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632年，宋國背棄與楚國的盟約，與晉國抱成一團，楚成王很生氣，楚國聯合陳蔡曹衛，出兵教訓“不識大體”的宋國，讓他們明白背叛是需要付出沉重代價的。

宋國向晉國求救。

晉國立刻召開緊急軍事會議，商議對策，議題有三個：

1、救不救宋國；

2、打不打楚國；

3、齊國和秦國趁機添亂怎麼辦？

先軫認為必須報答宋國以前給予晉國的恩惠，當初晉公和諸位一起流亡的時候，宋襄公可是熱情招待，燉豬蹄烤羊腿，不能吃了就忘了。救援友國的患難，是一個大國的本分。

趙衰建議，這幾年晉國大治，國力猛增，要透過這次援助，重新建立晉國的威望，稱霸中原。事實上，完全可以和楚國正面交鋒，把他們的囂張氣焰打壓下去。

重耳為難道：“楚成王對我有大恩，主動與楚國為敵，違背了當初的承諾，有悖於道義。道義這個東西很奇怪，看上去沒什麼作用，違背它去做事，甚至暫時會獲得很大的利益，比如我的二哥惠公，多次欺騙秦國，就佔了不少便宜。可是和秦國人交戰，士兵們沒有戰鬥力，秦軍一個打我們兩個，那是因為違背道義的一方，心裡沒有底氣啊！”

狐偃建議，既然不好打楚國，那就打他的小弟曹國和衛國，楚師必然分兵救援，宋國的壓力自然減小。而且，我們可以把佔領曹衛的土地，送給宋國作為補償。

重耳道：“甚善，誰可以為帥？”

趙衰說：“郤縠可以為帥。”

任命趙衰為卿，郤縠將中軍，狐偃將上軍，欒枝將下軍。

重耳問道：“秦國和齊國怎麼辦，不能給他們趁火打劫的機會。”

先軫獻計，讓宋國派出密使，攜重禮拜訪秦國和齊國，請兩國與楚國協商，督促楚軍撤退。楚王肯定不會同意，秦君、齊君怨楚，又因重禮而歡喜，必然站在我們這一邊。

戰略和外交問題安排妥當，晉國發動三軍，伐衛攻曹。

衛國渣渣，即使楚師來援，也瞬間潰敗，都城被晉佔領，衛公投降。

曹國面對晉師，死守都城，堅強抵抗，晉軍損失較大。為了不讓晉國人攻上城牆，曹國人把晉國士兵的屍體放在城牆上做屏障，久攻不下，晉文公很憂慮。

有將領建議，曹國人不尊重我們的死者，那我們也不尊重他們的死者，搞他們的先人去。

晉師將駐地改在曹國都城郊外的墳地裡，在曹國先人的墳頭上拉屎撒尿。曹人崩潰，趕緊將城牆上的晉國士兵屍體都搬下來，裝進棺材運出城，晉軍趁機進攻，佔領曹都。

楚國雖然分兵援助曹衛，但損失並不大，楚成王對形勢判斷得很準確，他認為重耳有上天庇佑，晉國準備充分，補給充足，士氣高昂，不宜與之作戰。傳令主帥子玉，全軍撤離宋國，不要追擊晉師。

對於沒文化的子玉，楚成王特別強調，一定要明白知難而退、適可而止的道理。

楚國貴族一直質疑子玉的能力，子玉急於證明自己，派人向楚成王請戰，表示自己並不是圖什麼功勞，而是想堵住悠悠之口。楚成王口吐泡泡翻白眼，只給了子玉180乘戰車增援。

楚軍追擊晉軍。晉文公命令三軍撤退，退90裡，在城濮駐紮。

子玉狂追，見晉師不敢與自己交戰，內心頓時奔放起來。

兩大集團的聯軍，在城濮對峙。

決戰前夜，晉文公做了個噩夢，他夢見楚成王變成喪屍，在啃食自己的腦髓，醒來之後很害怕，對狐偃說：“要不咱不打了，感覺不吉利。”

狐偃說：“讓你不要追《行屍走肉》，你不聽。此夢大吉，楚王變成喪屍，寓意楚國必敗。”

重耳道：“這你都能圓回來。”

決戰開始，子玉率中軍發起猛攻，口中狂妄地喊道：“日必無晉矣！”意思是，從今天以後，晉國就不存在了。晉國欒枝率下軍迎擊子玉，詐敗而走，子玉追擊。晉師中軍和上軍分別擊潰楚師左軍和右軍，對子玉的中軍形成合圍，攔腰截斷，楚大敗，子玉自殺。

城濮之戰後，楚國一家獨大的局面被打破，北上的勢頭受到遏制，許多小弟紛紛脫離楚國的控制，投入晉國的麾下。晉文公被周天子任命為諸侯長，制霸中原，開啟了晉楚爭霸的新局面。