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東南二貞”的首場對決——難怪,趙貞吉能夠進入內閣

於江蘇,“東南二貞”——胡汝貞和趙貞吉便有了首場對決。

大明王朝:“東南二貞”的首場對決——難怪,趙貞吉能夠進入內閣

根據原著小說的交代,趙貞吉和胡宗憲既為上下級關係,又為多年好友,面對胡宗憲,趙貞吉第一次如此痛快:

“汝貞,我不瞞你,瞞你也瞞不住。一百船,兩百船糧江蘇都拿得出,卻不能借給浙江。你心裡也明白,不是我不借給你,朝局不容我借給你。還有,你既然躲了出來,這個時候又何必要把自己陷進去。”

一段話,趙貞吉強調了三個關鍵點:

1、江蘇有糧,而且還很充足;

2、江蘇雖然有糧,但卻不能借給浙江,至於原因,胡宗憲心中清楚;

3、被免除“浙江巡撫”的官職,被趙貞吉認為是胡宗憲的主動所為,而且還是極為精明的“脫身之計”;

有求於人的時候,如果對方一上來就給出了明確的拒絕態度,該怎麼辦?

避實就虛,先繞開這個具體的請求,從其他方面為自己尋找理由。對於趙貞吉而言,強調胡宗憲“既然躲了出來,為何還要陷進去”就是為了將不借糧的原因歸結成替朋友考慮的好意;但對於胡宗憲而言,只要打破了這個所謂的好意,就能將自己請求順理成章地再次提出來。

所以,胡宗憲避開了“借糧”的話題,開始就自己是不是“躲了出來”給予解釋:

“連你也以為我是在躲?給皇上上辭呈,不是我的本意。”

趙貞吉沒有停頓,直接給出了“誅心”之論:

“知道。你在浙江那樣做,任誰在內閣當家都會逼你辭職。”

正如呂芳對胡宗憲的評價,此時的胡宗憲已經成了兩頭受氣的媳婦,因為建議延緩“改稻為桑”,嚴世蕃不會再認胡宗憲;因為隱瞞了“毀堤淹田”的真相,徐階也不會再認胡宗憲。明明是為國為民,明明是為了浙江、朝廷大局,胡宗憲竟落得如此兩難境地,這不是誅心是什麼呢!

大明王朝:“東南二貞”的首場對決——難怪,趙貞吉能夠進入內閣

胡宗憲的臉上滿是無奈和辛酸,趙貞吉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趕緊予以解釋:

“我沒有絲毫揶你的意思。官場上歷來無非進退二字。你我二十年的故交,豁出去我全告訴你。朝廷有人跟我打了招呼,叫我不要借糧給你。”

只是,趙貞吉再解釋也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甩鍋”,“不粘鍋”的屬性就此上線。他的意思很明確:不是我不借給你糧食,而是朝廷有人不讓我借。

這句話一出,胡宗憲的眼中立馬閃了光,趕緊追問:

“誰?是小閣老還是徐閣老他們?”

趙貞吉不願回答,甚至連點暗示都不想給,索性回答道: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愣要把我也拉下水去?”

趙貞吉為何不敢回答?

誰都知道胡宗憲前往江蘇借糧了,如果胡宗憲得知了江蘇不借糧食的原因,就只能有一個出處,那就是趙貞吉。這個事情一旦被捅出去,徐階還會不會認趙貞吉,嚴嵩會不會報復趙貞吉,雖然都是未知數,但一心想要調回京城、進入內閣的趙貞吉絕對不願冒這個風險。

只是,胡宗憲為了避免浙江動亂,就必須借到糧;既然上面不讓趙貞吉借糧,就說明官方身份已經失效,胡宗憲就只能從“私人故交”方面入手。

只是,胡宗憲也明白“官場無朋友”,他必須先確定趙貞吉對自己還有沒有朋友之義:

“我不要你下水,只要你在岸上給我打個招呼。”

官場有風險,而且這種風險不僅僅是關乎政治生命的危險,還可能是關乎身家性命的危險,所以,趙貞吉但凡給自己打個招呼就足以證明對他對朋友情義的重視。

大明王朝:“東南二貞”的首場對決——難怪,趙貞吉能夠進入內閣

說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趙貞吉不能再躲,只能含糊其辭的回答:

“那我就告訴你,兩邊的人都不希望我借糧給你。”

胡宗憲沉默了,好久才顧自說道:

“你不說出來我也知道。給我說了,我胡宗憲總算沒有失去你這個知交。”

嚴嵩以內閣的名義阻止趙貞吉借糧,是為了“改稻為桑”順利推行;徐階以恩師的身份阻止趙貞吉借糧,是為了讓浙江徹底亂起來,進而扳倒“嚴黨”。如此明顯的整體規劃,胡宗憲自然清楚。只是,胡宗憲顧不上理會這些,他只需要儘快盡多地借到糧,為了浙江百姓,更為了抗倭大局。

胡宗憲的這句話給了趙貞吉錯誤的訊號,以為胡宗憲會就此放棄,於是,他趁熱打鐵,再給一波勸說:

“既來之,則安之。你到江蘇來借糧,上邊都知道,浙江那邊也知道。糧沒借到,你的心到了,這就行了。這不病了嗎?就在江蘇待著。我給你上個疏,替你告病,在蘇州留醫。”

憑心而論,趙貞吉的這個建議並無不妥,畢竟胡宗憲的“浙江巡撫”已經被免,不再肩負浙江民事;而且,胡宗憲也確實為了浙江百姓努力過了,雖然辦不成但總算心盡到了;再加上此時的胡宗憲確實有病,告個病假倒也能說得通。

只是,這也是趙貞吉和胡宗憲從根本上的區別,一個但凡遇事就會“苦一苦百姓”,一個不管啥事都會百姓當先。奈何,“苦一苦百姓”卻能進入內閣,為國為民、大局為重卻最終落得悲涼下場。

或許,有人會說,這不公平,但封建官場本就如此,百姓決定不了官員的升遷,手中更沒有筆桿子;決定官員升遷,決定官員生前身後名的人,在上面,只在上面。所以,會做官的,只做給上面看;不會做官的,才做給百姓看。

好在,公道自在人心,百姓的口口相傳永遠勝過史書的胡編亂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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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胡宗憲給出了終極一問:

“那浙江呢?就讓它亂下去?”

來看趙貞吉的解釋:

“事情已經洞若觀火。浙江不死人,這件事就完不了。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死一萬人是個數字,死十萬人百萬人也是個數字。你和我都擋不住。”

浙江不死人,“嚴黨”和“清流黨”之間的朝堂對決沒有結果,這件事就完不了。正如鄭泌昌對浙江局勢的精準分析,“嚴黨”和“清流黨”在上面鬥,卻刀刀砍向了浙江,受苦的只有百姓。“嚴黨”推行“改稻為桑”將浙江百姓推向了絕路,“清流黨”更是直接想犧牲整個浙江來扳倒“嚴黨”。

官場無朋友,朝事無是非,一切都是利益當先而已!

只是,上至嘉靖皇帝朱厚熜,下至淳安縣丞田有祿,都忘了一個最為關鍵的問題,不管是九州萬方還是淳安全境,都是一個個老百姓組成的,都是一個個老百姓建築的。

天地已然不仁,聖人已然不仁,如果連當官的還是不仁,百姓就真的變成了數字,好在,大明王朝還有胡宗憲,如果只剩下趙貞吉,這些數字就會立馬變成燎原之火,燒遍整個大明,逼著大明君主吊死煤山。

很明顯,趙貞吉的這段話觸及了胡宗憲的底線,目光似刀一樣審視著趙貞吉。按照原著小說的說法,“趙貞吉有些不安了,更確切些說是後悔自己失言了”,趕緊想要中止這場對話:

“好,你實在聽不進去,就當我今天什麼都沒跟你說。我今天可什麼都沒說。”

上面不允許,私人關係不允許,胡宗憲只能從另一個角度出發,用官職身份往下壓:

“我胡宗憲不是出賣朋友的人。我現在要跟你說的是糧。我還是浙直總督,以浙江巡撫的身份是向你借,以總督的身份是從你這裡調。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浙江巡撫”和“江蘇巡撫”屬於平級;但“浙直總督”卻是“江蘇巡撫”的上級;“借糧”變成了“調糧”,胡宗憲的態度變得強硬。

大明王朝:“東南二貞”的首場對決——難怪,趙貞吉能夠進入內閣

只是,趙貞吉到底也是一省巡撫,而且深耕仕途規則和官場藝術,說到管轄和節制,肯定比胡宗憲更為精通。我們來看趙貞吉的反駁:

“胡部堂!你雖然管著兩省,可沒有內閣的廷寄,應天沒有給浙江調糧的義務。”

既然要“公事公辦”,趙貞吉對胡宗憲的稱呼也從“汝貞”變成了“胡部堂”;再加上此時的胡宗憲雖為“浙直總督”,但卻無權干涉民事,調糧也必須經過內閣同意才行。所以,趙貞吉的反駁可謂理直氣壯。

沒辦法,胡宗憲只能使絕招了——“調軍糧”,身為“浙直總督”,胡宗憲可根據軍事需要調集轄區物資,而且不必經過內閣同意。

對此,趙貞吉依然存疑,胡宗憲有些生氣了:

“我給你說,浙江一亂,倭寇就會立刻舉事!戚繼光那兒已經有軍報,倭寇的船正在浙江沿海一帶聚集。你們總以為我在躲,我躲得了改稻為桑,我躲得了抗倭的軍國大事嗎!”

真要能躲,胡宗憲也不必落得如此兩難的境地;真要能躲,嘉靖皇帝也不會發出“東南不可一日無胡宗憲”的斷言。可就算是調軍糧,趙貞吉也有著反對理由,那就是軍糧不需要那麼多。

胡宗憲徹底生氣了,激憤道:

“當年跟我談陽明心學的那個趙貞吉哪兒去了!以調軍糧的名義給我多調些糧食,救災民也就是為了穩定後方,也沒你的責任,你還怕什麼?”

說到“正面硬剛”,就連海瑞都要拜服於胡宗憲之下,就衝胡宗憲的這句話也能直接證明,趙貞吉面對胡宗憲也絕無勝算。

先來一波誅心之論,讓趙貞吉無法拿出官場那套理論來反駁;再強呼叫軍糧賑濟災民的合情合理;最後再強調趙貞吉的“不必擔責”,省去趙貞吉的擔憂;如此,才能真正地說服趙貞吉。

大明王朝:“東南二貞”的首場對決——難怪,趙貞吉能夠進入內閣

無奈之下,趙貞吉只能答應胡宗憲,只是,在離開之前還留給胡宗憲一句話:

“改稻為桑的事你能不管就不要再去管。給自己留條退路。”

胡宗憲閉上了眼,低沉地說道:

“只要我還在當浙直總督,我就沒有退路。”

只要還當著“浙直總督”,胡宗憲就必須承擔抗倭重任,就必須穩定住浙江,保證浙江百姓不會動亂,保證浙江百姓能夠度過荒年,有此重任,胡宗憲哪來的退路?

(本文僅基於《大明王朝1566》具體演繹情節和人設解析,並不以歷史史實為依據,個人觀點,歡迎提出批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