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讓等待成為遺憾

別讓等待成為遺憾

真相是什麼?你所看到的?你所聽到的?還是......

孔子嘆曰:“所信者目也,而目猶不可信;所恃者心也,而心猶不足恃。弟子記之,知人固不易也!”,也許真相就是自己去的…..

他一個小混混,因搶劫鋃鐺入獄。入獄時在寫探視名單,他不知所措,父母因他飽受鄉鄰的冷眼,親戚因為他斷絕來往。這一刻他感到好孤獨,但是倔強的他,依舊不肯認輸,毅然決然交了白卷,他想老子孑然一身就好。

入獄一年果然沒有一個人來探視,眼看別人隔三岔五就有人來探視,送來各種美食,聽著別人回來後各種語言表達的溫馨,他開始眼饞,終於忍不住開始給父母寫信,不為別的就是過來簡單看看,讓他也有資本在別人面前“炫耀”。

可事與願違,在無數份的石沉大海的信後,他絕望了,他明白:有誰不會嫌棄他就連父母也不例外。在萬念俱灰的時,他用最狠的語言寫了最後一封信,如果父母不來,那讓他們永遠失去他這個兒子。以後他也再無牽掛。

別以為他是說的氣話,其實是有幾個死刑犯一直在拉攏他,慫恿他跟他們一起越獄,他只是一直沒有下這個決心而已。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父母依舊沒有出現,他也快失去最後的堅持,但人間世又有幾件是你能料到的,就在他萬念俱灰前,在那個寒風凌冽的清晨,他正和幾個“兄弟”商議大事時,突然有人喊他,不一機靈,難道事情敗露啦,難道……“有人來看你,還愣著幹嘛。”他愣住,誰會來看我呢?

帶著疑問,一直等到探監室門開啟那一剎那,他再一次愣住,一個滿頭白髮,腰彎地像蝦米,穿著破破爛爛,光著雙腳,滿身汙垢和血跡的老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親孃,可這才一年,她怎麼就老成這個樣子?他的心有絲絲的疼。

孃兒兩對視著,沒等他開口,老母親就流下兩行淚,老母親邊抹眼淚,邊說:"娃兒,你的信我都收到,不是爸媽心狠不來看你,實在是抽不開身啊,你爸他……。”老母親哽咽著。

“我爸他怎麼啦?”這一刻他所有埋怨都不在,這一刻他只想知道他的父親情況。

“你爸…..”老母親欲言又止,“你爸他老毛病又犯了,沒啥大事,媽要照顧他,再加上路又遠,所以….”。這一刻他釋懷,還好沒事。

"大娘,先吃口面慢慢聊。"只見指導員端來一大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麵進來了老母親忙站起身,手在一個勁在身上擦,一邊說:"政府,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呀。"指導員把碗塞到老人的手中,笑著說:"我娘跟您差不多大,娘吃兒子一碗麵不應該嗎?"老母親不再說話,怯怯地接過來,低下頭"呼啦呼啦"吃起來,吃得是那個快,那個香啊,好像多少天沒吃飯了。

他的心一陣陣地疼,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母親,他思緒萬千,長大後還從來沒有這樣跟母親在一起,等母親吃完,他看著她那雙又紅又腫、裂了許多血口的腳,終於忍不住:"媽,鞋呢?"

還沒等媽媽回答,指導員冷冷地接過話:"是步行來的,鞋早磨破了。"

不行?從家到這兒有三四千里路,而且很多都是山路。他錯愕了,他不敢想象母親是怎麼堅持過的,他慢慢蹲下身,輕輕撫著那雙不成形的腳:"媽,你怎麼不坐車啊? "

老母親急忙縮起腳:"娘暈車,走路挺好的…..兒呀,我早就想來看你啦,只是今年收成不好,又遇到豬瘟,家裡養的幾頭豬全死了,還要給你爸看病……花了好多錢……你爸身子好的話,我們早來看你了,你別怪爸媽。"空氣就這樣凝結著。

他低著頭問:"爸的身子好些了嗎?"

他等了半天不見回答,頭一抬,媽媽正在擦眼淚,嘴裡卻說:"沙子迷眼了,你問你爸?他快好了……他讓我告訴你,別牽掛他,聽政府的話,一定要好好改造,爭取早日出去。"

相聚時間總是短暫的,誰都想給他們一點時間,可是…..

指導員還是無情地走了進來,可是手裡卻拿著:"大娘,這是我們幾個管教人員的一點小心意,您也別嫌少,給自己買雙鞋,不然,您兒子擔心"

老母親雙手直搖,說:"這哪成啊,娃兒在你這裡,已夠你操心的了,我再要你錢,不是折我的壽嗎?"

指導員聲音顫抖著說:"大娘,做兒子的,不能讓你享福,反而讓老人擔驚受怕,讓您光腳走幾百里路來這兒,如果再光腳走回去,這個兒子還算個人嗎?"

他終於撐不住了,聲音嘶啞地喊道:"娘",就再也發不出聲了。

此時窗外也是泣聲一片,那是指導員喊來旁觀的勞改犯們發出的。

為緩和情緒,一個管教過來說:"媽媽來看兒子是喜事啊,應該笑才對,讓我們看看大娘帶了什麼好吃的來啦。"老母親還沒來得及阻攔,他拎起麻袋就倒。

就在這一個所有的人再次愣住了。“各色各樣”的饅頭、餅之類的充飢食物。原來老母親是靠著一路乞討才到這裡。

老母親窘極了,像個孩子一樣,雙手揪著衣角,喃喃地說:"娃,別怪媽做這下作事,家裡實在拿不出什麼東西……"

而他似乎什麼都沒聽見,只是直勾勾地盯著麻袋裡倒出那個長方體,那是…一個骨灰盒!

他呆呆地問:"媽,這是?"

老母親神色慌張,伸手就要抱起骨灰盒:"沒……沒什麼……"。

而他發瘋般搶了過來,渾身顫抖:"媽,這到底是什麼?"。

老母親癱坐在地上,好半天,她才吃力地說:"兒呀,那是你爸。為了攢錢來看你,他沒日沒夜地打工,把身子累垮了。臨死前,他說他生前沒來看你,死後讓我一定帶他來……"。

那一刻,他發出撕心裂肺的一聲嘶吼:"爸… "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一個勁兒地用頭撞地。

探監室外痛哭聲響徹天空……

一輩子很短,且行且珍惜,愛常在,父母在,不遠遊,你在成長的時候,父母正在老去,別讓等待成為遺憾。

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