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與媽媽的婆媳生活(一)

許多媳婦說起婆婆的不是來咬牙切齒,我一般是用不可思議來看我婆婆的。而我媽媽說起我奶奶,只是敘述,略帶一點傷感,沒有嫌棄,更沒有怨恨。奶奶去世六年了,時光帶走了曾經的不快,卻將遺憾留了下來。

我奶奶的娘是個性格軟弱的老太太,我奶奶的奶奶很厲害,對媳婦猶是。所以,當我奶奶到了待嫁的年紀,無父無母的流浪漢我爺爺成了最佳人選,只為了女兒不再受婆婆的氣,即便爺爺一窮二白,奶奶的娘也決意把女兒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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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孃家成分不好,在那個唯成分論的年代,我奶奶活的膽戰心驚。孃家幫襯下攢起的家底在我爺爺一次又一次被“談話”之後悉數上交(歷史背景讀者自己查,1950年),生活從小康跌落。我爺爺可能是從小流浪,缺衣少穿,落下了咳嗽的病根,再加上受到驚嚇,一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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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年如履薄冰的生活養成了我奶奶狐疑、吝嗇的性格。

我媽媽的幸運在於結婚後沒有跟婆婆住在一起。我爸爸是老三屆,高考前夕文化大革命開始,大學夢破碎(其實即便參加了高考政審也過不了關,我奶奶的弟弟就是因為這沒考上大學),後來下鄉到千里之外的牧區當了一名教師。

我姥姥為了我媽以後不用受種地的苦,把她嫁給了吃商品糧的我父親。所以,我媽一結婚就隨我爸去了草原,與我奶奶沒有太多交集。

我姥姥家就我媽一個女孩,我姥姥身體不好,眼睛看不清,我媽就是我姥姥的眼珠子,我媽的一手好針線活就是在孃家練出來的。姥爺脾氣不好,但是非常疼我媽,他跟我姥姥一發火,我媽就護著姥姥,姥爺就偃旗息鼓了。不曾想小棉襖的遠嫁牽走了姥姥的魂兒,一年後,媽媽肚裡揣著我回老家探望電報中病危的姥姥。姥姥見到了日思夜想的女兒,病情好了大半。

奶奶與媽媽的婆媳生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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