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日報客戶端 | 作者 劉波
為培養新秀傳承國粹，北京京劇院聯手國家大劇院共同策劃了“青春風采”青年京劇人才展演。在7月20到7月22日的三天裡安排了三臺四出大戲，其中的壓軸之作是由尤雅瑩出演的四大名旦之一的尚派（尚小云）名作《失子驚瘋》。另外一出是由王若丁出演的餘派（餘叔巖）名劇《搜孤救孤》。兩位青年演員在氍毹之上傾情演繹了名家名劇。每到高潮之處，觀眾們毫不吝嗇的把熱烈的掌聲和叫好聲送給他們。這是觀眾們對於成長中的“角兒”的喜愛之情的由衷表露和認可，這聲音穿破暑日的夜空，餘音經久不散；這場景縈繞眼前心上，成為美好的回憶。
尤雅瑩扮飾演《失子驚瘋》胡氏
《失子驚瘋》是尚派名劇《乾坤福壽鏡》裡的一折，是該戲的“戲核”。這部戲於1919年由“通天教主”王瑤卿先生首演，尚先生扮演丫環壽春。之後，尚先生對此戲進行了改編，並不斷打磨將其發展成為尚派的經典名劇。尚先生聲音高亢明亮，還有堅實的武功功底。在這齣戲裡他成功的演繹了女主人公胡氏歷經苦難的不幸的身世， 使這齣戲散發出濃厚的藝術之美，是歷代尚派演員必演的劇目，其藝術價值可謂歷久彌新。
劇情講的是潁州知府梅俊次的妻子胡氏懷孕14個月未生。其妾徐氏憂心自己無子會失寵，嫉恨非常，故設計誣胡將產妖孽，並向梅獻計殺妻。胡的丫環壽春，性善而忠義，聞訊後帶領胡氏離家出逃。胡在途中破窯裡產一子。之後，二人繼續趕路，因為奶水不夠，壽春去買糕乾，胡氏攜子在荒村土臺等候。不想佔山大盜下山，見她美貌，把她劫掠到山上欲做壓寨二夫人，其子被大盜拋棄在土臺後。大盜的壓寨夫人同情胡的遭遇，贈與她銀兩放她下山。
如果說《失子驚瘋》是《乾坤福壽鏡》的“戲核”，那麼接下來從她被放下山，主僕相逢，到尋子不見，而致瘋癲就是這齣戲的“戲眼”。演員要在十幾分內把唱，念，手，眼，身，法，步，運用到極致，一步步一層層的表現胡氏由喜到急，由急而驚，再從驚而變瘋癲的神情與心態。這對演員的基本功要求極高，幾乎是在挑戰極限。首先，步要穩，穩中有快，快中有法，所以快而不亂，充分體現在“瘋步功”裡。其次身段要靈活，剛柔兼備，不僅要有柔韌性、很強的腰腿力量和平衡能力，還要有爆發力，要隨著臺步，閃轉騰挪，碎步走，快步跑，跳躍蹲起，正反”臥魚”，還要主僕配合趕路，包括她為掙脫丫環阻攔，二人之間發生的撕扯，把丫環踢倒在地的表演，真是滿臺生花，處處透著美。特別要提到的是在胡氏在幻覺裡見到觀音，那高難的“童子拜觀音”功夫令人驚歎。演員雙手合十，身體下蹲到最低處，一腿支撐，另外一條腿持平，向內彎曲45度，然後再向前伸直，腰身也要筆直，和腿呈90度直角，蹲起三次。”眼神功”也要配合到位，有獲得自由後，主僕重逢的驚喜；有凝神回憶失子過程的專注；有想起孩子是從自己手裡被奪走的自責和內疚；更有急急忙忙尋子的急迫；還有尋子不到導致心性迷失，時而呆滯，時而遊移不定，時而又雙目圓睜，左顧右盼。挑戰最大的是”水袖功”，尚先生把他的水袖功總結成了12 個字， “抖、挑、撩、甩、揚、抓、背、彈、顛、擺、拋、轉”，並具體依據刻畫人物的要求進行不同的組合， 準確、生動，美麗，造就特有的戲劇效果。除此之外，演員在看似滿場飛的表演裡還要氣息不亂，聲音不飄，唱和念都要收放自如，張弛有度。
尤雅瑩扮飾演《失子驚瘋》胡氏（右）
尤雅瑩扮相俊美，嗓音高亮，表演剛健婀娜、灑脫大方，舉手投足頗有尚派風韻。她扮演的胡氏出場時悶坐房中，滿臉憂愁，是處在一種相對的靜的狀態中。待壽春告知二夫人設計要置她於死地後，主僕二人匆匆出逃，馬上進入絕對動的狀態裡。尤雅瑩把這裡的一段西皮小導板接慢板表演的非常到位，“遭陷害逃出門飄零路上，投遠親避災難渺茫堪傷“。因為內心恐懼無助，加上路途顛簸，胡氏在破窯裡產下一子，此時她感嘆不幸的身世，感恩上蒼助她得子，是悲喜交加，但對前路的不確定性又充滿憂慮。一段快三眼接散板，讓故事展開，情感也隨之轉換，高難度的大尺度的動態表演從此開始。”懷身孕十四月猶未生養，徐氏妾妒宗嗣，她道我身懷妖孕家門不祥，在花園定詭計要害我命喪，多虧了小壽春患難相助情意無雙。幸喜得在寒窯麒麟子降，麒麟子降，孃的……兒……啊……兒啼哭娘心焦無限淒涼”。果然更不幸的事發生了。大盜下山見到她美貌，生出不良之心，棄其子，掠她上山要成親。幸虧壓寨夫人施救，放她下山。她又驚又喜，唱了一段流水接散板，”山寇掠我山婆放，深感她的好心腸。虎口脫生魚兒漏網，慌不擇路奔走匆忙。耳聽得喊叫聲舉目遠望，原來是小壽春主僕相逢喜非常”。只是這歡喜瞬間消失，因為他們發現孩子不見了！尚先生為這段回憶，急切找尋，逐漸瘋癲的過程設計了抓袖、轉袖、拋袖、揚袖、擺袖、甩袖、背袖的身段組合， 極具誇張魅力。尤雅瑩很好的展示了這些功夫，她演繹的“瘋步”， 兩臂隨著蹣跚的步履左右輕輕擺動， 配上雙手合攏的風捲殘雲式的水袖，非常精彩。這個動作是雙手走小云手， 雙手腕合攏， 上轉水袖一圈， 成花瓣樣； 再雙手背靠攏， 下轉水袖一圈。上轉、下轉連著法兒， 同時與左、右轉身相配合。左轉用正雲手， 右轉用反雲手。這一組動作十分形象地表現了胡氏心情煩惱、精神恍惚的神態。在胡氏驚瘋的下場動作中，還有單雲手水袖的表演，手心朝上，使水袖在小臂上下分別轉圓圈， 上下轉袖要連貫。左、右手又可同時使雲手水袖，與抖袖、抓袖、揚袖、繞袖動作結合在一起。觀眾的眼裡，時而是長袖飄飄，忽起忽落，左飛右揚；時而是短水袖在飄在胸前，在膝上，上下左右翻飛，如風帆，如蝶翼，目不暇接，美不勝收。在這樣的一刻不停的表演裡，她的唱也毫不遜色，“一霎時只覺得天昏地暗，悲啼啼淚雙流心不安然。望高山重疊疊嬌兒不見，孃的兒啊！只哭得咽喉斷也是枉然。望空中不見兒如刀刺膽，忽又見我的兒站立在雲端。狠心的小嬌兒將娘我拋閃”……，“你把我親生的子啊藏到了哪邊？望空中五彩雲瑞靄來獻，我要到南天門親自去遊玩”。她的“童子拜觀音”功夫也非常吸引人，獲得觀眾的喝彩和掌聲。她在瘋癲時的唸白氣息平穩，聲音穿透力很強，”哈哈，哈哈”，一連著二十幾個聲調不同的哈哈，聲聲入耳，震撼人心。觀眾一直屏息觀看，精彩時都忘記了鼓掌，停留片刻後才叫好。
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尤雅瑩對此深有體會並努力在實踐著。她說“《乾坤福壽鏡》是我在中專時肖月珠老師傳授給我的，從小老師就告訴我演戲要演人物，要深入人物的內心、情感，一切以人物出發。隨著年齡、經歷、舞臺實踐的增長，便越來越多的感受到此戲的難度。第一難在對基本功的要求，唱唸做舞樣樣俱全；第二難在人物的塑造、內心的變化，以及動作技巧和人物內心情感的融合。這折戲要將胡氏被山婆放下山的感激之情以及發現孩子丟失的著急、尋找無果的悲痛、驚恐、直至瘋癲這幾個不同的層次準確地表達出來。“瘋子”在日常生活中是“醜”的，但在舞臺上，演繹人物的同時要具備美感，將生活的真與藝術的美融於一體”。她表示”我會好好研習前輩藝術家們留下的寶貴財富，努力呈現好每一場演出”。
尤雅瑩是北京京劇院演出培訓中心的優秀青年青衣、花衫演員。她畢業於中國戲曲學院。師從肖月珠、楊健、尚慧敏、張娟、王志怡、張晶、張玲、尚偉等老師。曾榮獲2011年第十五屆中國少兒戲曲小梅花金獎；2014年第二屆CCTV全國戲曲院校京劇學生電視大賽金獎。
擅演：《乾坤福壽鏡》《霸王別姬》《四郎探母》《銀屏公主》《廉錦楓》《天女散花》《紅線盜盒》《穆桂英掛帥》《女起解》《二進宮》等劇目。
尤雅瑩的老師肖月珠1982年拜楊榮環為師，她以唱唸做表等藝術手段，塑造了性格各異的青衣、花衫等多個藝術形象，並獲得多項殊榮。楊榮環是尚先生高足，9歲坐科尚先生創辦的“榮春社”學戲，學習刻苦成績突出，14歲便與尚先生同臺演出。1948年又拜師梅蘭芳，成為兼宗梅、尚兩派的旦角演員。楊榮環的演唱，嗓音清亮，技藝精湛，既有梅派甜潤圓亮、流暢舒展的特色，又不乏尚派剛健高亢、酣暢奔放的品質，並有一定的創新，形成特有的剛柔相濟、清新明快的藝術風格。他還嫻熟音律，文武場兼通，京胡、二胡、琵琶俱佳。晚年從事京劇教學工作，為京劇守正創新發展做出了很大貢獻。
拜師學藝，言傳身教是京劇得以傳承的重要手段。前輩們總結自己的藝術實踐，分享心得，並在學生演出的關鍵時刻去現場坐鎮，也叫“把場”。在接下來的一齣戲裡，青年坤生王若丁在成功完成《搜孤救孤》裡的”救孤”之計後，緩步下場。可隨後她又快步返場，似乎是謝幕，但她卻在走到臺口後徑直走下臺去，已經站起身的觀眾看到她向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躬身致意並攙扶他上臺。眼尖的觀眾認出了這位老者，他乃是王若丁的恩師李崇善先生。臺下隨後爆發出更熱烈的掌聲，為王若丁，更為耄耋之年的李崇善先生，為他對京劇傳承的赤誠之心，在炎炎夏日裡為支援愛徒的演出不辭勞苦。
這是王若丁第二次在國家大劇院登臺獻藝。她的首秀是在去年12月8日，她演的《伍子胥》，因為扮相俊朗，唱功韻味渾厚酣醇，情感充沛，取得圓滿成功，獲得好評如潮。時隔半年，在恩師指導下，她在表演上又有了長足的進步。她青衣皂袍一出場，就獲得了”碰頭彩”，這是觀眾熟知的俠肝義膽，品行忠義的程嬰，《搜孤救孤》的主角。
王若丁飾演《搜孤救孤》程嬰（右）
《搜孤救孤》是傳統劇目《八義圖》中的一折，由中國古典戲劇《趙氏孤兒》改編而來，是傳統老生戲。該戲講述了春秋時晉國上卿趙盾遭到奸臣屠岸賈的誣陷，全家三百餘口被殺。為斬草除根，屠岸賈下令在全國範圍內搜捕趙氏孤兒。趙家門客程嬰與公孫杵臼定計救出孤兒，一人捨棄性命，一人捨棄和孤兒同庚的親生。這折戲設計的非常緊湊，有“定計”、“舍子”、“大堂”、“法場”四場。作為主角的程嬰戲份很重，尤其是在“舍子”和“法場”這兩場戲裡，根據劇情發展和人物情感變化，唱腔複雜多變，或沉鬱或高昂，韻味濃厚；唸白吐字講究抑揚頓挫，節奏感和音樂感極強。拿捏不好就不能彰顯餘派之美。餘叔巖在全面繼承譚（鑫培）派藝術的基礎上，以豐富的演唱技巧對譚派藝術進行了較大的發展與創造，成為“新譚派”的代表人物，世稱“餘派”。餘派唱腔的特點是剛柔相濟、韻味醇厚、音色甜美、雄壯豪邁，細膩而流暢的潤腔和純正而富於變化的音色，把各種人物形象表現得淋漓盡致。這些特點在搜孤救孤裡到很好的展現。著名戲曲學家吳小如先生評論說，程嬰的每一句唱，無論長短都要精彩動人；每一句唸白和身段，包括上、下場，都要乾淨利落引人入勝；讓觀眾的思想情緒只能緊跟著他起伏移動，使觀眾既產生思想上的激動又獲得藝術上的享受。
王若丁不負眾望，在“舍子”一場，無論是唱工還是念白，都非常細膩的展現了程嬰極其複雜的心境，韻味十足。作為丈夫和父親來勸夫人捨棄親生必定是極端困難的，明知道幾乎不可為，還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商量，並跪下哀求，以至於在夫人誓死不從後，要殺妻；其妻躲進屋裡，他氣的還要自刎，最後和來訪的公孫杵臼雙雙跪下哀求，幾乎是從夫人手裡強行奪走了孩子，轉身送入虎口。表面上，他鐵石心腸，但內心必須強行壓抑自己舍子的悲憤和憂傷。這裡有一段膾炙人口的二黃原板：“娘子不必太烈性，卑人言來你是聽：趙屠二家有仇恨，三百餘口命赴幽冥。我與那公孫杵臼把計定，他捨命來你我舍親生。舍子搭救忠良的後，老天爺不絕我的後代根。你今舍了親生子，來年必定降麒麟”，接下來是二黃原板： “千言萬語她不肯，不捨姣兒難救孤身。無奈何我只得雙膝跪”，下面轉換成了二黃散板，“哀求娘子舍親生”。
全劇的高潮出現在法場祭奠一場。公孫杵臼因程嬰出賣藏匿孤兒被抓，並被壓赴法場問斬。程嬰向奸臣討祭。在法場見面後，二人有精彩的對唱和對白。表面上他和公孫還要演戲，以最終實現救孤的目的。他被公孫痛罵，讓他在法場內外，晉國上下屈辱的被認為是貪圖富貴賣友求榮。只有在此時他才有機會用唱工曲折深沉地宣洩表達他的一腔憤懣。他親手遞上送行酒，目睹好友和幼小的親生子在刀下喪命。更有甚者，他還要讓孤兒認賊做父，待其成人後才能言明這秘密，為趙家報仇。這是一般人不可承受的撕心裂肺之痛，而這熬煎還要被深深的藏在心底，因為隨時都有暴露的危險，隨時都會前功盡棄。王若丁細膩流暢又淋漓盡致的駕馭了箇中的情緒變化，牢牢的吸引住觀眾的注意力，使得觀眾和她一起沉浸在這巨大的苦痛之中，觀眾不斷為義薄雲天的程嬰叫好和鼓掌。這裡有一段二黃散板：“邁步兒來在法場中，只見孤兒與公孫。（叫頭）公孫兄，趙公子！（唸白）你二人死在九泉之下，莫怨我程嬰啊”！再轉二黃碰板：“躬身下拜禮恭敬，眼望孤兒淚淋淋。法場上看的人都來叫罵，一個個罵的是我程嬰，是一個無義的人“，轉二黃原板：“貪享榮華受富貴，斷送了忠良爺的後代根。這是我好意反成惡意，滿懷心腹事向誰雲”。施完斬刑後，程嬰落淚被奸臣發現，問及緣由他回答：“小人先前也曾言道，我與公孫杵臼，俱是趙家的門客，又有八拜之交，只因他隱藏孤兒不報，是小人勸他獻出，也免得連累旁人家許多的孩兒。誰想這老兒執意的不肯，他如今落得身首異處，故而在此悲嘆，不禁落淚”。當奸臣要賞賜千金時，他回覆道：“小人不願領賞”。問及理由，他回答：“小人有一子，與孤兒般長般大，今日小人將孤兒出首，恐日後旁人懷恨在心，加害我父子的性命，懇求大人格外施恩，與小人作主”。奸臣看到孩子後欣然答應把他認為螟蛉義子。至此，程嬰才長舒一口氣，唱出了一句二黃滾板，“背轉來笑盈盈，奸賊中了我的巧計行”。全劇終，觀眾大聲叫好。眼前不是貪圖富貴，卑躬屈膝的齷齪小人，而是器宇軒昂的忠義之士，更是皂袍黑髯之後那個高挑漂亮的95後女孩王若丁。細心的觀眾在戲單上發現，在第三天演出的《秦香蓮》裡，王若丁搖身一變，成為鮮衣怒馬，貪圖富貴，喜新厭舊，驕橫跋扈，遭萬人唾罵，最後被包青天鍘了的陳世美！這兩齣戲的反差太大了，充分展現了她的表演才能。
王若丁出生於京劇世家，自幼耳濡目染，對京劇興趣十足。2009年她考入中國戲曲學院附中，先後向李崇善、趙世璞、李劍、賈勁松、杜鵬、韓勝存、杜鵬（小）幾位老師學習。她還加入了學校的少兒京劇團，成功演出了多出劇目，練就了紮實的基本功。2015年，成績優秀的王若丁被保送至中國戲曲學院就讀。在校期間，她參與演出上百場，不斷豐富自己的舞臺經驗。她擔綱主角出演的劇目有《大·探·二》《失·空·斬》《四郎探母》《紅鬃烈馬》《碰碑》《法門寺》《伍子胥》《捉放曹》《洪羊洞》《烏盆記》《珠簾寨》《搜孤救孤》《三打祝家莊》等，並在2014年獲第二屆全國文華藝術院校獎銅獎、在2018年獲國戲杯京劇青年組銀獎、參評2018年白玉蘭新人獎。2019年，王若丁完成學業，進入北京京劇院成為一名專業京劇演員，她的坤生身份為劇院注入了新鮮血液。劇院也為培養她創造了許多演出鍛鍊的機會。2020年12月，80歲高齡的李崇善先生破例正式收王若丁為徒，他看中了這個年輕人踏實肯學、能吃苦、德行好，先後教授了《搜孤救孤》《洪羊洞》《擊鼓罵曹》《定軍山》《珠簾寨》《四郎探母》《失·空·斬》等劇目。
著名京劇表演藝術家李崇善祝賀學生演出成功
李崇善先生師承譚派，還曾得到餘派老生王少樓、李盛藻等人的精心傳授。他博採眾長，兼收幷蓄，嗓音明亮，音域寬廣，韻味純正，演唱高亢挺拔，重在唱情，表演細膩，富於激情，與自身條件結合加以融會貫通，演出劇目時不拘於某個流派，而是以創造人物、表現人物思想情感為目的，從而形成了自己的藝術風格。王若丁對恩師充滿感激之情，她學到的不僅僅是唱戲的技巧，更是對藝術的認真與執著。她表示自己要致力於學習繼承寶貴的京劇遺產，在不斷實踐中以守正為根本，逐漸形成自己的風格，為京劇的傳播和發展貢獻一份力量。回饋北京京劇院對她的培養，回饋廣大戲迷對她的厚愛。（劉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