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容若的兩大人生悲劇:無心仕途,卻被仕途羈絆;渴望愛情,但總不得圓滿

納蘭性德,字容若,號楞伽山人,被譽為“滿清第一詞人”。她的文學成就以悼亡詩最有名,時人云,“家家爭唱《飲水詞》,納蘭心事幾人知?”然而,這等多情才子,卻英年早逝,正如他的詞一般如此悲涼。

納蘭容若的兩大人生悲劇:無心仕途,卻被仕途羈絆;渴望愛情,但總不得圓滿

他的悲劇一生無外乎兩點:無心仕途,但卻被仕途羈絆一生;渴望愛情,卻總不得圓滿。

他作為一代權臣納蘭明珠之子,母親又是皇室之女,高貴的血統和榮華富貴並沒有給他帶來歡樂。他感慨自己“不是人間富貴花”,他多想置身山水做一閒散人,與俗世隔絕,所以他給取名“楞伽山人”,想要的無非是脫離朝堂的牢籠,自由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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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作為大家族的希望,他不得不依照長輩的願望,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終於在他二十二歲那年,考中進士,又得康熙垂愛,賜一等侍衛,時常伴君左右,隨君出行,所到之處有邊塞,有江南。所以,那時候他的詞,大多是思鄉,詠物,寫景抒情之作。見識多了,層面自然廣了,他的詞也越寫越得心應手。

他說“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長期的羈旅生涯讓他倍感思鄉。他一邊想建功立業,一邊又崇尚自由自在的生活,這樣的矛盾體,致使他的詞,充滿了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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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愛荷花,以清蓮自喻。想要出淤泥而不染,卻總身處仕途的黑暗中,不得自拔。他號為楞伽山人,也是一個有禪緣的人,自己又看重荷花,更在情理之中。他的住所,遊玩之處均都有水的存在,水中的荷花爭相綻放不妖不豔更能增長納蘭作詞的靈感。

據記載,他的生活中,無論所居還是所到之處都離不開君子菏。

“甕山泊畔有芙蓉十里,玉泉山下有芙蓉殿,淥水亭邊碧水菱荷,皂甲屯明珠花園西花園遺址仍殘留水沼,出土蓮花紋漢白玉欄板……”

這些無不說命納蘭的君子性情,做一高潔之士,但卻身處朝堂,實在非幾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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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點就是他的交友,“皆一時俊異,於世所稱落落難合者”,這些不肯落俗之人多為江南布衣文人,如顧貞觀、嚴繩孫等。他對朋友極為真誠,更仰慕他們的脫俗性情,所以不惜仗義疏財,如同“平原君食客三千”一樣。

綜上,都說明了,仕途非他願,他只嚮往自由自在的生活。

他一生渴望愛情,卻情路坎坷,難以與所愛白頭偕老。

他的初戀,是一位叫青梅的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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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轆轤金井,滿是落花紅冷。驀地一相逢,心事眼波難定”

他與表妹正是情竇初開之時,只會繡彼岸花的青梅表妹,正好是納蘭心喜的模樣。在青梅表妹暗暗自嘲只會繡彼岸花,這等絕情花,卻不會繡出寓意美好成雙成對的鴛鴦時的那份膽怯與恬靜的氣息,深深地吸引了納蘭,就這樣少年少女紛紛墜入愛河。然而,短暫美好的初戀最後以表妹被召入宮為妃無疾而終。最終這段青澀又美好的初戀邂逅猶如曇花一現般,讓納蘭難以忘懷直到他第一位妻子盧氏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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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雨蟬,納蘭的第一任妻子,是他按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迎娶的女人。那時他還沉浸在失戀的傷感中,對現在的妻子根本沒有愛意,自然對她很冷淡。他時常夜宿書房,為排解心中愁悶作詞懷念初戀,但是盧氏每每去書房整理,都非常小心地把納蘭的詞珍藏起來。她的寬容與嫻靜的氣質,讓納蘭刮目相看。日久生情,他們倆會學宋代女詞人李清照和丈夫趙明誠的高雅興趣“賭書”喝茶。後來他寫詞:

“被酒莫驚春睡醒,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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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日子總是很短暫,不到三年,妻子盧氏便撒手人寰,離他而去了。此時,他悲痛難捨,整日飲酒作詞,因此成就了千古絕唱的《青衫溼遍 悼亡》被收錄在《飲水詞》裡。后里又寫下了名句“一生一世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

“隻影而今,那堪重對,舊時明月。花徑裡戲捉迷藏,曾惹下蕭蕭井梧葉。”

昔日兩人忘我嬉戲與今日形影單隻,形成鮮明的對比。回憶中的妻子,那麼每次多情,又與我心有靈犀。對我更是知冷知熱,無人能及,現在想來真是心碎到難以癒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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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古往今人,納蘭佔了兩個最,一是寫悼亡詞懷念盧氏最多,而是悼亡妻子的時間最長,而潘岳和蘇軾都有過之而不及呢。

正值青春年華的納蘭,家人不忍看其愁苦度日,就給他續絃官氏,但是納蘭的詞中關於她的記載並不多,而且除了幾句詞“水翻樂府淒涼曲,風也蕭蕭,雨也蕭蕭,瘦盡燈花又一宵”或者是“醒也無聊,醉也無聊,夢也何曾到謝橋”,從中並無看出他多官氏是否有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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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一次納蘭在遊歷江南時,有幸結識了一位美貌聰慧的江南藝妓——沈宛。他和亡妻盧氏有很多地方相似,同樣美麗多情,嫻靜溫柔。所以,納蘭便納她為妾,想要她伴隨左右。但是最終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分離了。不過,容若似乎對這段分離一直耿耿於懷,一方面覺得自己辜負了她,一方面又感覺自己對不起死去的妻子吧。他說:“近來怕說當年事,結遍蘭襟,月淺燈深,夢裡雲歸何處”,終究是有幾分歉意暗含其中吧。

康熙二十四年,納蘭抱病與好友暮春一聚,在一醉一詠三嘆,後一病不起,幾天後就溘然長逝了。

滿清一代才子,就此隕落。想來他定是在半悔半恨中離去的吧,心中鬱結難以消除,與日俱增,又落得寒疾,便是神仙也扛不住啊!他的一生,愛情求不得,自由求不得。最後落得愛情悽美,仕途羈絆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