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帶著面具,活在別人的眼睛裡,

當冰冷的雪為了所謂的溫暖與熱情燃燒自己時,它就會變得不倫不類。

前兩天看到一個這樣的漫畫故事:性格內向的男孩常被人嘲笑懦弱膽小。為了不被人嘲諷,他開始為自己化具有魔力的笑臉妝。當他化上笑臉妝與他人相處時,他果真不再被人以性格為由嘲笑。他越來越著迷於這種“溫暖熱情、開朗大方”的自己,於是笑臉妝越化越濃。但是回到家,妝容總要卸下的,每當他卸下笑臉妝時,他都會沉默不語。相比以前,他變得更不願意以真實面貌與人接觸,內向也慢慢變成了自卑。

在外熱情如火,在家冰冷如霜,看到這個故事後,我想到了微笑抑鬱症。這群努力遮掩傷口,盡力融入社會的人,在選擇成為燃燒的雪的時候,得有多痛苦啊?

當烈火開始融化殘雪,殘雪就會立馬化成水,這不是用虛偽去拯救自己,只是徹底的墮落。因為,面具戴上了,便和血肉相連,摘不下來的,即使摘下來了,也會在眾人的謾罵聲裡慢慢潰爛。

可燃燒未必能燦爛,只有餘燼必然灰暗。

在網路上看到一位網友講了這樣一個故事:他班上的班長,是個有點自卑的男生,學習還不錯,也比較老實,但因為長得較矮,總被其他同學笑話。比如,在幫老師搬家庭作業時,作業堆起來比較高,完全擋住了他的臉,從正前方只能看到兩條腿在前進。

這位網友是班長的同桌,兩人關係挺好的,所以班長有什麼心裡話偶爾會和他說。在某學期運動會期間,因為參賽人數不夠,班長不得不報專案參加短跑,結果名次靠後。這位網友有點擔心,就上去安慰了幾句,班長笑著說自己沒事,然後就聽到一個參加長跑的同學嘀咕了幾句,大概就是“明知道跑不快,還非要逞能佔個位置”“這種成績也能笑得出來”這些話。

到了下一個學期,那個班長就辭職沒再幹了,待人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明明心裡不舒服,甚至是完全不想理睬,但還是面帶微笑禮貌用語。可班上的同學還是會說些有的沒的,像是“以前的樣子都是虛偽的”“跟同學相處也要立人設”這種話,基本沒停過。臨近中考時,本就是壓力很大的時期,那個男生心裡又憋著很多情緒,最後考試成績也受到心理狀態的影響,沒能發揮出正常水平。

有時候我會想,天天覺得這個是人設、那個是人設的人,活著得有多累?人感受到溫暖與否,都不會去挖掘對方最真實的一面,無非是種主觀感受。如果公交車上有個大爺,他看到一個人要嘔吐,遞給了那個人一個塑膠袋,在那個人覺得心裡暖暖的時候,正常的反應會是去思考那個行為是不是人設所致的嗎?

予人以溫暖都不可燃燒得燦爛,那燃燒的雪選擇燃燒到底是為了什麼,是為了自欺欺人,還是為了自取其辱?這終究是社會環境所致的,如果這個社會完全如正能量語錄裡描繪的那樣,也就不需要燃燒的雪了吧。

不倫不類,多淚多累……

我也有選擇做“燃燒的雪”的經歷。曾經有段時間,我完全處於心灰意冷的狀態,但基本話題都不會說什麼心事。有人發信息了,我就儘量找些有意思的話再配個笑哭的表情以回覆,然後看到一個典友說我這個人過於“熱,

結果有人並不覺得我這樣很好,看到那條資訊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是“這個人並不懂我”,而我的第二反應卻是“這個人比別人更接近於我期待的‘懂’”。

因為,我知道自己選擇去那樣做是為了什麼,無非就是擔心讓人看到些什麼負能量或者覺得我太“冷”了,所以這個人覺得我“熱”,說明我的目的是達到的。我的燃燒已經燦爛了,那我的選擇就是正確的。

既然如此,我便可以適度調整自己的狀態,做更接近於真實的自己,心裡的不安就會消失不見。

燃燒的雪,算是寒潮吧,畢竟骨子裡依舊是冷的。如果不願傷害燃燒的雪,不必試著理解,只請你選擇去欣賞,看著它們燦爛。我想每個人都有過低谷期。也都或多或少對生活有過心灰意冷。但時間會治癒所有的一切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