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影《天使陷落》裡，有一個無人機蜂群發動大規模自殺攻擊的場面，這種武器高度的智慧化和強大的威力，極具震撼力。儘管這些都是電影的虛構，但實際中的無人機蜂群技術卻已經日臻成熟，開始走上了戰場。
與此同時，美國智庫的一份研究報告也指出，類似的這種攻擊無人機“蜂群”在未來很可能被定性為“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因此，很可能在國際法中被限制使用，甚至類似核武器一樣被禁用。
無人機蜂群將被定性為“準核武器”？
“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是軍備控制界的一個術語，指的是能夠造成大規模破壞並受國際條約限制的武器。美國空軍戰略威懾研究中心分析師扎克·卡倫伯恩在一份報告中，給“某種型別”的無人機蜂群做出了提前的預言，認為它們很可能也被定性為“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目前定性為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基本都是核、生、化武器。為此，美國軍隊已經開始著手研究這種符合扎克·卡倫伯恩描述的“致命群體”。
直到目前，所有攻擊型無人機都是遠控遙控的，受到地面操作人員的控制。這些地面無人機駕駛員，透過無人機上的感測器感知空中和目標資訊，然後發出飛行和武器發射指令。所以，目前的主流軍用無人機並不需要擔心“失控性殺傷”的問題。
但是，未來無人機卻很可能打破這些物理限制，實現完全的自主飛行乃至自動攻擊，人為監督將降低到最低限度。就像《天使陷落》電影裡描述的那樣，完全靠AI來判斷如何捕捉目標，以及是否需要進行擊殺。尤其是一大批攻擊無人機組成“蜂群”後，人工控制幾乎變得不可能，然而在電腦智慧AI指揮下，大批無人機卻能夠實現理性、精確且果斷的攻擊，展現出來的巨大威力令人恐怖。
這就是扎克·卡倫伯恩將它們定性為“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根本理由！它們很容易像核武器、生物武器、化學武器一樣，在殺傷範圍和效果上，讓人類失去有效控制。
9輛火箭炮可發射1000架無人機，一個火箭炮連足以幹掉一個裝甲師
類似《天使陷落》裡的無人機蜂群，其實在現實中已經出現。美國陸軍一直在研究用於導彈或火箭炮部署的無人機集束智慧彈藥，這種所謂的“智慧彈藥”就是一種攻擊無人機蜂群。
按照美國陸軍的開發專案描述，這是一種全新的導彈或火箭彈彈頭，內部安裝有一組小型無人機。導彈或火箭彈抵達目標上空後，這些無人機將向外彈出，然後自主搜尋目標，併發射一個高速穿甲彈頭擊毀目標。按照最初的設想，一枚ATACM戰術導彈可裝載4架無人機。但是隨著無人機進一步小型化和智慧化，M270火箭炮發射的273毫米火箭彈就可裝載10架攻擊無人機（ATACM戰術導彈則超過20架），火箭彈射程可超過70公里。
與制導型子母彈頭相比，這種無人機蜂群的作戰效率非常高。以CBU-105集束炸彈的子母彈頭為例，每個末制導/末敏子彈頭只能在幾百平方米的小範圍內自主搜尋目標，各個子彈頭之間還可能發生目標重疊，導致重複性攻擊。而無人機蜂群卻可以在AI控制下進行分工合作，在幾十平方公里內搜尋和攻擊更多的坦克和其他目標。在打擊範圍、殺傷精確度和智慧化方面，無人機蜂群將讓從前的所有“靈巧武器”如精確制導炸彈、智慧巡飛彈等相形見絀。
據計算，每輛M270火箭炮可發射12枚火箭彈，一次齊射可射出120架攻擊無人機，理論上能夠攻擊120輛不同的坦克，而不會發生重複攻擊現象。美軍一個火箭炮連有9輛M270，可發射超過1000架攻擊無人機，形成規模巨大的無人機蜂群。
按照這種設想，美軍一個火箭炮連就足以殲滅整個裝甲師（坦克大約300輛），火力還綽綽有餘。
無人機蜂群：兼顧非人工控制與子母彈的兩種禁忌
扎克·卡倫伯恩將攻擊無人機蜂群定性為“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主要基於這種考慮：足足1000架無人機，相當於1000枚飛行炸彈，巨大的殺傷力足以跨入“大規模殺傷”的門檻。同時，這些無人機很難準確識別民用車輛和軍用車輛的區別，在人類無法完全控制的AI智慧操作下，很容易造成巨大的誤傷。
可以想象得到，一次針對坦克縱隊的無人機蜂群攻擊，很可能被AI智慧修改為對射程範圍內出現的任意民用車輛的攻擊，而且上千架無人機摧毀的將不是幾輛車，而可能是幾十輛、幾百輛平民車輛。這種嚴重誤傷在戰時很難得到避免。
從這個角度看，攻擊無人機蜂群兼顧了兩大禁忌要素：第一，無人工干預的全AI智慧殺傷能力；第二，目前被國際條約禁止的子母彈，儘管這個國際條約並沒有被美國人認可。
除此之外，無人機蜂群的數量規模將超過了一個數字闕值，上千枚不受人工控制、精度和威力更可怕的“飛行子母彈”，對於現有國際範圍內的武器限制理念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對於美國來說，國際法規則都是可有可無的東西，本來無需考慮這些武器限制規則。但是，無人機蜂群技術卻並非美國一家壟斷，包括聯合國五常在內，甚至土耳其、韓國等國都擁有相當高的無人機研發技術，突破蜂群的技術門檻在時間上是早晚的事情。因此，在多個國家都可能擁有這種禁忌科技的背景下，出於互相制衡的考慮，世界各國在未來限制甚至禁用這種武器技術，就不是一種空想了。（作者：陶慕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