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迴大理:一個小和尚告訴你,大理為何會有“皇帝退位為僧”傳統

引言

大理是一個神奇的國度,相信大多數人知道大理這個國家還是透過金庸先生的《天龍八部》,金庸先生在書中既有對大理國段譽、段正淳等風流倜儻的皇室中人的描寫,還有對大理國一項別樣規矩“皇帝退位之後就要出家天龍寺為僧”的描述。

或許很多人會覺得這只是小說博人眼球的藝術誇張,但事實上這幾乎還原了史實。皇帝退位之後出家,這樣一件看似不可思議的事情,在大理國卻是尋常之事。在大理國的歷史上也是是切實存在過的。

夢迴大理:一個小和尚告訴你,大理為何會有“皇帝退位為僧”傳統

天龍寺(崇聖寺)

我是大理人,當年我的村子發生洪災,父母都去了,就剩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世上生活,而我因為年紀小,無人照顧,於是被人送到寺廟之中,本想著當一個小和尚能吃飽飯就行,可是沒想到我居然被人送入了崇聖寺(又叫天龍寺)。崇聖寺是我大理皇帝退位出家的寺廟,能在這裡當和尚可以說是我天大的福分。但是皇帝出家也就我們大理有這個傳統,其他國家歷朝歷代也沒有這回事,這還得從我們大理的開國皇帝說起。

段思平建國

我們大理的開國皇帝名叫段思平,他老人家是東漢時候武威太守的後代,後來因為戰爭的緣故,所以全家就遷到了南詔,而段思平當年還僅僅只是南詔大將軍手下的一名小小副將,後來因為段思平打仗的時候屢立戰功,被南詔皇帝封為通海節度使,這個官可是不算小了,本來依靠段思平的野心做到這個官已經是相當高了,但是沒辦法,自己不願意往上爬就有人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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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思平

天應二年(928年),楊幹貞殺鄭隆亶,滅大長和,改國號為大義寧國。而此時的段思平沒有進行絲毫反抗,似乎預料到一樣,平穩的接受了這一切。

新皇繼位,段思平自認新君定然不會虧待他這位不做反抗的功臣,但是令段思平意外的是楊幹貞也僅僅只是賞賜了他一些金銀珠寶,而且緊接著便是楊幹貞的弟弟楊詔指段思平有帝王之相,這對於一個剛剛陰謀造反而上位的皇帝來說就是天大的訊息,為了皇位安穩,楊幹貞必須要消滅這個威脅,在疑懼之下的楊幹貞決定殺死段思平,可是這條殺死段思平的道路太艱難了。

段思平是從底層一點一點爬上來的,靠的是實打實的軍功和武藝,關係與實力不容小覷。

就在追殺段思平之餘,段思平甚至還有進入神祠中占卜的閒暇。最終段思平透過藏匿在自己舅舅部族之中,躲過了追殺。當時他的好友兼親信高方也一直與他聯絡,甚至還派遣了段思平的弟弟段思良和軍師董伽羅來密切保護段思平的人身安全。

就在楊幹貞全力追殺段思平之際,他的弟弟楊詔卻透過政變將其幽禁廢黜,奪得了大義寧的皇位。大義寧國在一年之際,兩度易主。段思平也趁著局勢未穩的機會向東部的三十七蠻族借兵,拜董伽羅為軍師,率兵討伐楊詔,蠻族大軍所向披靡,所過城池盡豎降旗,於是開始進攻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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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

但是戰爭也並不是一帆風順的,當時楊詔等人陳兵據橋,使得段思平大軍不能過河,本以為不知道相持到何日的時候,段思平在晚間睡夢之中做了一個夢,似乎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這個夢中有三幅畫面,第一個是“人無首”,第二個是“玉瓶無耳”,第三個是“鏡破”,這三個畫面絲毫沒有聯絡,所以使得段思平疑惑不已,但是他的軍事董伽羅為他開解夢境,說是大吉之兆,“君乃丈夫,無首即為天;玉瓶無耳即為王;鏡破則無對者”,經過這位軍師解讀之後段思平豁然開朗,主帥心情好了自然能夠影響手下計程車兵,士兵軍心大振。就在那一天,段思平手下的將領找到了一名浣紗女,在浣紗女的幫助下成功渡河,由此,楊詔兵敗被殺,而段思平也成功的登上王位,建國大理。

在段思平稱帝之後對功臣大加封賞,高官厚祿應有盡用,也將高方封侯賜地。與此同時段思平也開始大力發展經濟,使得大理國百姓開始安居樂業。無論段思平做出怎樣的政績都抵不過歲月的摧殘,公元944年,段思平駕崩,而他的皇太子段思英繼位,可是就在段思英繼位兩年之後就發生了政變,還是由自己的親叔叔挑起的。

高氏一族

段思英繼位之後,段思平的弟弟段思良聯合當時的相國董伽羅發動政變,逼段思英出家為僧,並且自立為帝,從此皇帝的帝系轉移到段思良一脈,原本段思良就是一個十分勇武的人,在皇位爭奪戰中立下了汗馬功勞,也鞍前馬後的保護兄長段思平,因此大獲聖心,於是段思良當時在朝中的勢力可以說是一手遮天,而太子段思英則是默默無聞,雖然有父親扶持,但是還是寸步難行,要不然段思良也不會起造反的心思。就是因為這次的造反,使得大理皇帝退位出家成了定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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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國版圖

大理地處南部,與緬甸等地接壤,因此吸收很多緬甸文化,當然在國內中原文化還是佔據主流地位的,但是大理崇尚佛教的傳統卻一直沒有改變過。

大理國雖然學習中原王朝開科取士,但是所取得士子也都是儒佛兼通的,不然哪怕學子的儒家文化學的再好也是不會錄用為官的。而且在大理國似乎都以當過僧人為榮,畢竟崇尚佛家。原本在大理國寺廟林立,人人向佛,但是皇帝出家為僧還是第一次,而這一次的皇帝為僧不僅僅改變了大理的政治格局,也深刻的改變了僧人的生活。

就在段思良繼位之後,他對相國董伽羅就開始不放心,畢竟這位董伽羅雖然一起共事過,也一起造反過,但是造反這件事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因此他對董伽羅越來越不信任,但是還是不敢輕易處死甚至貶官,畢竟董伽羅現在的是相國,手下有大部分官員依附於他,牽一髮而動全身,就在這樣的防備有信任中段思良經歷了他在皇位之上的六年,在這六年的時光中,他不斷培養自己的兒子段思聰以及當時的侯爺高方一家。只是段思良怎麼也想不到當年與段思平稱兄道弟的好友兼親信大臣會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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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尚佛

就在段思聰繼位之後,新官上任尚且三把火,更何況是皇帝,新皇帝繼位之後直接將董伽羅罷免,而登上相國之位的就是高氏,而高氏一族也在這一時期實力大增,漸漸可以掌控朝政,成為除段氏之外的第一大族,直接掌握皇帝的廢立。

高氏一族掌權日久,自然就會有想要當皇帝的念頭,作為一個王朝的實際掌權者,當皇帝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因此,作為相國的高升泰開始稱帝,但是沒過兩年就病逝了,在臨死之前告訴他的兒子高泰明將皇位還給段氏,並且叮囑後人不要學他。而他的兒子高泰明也是一個聽話的孩子,果然將段氏迎接回來繼續為帝,而高氏一族也一直把持著相國的位置,皇位由段氏世襲,而相國之位則由高氏世襲,高氏雖然名為相國,但是實際上早就是一國君主,而段氏雖然是皇帝,但也僅僅是高氏手中的傀儡而已,這也形成了大理特殊的政治結構。

夢迴大理:一個小和尚告訴你,大理為何會有“皇帝退位為僧”傳統

大理貿易

可是他們雖然朝堂上鬥得死去活來的,但是對於我們的生活卻一點沒有影響,畢竟我是一個小和尚,而這座寺也是皇帝出家最多的地方,所以在這座寺廟之中滿是高官,當然皇帝的出家也不是真的出家,就是被臣子逼的而已,因此皇帝還是在寺廟之中享受著酒肉美女,享受著侍從服侍,專心禮佛對於他們而言太難了,爭奪了半輩子甚至是一輩子哪能這麼快就放下一切皈依我佛呢?

總結

在整個大理國時期,對內戰爭相對較少,即便是有造反之類的內亂,但是也基本上瞬間就會平息。也正是由於這種相對安定的社會環境,導致大理的經濟相對比較發達,甚至可以與中原的四川等地相提並論,冶金水平、對外貿易都取得了較大的進步,與中原的聯絡也進一步的密切。但是,大理各種勢力的錯綜複雜,不僅僅形成了皇權與相權世襲的獨特政治結構,甚至還誕生了“皇帝退位出家”這一別具特色的傳統。

參考文獻

《資治通鑑》

《宋史》《大理國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