩打量著她。

豔紅低著頭哆哆嗦嗦的回答著:“沒,沒有,可是在家,我公婆,什麼都是我伺候的,什麼活都能幹。”

老闆嘴角上翹了一下,搖搖頭:“這活又髒又累,沒經驗也幹不好,你還是去別的地方試試吧。”

豔紅低著頭,兩隻腳尖互相摩挲著,突然心裡生出一陣委屈,沒忍住哭了起來。

似乎老闆被她這一哭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我也沒說什麼啊,我這不適合,不代表別的地方不行,快別哭了。”

她感覺這些天壓在心裡的難過一下子就決堤了,不知道怎麼的,一股腦把這些天的委屈吐了個乾淨。

或許在陌生人面前,才能這麼的無所顧忌。

過了半天,豔紅覺得似乎她又丟了一把人,低著頭轉身離開。

老闆在身後喊了一句:“你留下吧,但是幹不好我可是會罵人的。”

豔紅帶著還沒幹涸的淚水,衝著老闆連連點頭。

04

後來她幹了一段時間,才知道,老闆叫陳實,白手起家幹到了今天,為人還不錯。

這天,因為是週末的緣故,客人特別的多,每個服務員有自己負責的臺號,那天,天氣特別的悶熱,豔紅覺得整個人都異常的煩躁。

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結果在晚上結賬的時候發現,她負責的客人有一桌沒有結賬就走了。

豔紅不停地道歉,她額頭沁出一絲絲汗珠,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天氣悶熱的緣故。

陳實黑著臉:“我不多說了,從你工資里扣吧。”

豔紅心裡噼裡啪啦的算著賬,只覺得手腳冰涼,這錢,大概是她十天的工資了。

無論她怎麼說,陳實都陰沉著臉,沒有一絲要改變決定的意思。

豔紅覺得委屈,在心裡咒罵了陳實無數遍,簡直就是周扒皮,那是她辛辛苦苦,每天站的腳跟都疼才賺來的錢,就這麼被陳實上嘴唇下嘴唇一碰就沒了。

她不是沒有動過離開飯店的想法,可她對這個陌生的城市多少還有那麼點自卑。換一個地方真的就能比現在更好嗎?

所以每每想到這,她都把這些事忍了下來。

陳實還和平常一樣,沒什麼分別,每次她犯了一點錯誤,都會被他臭罵一頓。

這天,陳實找到豔紅,想讓她去報些課程,學習下管理銷售類的知識,要是學的好,就讓她做領班。

豔紅低著頭:“啊?我沒想過啊,我沒上過幾年書,能學會嗎?再說,學費怎麼算啊?”

陳實陰沉著臉,像是即將爆發的山洪:“學費當然是你自己出了,難不成讓我給你出啊?你總不能做一輩子服務員吧?等你年歲大了,我這可不要你。”

她默不作聲,在心裡盤算著,老闆就是老闆,真會算計人,讓我去學東西,還要自費,回來還不是幫他的忙?

做不做一輩子服務員對她來說都沒關係,她沒想當什麼領班,她只想劉軍跟她回家,再說,她的工資還要攢著過年給公婆和劉軍買衣服用吶。

豔紅脫口而出:“做服務員挺好的,能幹一天是一天唄,我不是學東西的料,這就挺好的。”

陳實瞥了她一眼,臉黑的厲害,懶得再和她說一句話,轉身氣呼呼地走了。

她曾給第三者下跪,求把丈夫還給自己

05

陳實的餐廳有很多好吃的菜,豔紅以前都沒見過,每次上菜的時候,香味都使勁地往鼻子裡鑽。

她在這工作快一年了,可從來不捨得點一個菜來吃。

豔紅想著,來這裡這麼久,她都沒有和劉軍吃過一頓飯。

這天她放假,特意找來了劉軍。

豔紅殷勤的給劉軍夾著菜,生怕他吃的不好。

劉軍不屑的看了看她:“今天找我有什麼事嗎?”

豔紅咧著嘴笑起來露出一排大白牙:“沒有,就是想和你吃頓飯,我在這上班,覺得這裡的菜比咱們家那的菜好吃多了。”

劉軍低著頭吃飯:“這算什麼,還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你沒見過吶。”

酒足飯飽,劉軍靠在椅子上剔牙。

陳實拿著賬單過來:“打擾了,請問你們誰結賬。”

豔紅忙不迭地從褲兜裡往外掏錢:“我來,我來就行,多少錢。”

“一千塊。”陳實不抬頭看他們一眼。

“多少?我們吃什麼了就一千塊?這個五十八塊,那個三十八塊,還有兩個一百零八塊,酒水,服務費,加一起最多就500塊錢。”豔紅有些急躁。

陳實淡定地說:“店裡有個規定,工作人員結賬雙倍,你不知道嗎?”

豔紅想發火,但是看了眼對面的劉軍,又怕不好:“等我明天上班,咱們再算行嗎?”

陳實轉過頭看了眼靠在椅子上,絲毫沒有反應的劉軍:“一個大男人吃飯讓女人付錢也好意思?臉吶?”

劉軍氣急敗壞的把錢甩到桌子上:“豔紅,就你這樣的,連點文化都沒有,也就當個服務員吧,這輩子就是服務員的命了,還好咱倆離婚了,我怎麼能娶你這樣的女人,合起夥來算計我,我X。”

臨了,罵罵咧咧地走了。

豔紅想去追劉軍,又看著眼前的陳實氣得半死,最後她進退兩難,只好趴在桌子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06

第二天上班,豔紅來找陳實,她不是來吵架的,她是來請假的,她要去報班上課。

她討厭陳實趾高氣揚的樣子,討厭劉軍嫌棄自己的樣子。

陳實準了她假,可最後還是甩了她一句:“你這樣的,還是別去浪費時間了,白浪費錢,你前夫說的對,你就是做一輩子服務員的命。”

因為這句話,豔紅沒課的時候就上班,下班了就在寢室複習。

從開始的自卑,不願意,到後來的喜歡,她像發現了一個前所未見的世界。

並且把學到的知識運用到每天的工作當中。

陳實見她工作做的越來越好,便升她當了領班,可豔紅沒有接受,反而,辭職了。

她是討厭陳實,但是,也不僅僅只是因為他,她是想有更廣闊的天地,她想自己創業,或者有一句話,陳實說對了,她不能做一輩子的服務員。

陳實得知她辭職的時候,明顯驚訝了一下,轉而露出從未有過的笑容。

轉身從屋子裡拿出兩個紙包。

“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留下你嗎?因為你和十幾年前的我很像,什麼都不懂什麼也不會,那時候我很難,可沒人願意幫我一把,後來我就想,要是當時有人拉我一把,會不會就容易些,所以我看到你的時候,就想拉你一把。”陳實娓娓敘述著。

“這個紙包裡,是你在我這工作這麼久,所有扣掉的錢,我扣你錢,只是想讓你明白,成年人犯錯,是要付出代價的,不是哭哭啼啼就能解決問題的,沒人會可憐你。”陳實把其中一個紙包遞給她。

陳實又開啟另一個紙包:“這一包,是這個月的盈利,算我借你的,我知道創業不管大小,都得有啟動資金,你先拿著,賺錢了再還給我。”

豔紅看著陳實,心裡酸溜溜的難受,她接過錢,不知道說什麼好,只連連點頭,眼裡滿是感激。

那一刻她才明白,有些人表面的刻薄,未必都是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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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她從開始創業時一件件的拿貨,在網上出售,到後來的批次訂購,慢慢做的大了起來。

曾經她因為一件衣服的差價,跑斷了腿,求上大半天才按照批發價給她,有時候忙碌起來,一整天不記得吃飯,晚上餓的胃疼,就胡亂的拿過麵包餅乾吃一口。

如今,她有了自己的加工廠,雖然,還只是十幾個人的小規模,但豔紅已經很滿足。

時至今日,她還經常站在夜晚的過街天橋上,看著這個城市,此刻,她覺得,這城市,真好。

她心裡明白,能有今天,和她吃過的苦分不開,可到底還是因為陳實,他教給她生存的法則,他讓她去學習成長,當然還有最初他借給自己的啟動資金。

豔紅沒想到會接到劉軍父母的電話,幾句寒暄之後,表明了意思,最近經濟不景氣,劉軍已經一個多月沒找到工作了,他們想求求她把劉軍安排到工廠上班。

她很快便答應了劉軍的父母。

劉軍在她加工廠裡幹得不錯,也算是勤快,只是兩人不常照面。

豔紅沒想到的是,孫曉靜也會急吼吼的跳出來,約自己見面。

豔紅穿著自己工廠生產最新季的套裝,聽著孫曉靜哭哭啼啼的敘述,末了,孫曉靜拉著她的手,聲淚俱下的求她把劉軍還給自己。

她看了眼孫曉靜,噗嗤笑出了聲:“當年,我也這麼求過你,你還記得你是怎麼說的嗎?你對我說劉軍不是一件東西,不能讓來讓去,怎麼今天你就忘了之前說過的話?”

孫曉靜被懟的說不出話來,張了張嘴又咽了回去,眼神裡滿是尷尬與卑微。

她看著孫曉靜的樣子,想起多年前的自己,該是有多麼的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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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陳實來找豔紅的時候,她正在工廠車間,檢查新出的衣服質量。

她放下手裡的工作,過來招呼陳實。

“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了?”豔紅笑呵呵地說著話。

陳實剛想說什麼,可轉頭看見她身邊的劉軍,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她看出他看見劉軍那一刻,陰沉的臉色。

再去陳實的飯店,他低著頭,忙著手裡的工作,不看她一眼。

豔紅噗嗤就笑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人活著怎麼能連臉面都不要?我要是和劉軍再有什麼,我自己都原諒不了,我讓他在我工廠上班,不過是因為我已經放下了,放下他也放過我自己。”

陳實陰沉的臉上閃過一絲明媚調侃道:“你還知道人活著要臉面的道理吶?”

“這個道理還是上次我請劉軍吃飯時,你過來告訴我的,你都忘了?”說完,豔紅和陳實哈哈的笑了起來。

曾經,劉軍和陳實都對她說過,你就是做一輩子服務員的命。

不過,劉軍是嫌棄,陳實則是激勵。

經歷了這麼多的事,豔紅早就明白什麼樣的人是對自己好,而什麼樣的人是不值得自己全心付出的。

當年那個自卑而且卑微的自己,連自己都厭棄,更何況別人?所以她從來不曾怨恨劉軍,一段婚姻裡,只有共同成長,相同的步伐,才能有長久的未來。

只是這個道理,她現在才明白,曾經,她就是掉隊的那一個。

以後她再也不會把誰當作天了,因為她就是自己的天。生活不止有卑微祈求,委曲求全。

生活還可以有另一種樣子,另一番天地。

她側著臉,靜靜的看著,忙碌著的陳實,或許她的人生,還有另一種可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