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親眼目睹父親被害,她在兇手身邊裝失憶五年,等來複仇那天

故事:親眼目睹父親被害,她在兇手身邊裝失憶五年,等來複仇那天

是不是人都這麼複雜?心中有良知,卻不多。

1、 追查

救護車裡,吳力躺在擔架床上一動不動,駱生坐在一邊。

這和他預想的結局不一樣。

本以為,吳力才是綁匪,可從現有情況看,他才是被囚禁的那一個,所以說手機裡的求救訊號,確是他本人發的。

那陳文文呢?

大樓裡除了兩個混混,空無一人,據說這段時間他們囚禁了吳力,目地駱生暫時不知,因為來不及細問。

在護送吳力和審問犯人之間,他選擇了前者。

因為他怕吳力會死,他還有太多太多的問題想問他,當年的唐家慘案,還有唐悠悠的屍體。

“駱隊,”小何湊了過來,“我看吳力暈過去之前,好像跟你說了什麼,是什麼重要線索不?”

駱生笑得有些自嘲,伸手去掏煙盒,想想這是救護車,又放了回去。

“是說了,他說,陳文文在……就沒下文了。”

“……”這真是一個啞口無言的答案。

人送到醫院,經過一番救治,醫生嘆息的告知,因為損傷了脊椎,吳力陷入深度昏迷,應該撐不過三天。

怎麼形容駱生的心情呢,就好比一個餓了七天七夜的人,好不容易得到一個快餐盒,滿懷期待開啟,裡面卻是空的。

吳力如果死了,他就沒辦法百分百還原當年的唐家慘案,另外最重要的是,他和陳文文案是否有聯絡,也成了一個謎。

回到警局,駱生將所有的情緒都發洩在了兩個混混身上。

也許是駱生的樣子太過兇狠,再加上兩人只是二十出頭的黃毛小子,很快就招了。

原來市裡有個網站,上面常有些招人討債,招人代打之類的邊緣招聘。前不久,上面出現了一則重磅訊息,只要從一個叫吳力的男人口中問出一個資訊,就能獲得二十萬現金。

“誰釋出的訊息?”駱生打斷對方。

黃毛搖搖頭,表示不知道,資訊都是統一由網站管理員釋出,一般都是事成後交易,由於吳力一直不肯開口,所以他們也不知道幕後這個釋出者到底是誰。

黃毛繼續說,他們兩見錢眼開,就綁了吳力。雖然吳力一直不肯說,但他們從沒有對吳力實施過致命的傷害,今日墜樓也與他們無關,是吳力自己逃跑的時候從窗戶摔下去的。

駱生不說話,是否自行墜樓,現場的痕跡專家自會判斷,現在他更關心的是,他們到底想從吳力口中知道什麼資訊?

黃毛梗了一下,緩緩開口。

“陳文文的下落。”

夜幕降臨的時候,駱生帶著小何敲開了陳自覺家的大門。管家通報後,陳自覺幾乎是立即從書房來到了客廳。

“文文的案子有進展了?”陳自覺的臉上寫滿焦急。

駱生搖了搖頭。

陳自覺收回目光,嘆了口氣,“那駱警官這次來,是為了?”

“透過調查,我們發現一名叫吳力的男子有重大作案嫌疑,但在抓捕的過程中卻發現,他被人囚禁了……”

駱生又將今日墜樓的事簡單說了說,他緊緊盯著陳自覺的臉,注意他臉上的表情變化。

“似乎有人比我們警方,更想知道陳文文的下落。而且,最厲害的是,他竟能預知吳力是主要嫌疑人。”

陳自覺沉默了幾秒,臉上露出一味略帶玩味的微笑。

“你懷疑我?”

“很難不懷疑。”駱生倒是坦白,“吳力和你與陳文文的關係非比尋常,也知曉青花瓷杯的事,他很符合我們警方對犯罪分子的側寫條件,而我讓你篩選你的社交圈時,你竟然說沒有。”

陳自覺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年紀大了,記憶力就難免不好。”陳自覺說,“倒是駱警官,你說我囚禁吳力,是否有相應的證據?作為一個警察,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駱生自然已經派人去查那個網站,只是網站的伺服器在省外,設定有些複雜,查起來有些棘手。

“若你真早就預知吳力有嫌疑,而選擇不告訴警方,只會讓我們警方覺得,你和吳力之間有著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陳老闆,事關你女兒的性命,我還是希望你能坦白,對於你女兒還有你,都有好處。”

“呵呵呵。”陳自覺拿起桌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水,“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話說回來,就算真是我抓的吳力,也不見得我和吳力之間就有牽扯,我之所以隱瞞警方,是因為別的事情。”

“哦?”駱生皺起了眉頭。

陳自覺看向駱生,只是這次眼裡帶著一股審視,“是因為你。”

“駱警官,五年前唐家的案子是你偵辦的吧?”

駱生腦中轟了一下,鬆開的手微微攥緊了起來。

“一樣的制瓷大戶,一樣的女兒綁架,若將這麼重要的資訊告訴你,萬一你又酗酒,把資訊洩漏了怎麼辦?”

陳自覺的話就像唾沫一樣噴在駱生臉上,駱生卻沒有絲毫反駁,這些年,人們明面上背地裡討論著他,他已經習以為常。那樁案子就像已經刻在身上的紋身,怎麼都洗不掉。

駱生下意識地就將揚起的頭慢慢低下,彷彿戾氣也抽去了一半。

一旁的小何看出了駱生的窘迫,這段時間跟著駱隊,她能看到他辦案有多拼命,總是揪著以前的事,他覺得對駱隊不公平。

“別再提五年前的案子了,那樁案子已經被駱隊破了,唐三彩的屍體都找到了。”

“小何!”駱生喝止住小何。

什麼話可以講,什麼話不可以講,自己要掂量清楚。

陳自覺的臉上閃過一瞬間的驚愕,但很快就恢復常態。

“這樣啊……那冒犯了。”

陳自覺惜字如金,接下去的話語也一直打著太極。

駱生見他始終不願坦白,只能帶著小何離去,臨走前留下一句話,若他想起任何和吳力有關的線索,還是希望他提供給警方。

轎車在窗外緩緩駛出,陳自覺在窗前看著,事情的發展超出了他的預期,這個叫駱生的警官比他想象中厲害。

他叫來管家,吩咐他去做一件事。

2、 陳自覺

“叮”地一聲,電梯門開,陳自覺走進,淡定地按下了十二樓。電梯裡四面都有鏡子,鏡中的自己意氣風發。

他從小就明白一個道理,別人有的,自己沒得,單靠仁慈和善心,是得不到的。

想得到只有靠自己,靠自己的拳頭,靠自己的腦子。

他很聰明,才幾年時間就摸索清楚制瓷工藝的彎彎繞繞,也的確在這行做的小有成績,不過也僅此而已罷了。

因為在景鎮,頂級技藝的工匠和最好的礦石都被唐家所壟斷。

他陳自覺就算有最好的營銷和經營手段,做不出實實在在的好作品,也很難將自己的企業做強做大。

他找過唐三彩,將自己的理念與其共享,只為能與他合作。

可唐三彩壓根看不上他。

“太過於看重利益的人,都沒什麼人情味。”至今,陳自覺還記得唐三彩當初的話。

呵呵,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談不攏,那就只有……剷除了。

他之前調查過,唐三彩在唐家獨攬大權,他妻子早逝,只有一個女兒唐悠悠。近兩年,唐悠悠一點點參與父親的管理,大有成為繼承人的跡象,至於其他攀附的親戚,都是些蝦兵蟹將。

換句話言之,只要除掉了唐三彩和唐悠悠,唐家就會垮掉。

綁架唐悠悠的路線近乎完美,沿途沒有攝像頭,警察根本查不到。就在他正愁怎麼引誘唐三彩單獨上鉤時,那個姓駱的警察幫了他大忙,訊息的洩漏讓唐三彩徹底對警方失去信任,直接單槍匹馬來赴約。

所有人都以為他的目的是為了錢,但實際上他就是想要唐三彩的命!

電梯按鍵一個個的跳動,頂上的筒燈發著冷白的光,陳自覺覺得有些刺眼。

可惜啊!

有時候事能不能成功,不在人為,而在於天意。

那場意外車禍,讓他的計劃偏離了軌道。

那日他從車上醒來,還沒意識到有人來過,他只是看著乾癟的車頭,想到以這種狀態前行,必然會引人注目。

他看了看周圍,偏僻的盤山公路,人煙罕至,正是埋屍的好地點。

於是他將唐家父女的屍體,拖到公路底部的小樹林,埋進了那裡的泥地。

他本以為這件事到此為止,結果回到家,才發現贖金少了兩百萬。

事關女兒的命,唐三彩定然不會在贖金上動手腳。那就只有一個解釋—有人在他車禍昏迷時,動了這裡面的錢!

“叮”電梯到站,打斷了他的回憶。

他走出電梯,看著長長的走廊,找尋著1204的房間。

叩門,等待,裡面傳來腳步聲。

門開了,兩個因千絲萬縷聯絡在一起的人,終於見面了。

“吳先生,你好!”陳自覺彬彬有禮。

吳力呆若木雞立在原地。

吳力想他的臉色一定很難看,否則為什麼手心都滲出了冷汗。

鎮定!一定要鎮定!那時候他已經昏迷了,不可能知道箱子裡的錢是他拿的。

然而,實際上……陳自覺當然知道。

論心智,吳力這人還是比較單純,許是因為沒有拯救唐家父女心生自責,隔三岔五就去公路旁獻花,陳自覺只需稍稍一查,就發現了其中端倪。再加上吳力前期窮困潦倒,忽然就有了錢開快餐店,這不就等同告訴陳自覺,錢是他拿的嗎?

不過,陳自覺並沒有想為難吳力,畢竟只要拿了他的錢,就和他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案子全盤托出,對吳力也沒有好處。所以他哪怕再內疚,也從沒有告發過自己。

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安插一個眼線在吳力身邊,直到兩個月前,下屬告訴他,吳力從流浪漢家帶回來一個女孩。

單單吳力一個人,陳自覺是從來不怕的,但如果再加一個呢?

陳自覺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在埋葬唐家父女之時,沒有確認他們是否真的死透!

吳力他可以不管,但唐悠悠絕對不能留,哪怕她已經失憶。

“我姓陳,是本市的一名瓷器商人,這次來,是為了確認一件事。”

陳自覺說完就推門而進。

吳力心中一驚,壞了!唐悠悠還在裡面!

他像只護雛的母雞般,擋住陳自覺的去路,可惜已經遲了。

唐悠悠從客廳走過來,已經看見了陳自覺。

吳力嚇的不能言語,當年那場案子的被害人,兇手,就以這樣的方式見面了。

唐悠悠眨了眨迷茫的眼睛,詢問似的看向吳力。

陳自覺笑,就算唐悠悠沒失憶,也不見得能認出自己,要知道當年綁架時,他可是全程帶著面具的。

陳自覺沒有率先說話,他在等,等吳力將某些人支開。

“王媽,帶小姐回房睡覺。”

房門剛關,陳自覺就往沙發上一坐,以一種高姿態看著吳力。

“吳先生,你能否給出一個解釋?”

吳力皺著眉,不知道陳自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剛剛那個女孩,應該是半年前唐家綁架案的主角唐悠悠,她怎麼會在這?常人找到她的正常反應,不應該是報警嗎?”

吳力一時間摸不清楚陳自覺的意圖。但看陳自覺如此客氣的態度,似乎還不知道自己是拿錢的那個人。那對方此次來訪的目的,就不是自己,而是唐悠悠了。

“吳先生?”

陳自覺看吳力一直在發呆,出言提醒。

“這件事,好像和你,也沒有什麼關係。”吳力迫使自己態度強硬起來。

“怎麼會沒有。”陳自覺眉一挑,說自己和唐家,一向交情深厚,唐家慘案後,他根本不願相信唐家父女已經遇害,所以一直追查,此次他探到唐悠悠的訊息,便尋了過來。

吳力心中冷笑,這陳自覺還真是鬼話連篇的高手。

“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輪到你回答我的了。”陳自覺似笑非笑看著吳力。

“這個……”吳力沉下心掂量,“你可能有點誤會,唐小姐是我從一名流浪漢手中救下的,之所以不帶她去警局,是因為她失憶了。對於以前的事,她全忘了,即使交到警察手裡,也沒什麼用處。”

“漏洞百出!”陳自覺一掌拍在茶几上,“有沒有用處,這件事應該由警方來判斷,何時輪到你決定?這與你又有什麼關係?還是說你與唐悠悠之間,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陳自覺鞭炮似的一連串發問,讓吳力梗的一時招架不住。

“難道……”陳自覺忽然恍然大悟一般,猛地站起,“你就是當年那個綁匪,所以才不敢把她送到警局!!”

吳力瞪向陳自覺,陳自覺怎麼能無恥到這個地步,竟然賊喊抓賊,明明自己是綁匪,卻將髒水潑向自己!

他死死咬住後牙關,恨自己不能說出真相,不能指著陳自覺的鼻子大罵,因為那就等同於間接承認自己去過現場,承認那箱子裡丟失的錢就是他拿的。

看著吳力如鯁在喉的樣子,陳自覺想笑,他早就料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他若想保全唐悠悠,就要說出自己偷拿贓款的真相,他若想保全自己,那就只有……交出唐悠悠。

“砰”地一聲,吳力雙手錘在茶几上,“我不是綁匪,當年的罪犯另有其人,你不相信可以報警,我們一起去警局對峙!”

吳力心中破釜沉舟,不管陳自覺怎麼說,他賭作為真兇的他,絕不敢報警!

陳自覺摩挲著指腹,“我自然相信吳先生與當年的事無關,但也請你坦誠告知,你收留唐悠悠的原因。”

是啊,既然和唐悠悠沒瓜葛,為什麼要收留她呢?

他需要找一個合理的理由。

正想著,眼睛就瞟到桌上的大碗。

“畫畫!”吳力忽然說,他將大碗拿到陳自覺跟前,“唐悠悠畫畫極有造詣,我找專人看過了,說她的繪畫風格非常高超。最近快餐店生意不好,反正她也失憶了,我就想著,能不能挖掘其他賺錢的路子。”

吳力本是信口胡謅,沒想到陳自覺卻變得極度認真起來。

碗底有一副用毛筆畫的群魚戲水圖,每一尾姿態各有不同,看上去鮮活靈動。

“你說這是唐悠悠畫的?”

吳力點頭。

吳力是外行看不出來不怪他,可陳自覺卻是瓷器的行家,一眼就看出這幅游魚圖不簡單。

在碗上畫畫,和在宣紙上畫畫不一樣,因為碗有弧度有凸起,在畫的時候必須先構圖,哪些地方能畫,哪些地方不能畫,心中要有數。同時還要考慮凸起凹陷對視覺的影響,而唐悠悠的畫卻很完美的規避了所有風險。

這絕對是一個極有經驗的制瓷師傅才有的功底。

難道……唐悠悠並不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而是一個制瓷技藝極高的工匠?

陳自覺原打算從吳力處帶走唐悠悠,然後滅口。然而現在,的確,唐家倒了後,他挖了好幾個技藝不錯的師傅,但繪畫技術如此高的,確實沒有。

這番技藝,再加上他的營銷手段,那做出來的瓷器價格。

光潔如新的大碗,像一尾鮮美肥碩的大魚,正在勾引著陳自覺上鉤。

失去的記憶就怕想起來,放在身邊如同一個炸彈,但這等技藝又實在讓他割捨不下。

他迅速起身,看了眼吳力,什麼都沒說就轉身離開。

他讓手下盯緊吳力,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想要把唐悠悠收納囊中,就必須搞定兩件事。

一、 失憶

雖然他作案全程戴著面具,但她一旦想起以前的事,總歸是個隱患,若唐悠悠能一直保持失憶的狀態,那麼就不會對他造成威脅。

二、 臉和身份

當年的案子太轟動,還有很多人記得唐悠悠的樣子,頂著這張臉太招搖。她需要一張新的臉和身份。

將這些準備妥當後,陳自覺再一次找上吳力。

“什麼!你要收唐悠悠當你的女兒!!”

“唐三彩死了,留下孤女,可憐啊,收她做女兒,很正常。”

吳力冷笑,唐家的親戚也不少,什麼時候輪到你。

“他們基本都離開本市了,畢竟唐家倒了,他們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義。”

吳力不知道陳自覺又在耍什麼花招,但有一點他能肯定,他絕對心懷不軌。

吳力自問自己已經欠了唐家一次,不想再欠第二次,所以這唐悠悠,萬萬不能交到陳自覺手上。

沉默了幾秒後吳力道,“若是想給她新生,我也可以收她做女兒。”

陳自覺口中的茶水險些吐出,他沒料到吳力和他之間的拉鋸戰能如此持久。

陳自覺用手指輕釦著手背,吳力這人,心思單純,但骨子裡還是愛財的,否則當年就不會拿著錢偷跑了。所以,他們本質上是同一類人。那年的案子,他們一個殺人,一個偷錢,實際也就是拴在一起的螞蚱,只是現在都在揣著明白裝糊塗。

既然如此,那就敞開來講吧。

他拍了拍吳力的肩頭,忽然變的語重心長起來。

“唐悠悠在碗上畫的游魚圖,可不一般吶。”

他將他的分析一一告知吳力,只要結合唐悠悠的技藝,他的瓷器必然能賣出高價,只要吳力願意交出唐悠悠,以後所有瓷器分賬,他願給吳力兩成。

還真是老狐狸,吳力心中冷笑,為了錢,要殺的人轉眼就變成了女兒。

這樣的人他自然不會合作,但還沒來得及出口拒絕,陳自覺又說出了下一句話:

“吳先生最好想好了再答,景鎮很小,你能護的了她一時,能護的了一世嗎?”

吳力怔了下,嘴邊的話立馬縮了回去,是,今天如果拒絕了他,就是公開和他對抗,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陳自覺會在背地裡怎麼對付他,那就不知道了。

“這樣。”陳自覺淡然而笑,“一切我都準備好了,不如你先看看再做決定?”

陳自覺帶著吳力來到他的別墅,為了迎接新小姐,陳自覺已將家中管家和僕人全部換新,二樓最大最豪華的房間作為唐悠悠的臥室。

“看,那邊是正在做的工坊,以後就是唐悠悠的制瓷工作室。”

吳力轉身,在臥室角落看到一個鐵盒子。

“這是什麼?”

陳自覺輕描淡寫,“測謊儀。”

!!!

“想要開始新的人生,就不能和過去有關聯。測謊儀,只是以防萬一。”

他走到吳力身邊,壓低聲音道,“你也不希望她想起以前的事吧。”

吳力顫抖了一下。

“只要她一直想不起過去,她就永遠是我最疼愛的女兒。”

吳力嘴唇微顫,有話想說又不敢說。他想問的是,那如果唐悠悠想起來了呢?

呵呵,想起來,自然也不怕。

陳自覺留了後手,他這人一向不打無準備之仗,哪怕唐悠悠認出他,他都不怕。

中國是個講究證據的國家,他已派人把唐家老宅燒了,唐家的親戚也是他遣散的。唐家的痕跡正被一點一點抹去,所以即使有一天唐悠悠恢復記憶,她要拿什麼證明,自己就是唐悠悠?

無法證明自己是唐悠悠,那她說的話也就沒了法律效力。

呵呵,都有的漏洞都被堵上,可謂萬無一失。吳力和唐悠悠要怎麼和他鬥!

第二天,陳自覺就帶走了唐悠悠,吳力這才發現這場合作,他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唐悠悠被帶去了整形醫院,他說她的這張臉辨識度太高,容易出事。等手術完成後,就接她進自己的別墅。

他還給了她一個新過往和新名字——一直在外留學的陳文文。

到這一步,吳力只能答應,但提了一個要求,自己可以隨時聯絡和看望唐悠悠,這算是他保全唐悠悠的最後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