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忠報國,名將岳飛的傳奇人生(三):克復六郡,反對議和!

天造臨安勝雒中,西湖渾似化人宮。兩高黛抹垂簾見,千里香吹合殿通。

循國千珍天府並,劉家雙玉越姬空。也曾回首棲鴉嶺,日暮愁雲接混同。

——《讀嶽忠武傳四首(庚申歲)》

品讀著當年西湖的美景,置身濃妝淡抹總相宜的人間天堂,或許我們可以窺見宋高宗當年不急於迎還徽欽二帝的初衷。

精忠報國,名將岳飛的傳奇人生(三):克復六郡,反對議和!

宋金戰爭持續不斷,使宋朝大約喪失了三分之一的土地,而貪婪成性的女真貴族並不滿足。

為集中兵力對付宋軍,鎮壓北方的抗金義軍,金朝統治者立原宋朝濟南知府劉豫作為傀儡政權偽齊的皇帝。

劉豫政權接管淮東、淮西和京西三個戰場,統治制度混亂,貪官汙吏敲詐勒索,橫徵暴斂,從而不斷出現兵叛和民叛事件。

從紹興元年(公元1131年)到紹興三年(公元1133年),岳飛奉命馳騁在江南的東、西路和荊湖南、北路,致力於平寇的戰事中,先後兩破李成,降服戚方,招降張用,討伐曹成,平定吉州(今江西吉安)、虔州(今江西贛州)叛亂,經歷了二百餘戰。

精忠報國,名將岳飛的傳奇人生(三):克復六郡,反對議和!

紹興二年(公元1132年)四月,岳飛進軍廣西討伐曹成,相繼追擊桂州(今廣西桂林)、荔浦、桂嶺等地,於閏四月十五日在桂嶺縣境內的丘蓬嶺將曹成部的三萬多人全部擊潰。

曹成部下的猛將楊再興在廣西荔浦縣的莫邪關之戰中,砍折岳飛第五將韓順夫一隻胳臂,後來韓順夫死亡,岳飛非常憤怒,責令第五將的副將定要擒獲楊再興前來贖罪,慘烈的戰鬥中,楊再興又殺死了岳飛的胞弟嶽翻。

閏四月十六日的丘蓬嶺之戰中,楊再興被岳家軍逼得走投無路,隻身跳入深澗中,軍士們準備用箭射死他,楊再興高喊:“我是好漢,當拿我見岳飛。”

張憲將他押回軍營,岳飛不計損將殺弟之仇,親手為他解開繩索說:“我與你是同鄉,你是好漢,我不殺你,你當以忠義報效國家。”,於是把楊再興收為部將。

從此以後,楊再興忠心耿耿地追隨岳飛征戰,至死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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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定內寇中,岳飛片刻沒有忘記中原的陷落和自己在淮東的挫折,他上奏朝廷,提出:“攘其外必先安其內,連結河朔義軍共同抗金”的主張。

當岳飛平定了吉州、虔州的叛亂之後,南宋都城由紹興遷到了山清水秀的杭州。

紹興三年(公元1133年)九月,宋高宗第二次召見岳飛。

十五歲的岳雲已在戰場上摸爬滾打了三年,他也隨同父親朝見,宋高宗很樂意召見這個俊傑的後起之秀,讓他更加死心塌地為自己賣命。

朝見中,宋高宗對岳飛說:“如李成、偽齊劉豫的大將歸國,朕當以節度使待之”,並命令岳飛前去做爭取工作。聽了這話,岳飛心中一陣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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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軍八年,出生入死,自己仍是一個從五品的遙郡承宣使,而偽齊大將李成如果重新歸宋,便可當上武將中被稱為極致的從二品節度使,天理何在。

儘管宋高宗這句話對於岳飛來說是很大的人格侮辱,儘管岳飛從內心裡充滿對李成的蔑視,但岳飛還是強忍怒火接受了皇帝佈置的任務。

朝見之後,宋高宗似乎也覺察到自己剛才的話過於輕率,有傷武將們的心,便以重賞籠絡人心。

宋廷釋出岳飛超升正四品的鎮南軍承宣使,宋高宗親筆書寫“精忠岳飛”四字,繡成一面戰旗,令岳飛行軍時高擎。

同時還賜給岳飛和岳雲鎧甲、金帶、戰袍、弓箭、刀槍、戰馬等物品,賞白銀二千兩犒賞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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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飛很快回到了他駐防的江州(今江西九江),這裡負江面山,形勝盤踞,三方阻水,既是景色如畫的城市,又是江南西路的屏障關隘,難於攻取的軍事重鎮。

岳飛把這裡視為第二故鄉,打算功成身退之後在這裡安度晚年。

幾乎在宋高宗嘉獎岳飛的同時,金軍元帥左都監完顏兀朮會合李成的兩萬偽齊軍,在開封西北牟駞岡同宋軍會戰。

宋軍中李橫、牛皋等軍沒有鎧甲,被金方重甲騎兵擊敗。

金方佔據了伊陽縣的鳳牛山寨,又相繼佔領了鄧州、隨州、唐州(今河南唐河)、襄陽(今湖北襄樊)、郢州(今湖北鍾祥)等州府,南宋長江防線形成巨大缺口。岳飛聞訊,同江南西路安撫制置大使趙鼎屢屢上奏,多次請纓:“今日之計,正當進兵襄陽,先取六郡,李成不就縶縛,則亦喪師遠逃。於是加兵湖湘,以殄群盜,要不為難。而況襄陽六郡地為險要,恢復中原此為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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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飛終於盼來了施展抱負的機會,吳玠在仙人關(今甘肅徽縣)大敗金軍的訊息極大地鼓舞了這位久負宏志的青年主帥,他信心倍增,帶領大軍從鄂州(今武昌)出兵,向郢州(今湖北鍾祥)進發。

紹興四年(公元1134年)五月五日,岳家軍來到郢州城下,岳飛躍馬環城一週,胸有成竹地舉著馬鞭,遙指東北角的敵樓說:“郢州必破,可賀我也。”

五月六日凌晨時分,岳家軍在緊促的戰鼓聲中發起總攻。

岳飛坐在大纛下面指揮,當有一大塊炮石飛落在他面前時,左右很是驚訝,而岳飛卻泰然處之,紋絲不動。

將士們奮勇爭先,搭梯登城,佔領了城頭,奪得了郢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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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兵郢州,旗開得勝,全軍將士十分振奮。

岳飛兵分兩路乘勝追擊,由張憲和徐慶進兵隨州,他本人率主力往西北方向直擊襄陽。

駐守襄陽的偽齊主將李成聞知岳飛親率大軍前來,便倉皇逃遁,岳飛兵不血刃,於五月十七日浩浩蕩蕩進入了襄陽。

張憲和徐慶兵臨隨州城下,偽齊知州王嵩緊閉城門,不敢出戰

四十七歲的牛皋自告奮勇,請求增援張憲和徐慶。

臨行前他率部只帶了三日口糧,然而三日未滿,牛皋便同張憲徐慶合力攻克隨州,殲滅偽齊軍五千多人,猛將牛皋令人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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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收復六郡的捷報傳到杭州時,高宗對大臣們說:“朕素聞岳飛行軍極有紀律,未知能破敵如此。”

新任籤書樞密院事的胡松年說:“惟其有紀律所以能破賊,若號令不明,士卒不振,方自治不暇,緩急安能成功。”

紹興四年(公元1134年)八月,南宋朝廷兌現宰相朱勝非在克復六郡前的承諾,將岳飛由正四品的正任鎮南軍承宣使升為從二品的清遠軍節度使,同時授予岳飛一套很威風的旌節。

岳飛因功受獎回到鄂州駐防之後,他並沒有完全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心中牽繫的依然是連結河朔義軍,以精兵二十萬直搗中原,恢復故疆,三軍將士,枕戈待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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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雨後初晴的日子,岳飛來到鄂州一座高樓之上,憑欄遠眺。

望著一抹如黛的群山,望著奔騰咆哮的長江,想到在金軍鐵蹄下遭受蹂躪的中原百姓,思緒萬千,從生命中噴發出一首驚天地泣鬼神的千古絕唱《滿江紅》: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滿江紅·寫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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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飛在鄂州駐防期間,從紹興四年到紹興十一年,先後三次奉命增援淮西,朝廷數次為他加官進爵。

紹興四年(公元1134年)十二月,金、偽齊聯軍大舉進犯兩淮,兩淮宋軍擁有十五萬兵力的情況下,高宗趙構仍親手寫詔書給岳飛,急切要求不足三萬人的岳家軍從鄂州發兵,全力馳援淮西。

岳飛奉命派徐慶牛皋帶二餘騎兵為先鋒,自己和李山等部將壓陣,從鄂州出發趕往淮西,很快解了瀘州(今安徽合肥)的危困,使金齊聯軍倉皇北逃。

紹興五年(公元1135年)二三月間,岳飛平定楊麼軍時,宋廷授予了他特別的權力,頒金字牌、旗、榜十副,充招安使用,並答應岳飛的奏請,如楊麼、黃誠率眾出首,可授予荊湖南北路知州差遣。

精忠報國,名將岳飛的傳奇人生(三):克復六郡,反對議和!

紹興六年(公元1136年)三月二十六日,岳飛年過七旬的老母與世長辭。

母親病逝後,岳飛從鄂州用船把母親的遺體運到九江安葬,因為故鄉湯陰被金軍佔領,有家難回。

岳飛和長子岳雲扶著靈柩,把岳母遺體運到九江縣西南的臥虎舔尾山下,那裡有一條小河能通船。

岳飛和岳雲打著赤腳拉縴,把靈柩船拉到山下,他們父子腳上都磨出了血,就這樣,岳飛把老母安葬在臥虎舔尾山的半山腰中。

岳飛奉命返回前線,又一次把國事放在人生家事之前,他把母親刻木為像,行溫凊定省之禮如生時。

精忠報國,名將岳飛的傳奇人生(三):克復六郡,反對議和!

正當岳飛躊躇滿志大舉北伐之時,宋高宗卻開始與金朝議和,使岳家軍三年無法出兵。在此期間,岳飛對屈辱和談表示了堅決反對,一再重申他唾手燕雲的雄心壯志,乞請出兵。

參考資料:《宋史·岳飛傳》、《金佗粹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