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民國初年，小鳳仙才貌色藝俱佳，名震京師，成為當時北京城紅極一時的名妓。《民初史略》中便有記載：“（小鳳仙）相貌乏過中姿，性格且是孤傲，粗通翰墨，喜綴歌詞。”其後，小鳳仙與蔡鍔將軍兩情相悅，巧使妙計，助他脫困成功，其愛國義舉在民間廣泛流傳。同時，更多人也為小鳳仙和蔡鍔將軍的那段至死不渝的愛情而感動不已。

小鳳仙與蔡鍔，正如她所唱的《帝子花》裡那樣“如果所謀未遂或他日啊！化作地下並頭蓮，再了前生願。”京城一別後，兩人再無相見。小鳳仙最後更是流落民間，改名換姓，嫁給53歲鍋爐工李振海，只是她在李家，對於往事隻字不提。許多年以後，小鳳仙的繼子繼女們才得知繼母的真實身份。

▲蔡鍔與小鳳仙舊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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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接受記者採訪，李有才和李桂蘭或許不會知道，父親李振海當年53歲時娶回家的那個女人，實際上是一代風塵俠女——京城名妓小鳳仙。據李桂蘭回憶，小鳳仙嫁給父親李振海時稱自己為張洗非。那個時候，他們一家住在瀋陽大西門附近，前面就是一條熱鬧的衚衕。李振海下班後，經常會陪伴繼母張洗非去街上散步，或者去金城電影院聽評書。

至於他們是怎麼認識的？李桂蘭認為，她的父親李振海可能年輕時就認識張洗非。因為她父親年輕時，就在大帥府做鍋爐工，與當時的東北掌舵人張學思年齡差不多。兩人志趣相投，經常聚在一起喝酒聊天。而那個時候，小鳳仙經常到瀋陽看望趙四小姐，所以很可能那時候就認識了。

▲小鳳仙舊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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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桂蘭眼裡，繼母張洗非性情很柔和，極少生氣。就算有時自己做的飯菜不可口，她也不會表示任何不滿。記得是在1949那年，繼母嫁給了父親李振海。當時自己的生母已經過世一年多了，繼母來的時候，身上僅僅帶著一個包裹和一隻柳條包，包裹裡裝有三件旗袍以及一件毛領大衣。

她從不說起過往的事，子女也不好主動問她。但在李家生活的日子裡，繼母表現得與當地人格格不入。她喜歡穿旗袍，還會在旗袍上彆著手絹。一頭長髮每日都要梳理得整齊發亮，並且會刻意挽一個髮髻。李桂蘭回憶說，張洗非特別不喜歡幹活，家務事都是自己幾兄妹在做，她最多也只是洗洗自己的衣服，還經常在家中院子裡練嗓子。繼母奇特的生活習慣，令她們感覺很奇怪，但從未對繼母心生抱怨，只是感覺她特別不一般。

▲小鳳仙劇照

更讓李桂蘭感到驚訝的是，張洗非帶著她一起去見了梅蘭芳先生。那是1951年，梅蘭芳經過瀋陽，準備去朝鮮進行表演，慰問志願軍。知道這個訊息後，張洗非就給梅蘭芳寫了一封信。收到信後，梅蘭芳竟然主動邀請繼母張洗非一起吃飯。一同前去的李桂蘭看到梅蘭芳對張洗非極為客氣。李桂蘭從此判定繼母並不是一個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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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面之後，經過梅蘭芳的推薦，張洗非在省政府幼兒園找到了工作，負責兒童服裝的存放和分發。張洗非還特意寫了一封感謝信給梅蘭芳先生。但是在繼母張洗非上班一年多後，年僅52歲的繼母就患上了老年痴呆症。不久，張洗非生活已經不能自理了，父親李振海也辭掉工作，在家專門照料他，每天都想著給她做可口的飯菜。

▲梅蘭芳舊照

據李桂蘭的說法，在張洗非去世前七天，一直想說話，但是說不出來。張洗非離世時間是1954年左右，去世後埋葬在瀋陽皇姑區塔灣山林。在下葬的時候，李振海把她全部的衣物都放置她身旁，連同她從未說起的身世以及心中的秘密，也一併埋葬入墓了。

李振海在世時，還時常會前往小鳳仙的墳前看望她。但是等李振海去世後，繼子繼女們都太忙，都未曾前去打理，致使小鳳仙的墳墓芳草叢生，漸漸在山林裡再也找不見了。直到媒體記者找上門來，尋找與張洗非一同生活過的李家人，他們才知道原來繼母便是小鳳仙。

▲小鳳仙與蔡鍔劇照

結語

風塵才女今已去，留得孤墳荒草生。小鳳仙歷經五十四載的風雲變幻，經歷過風月場上的紙醉金迷，與蔡鍔將軍的一段情被傳為佳話。然而這一切，似乎又與小鳳仙毫無關係。最終，她最後的人生迴歸到了一個安寧穩定，平凡普通的家庭，擁有了一個像李振海一樣溫暖真切，疼愛自己的愛人。

參考資料：

《民初史略》

《帝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